腊月十五，玉门关外的沙棘林被雪覆盖，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冰凌。
冥怜按照林修远的信，穿着西域商人的服饰，牵着一匹骆驼，在林中等候。
正午时分，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骑马而来，看到冥怜，便翻身下马：“冥怜大人，别来无恙。”
冥怜认出他是林修远的副将，张武：“张副将，林将军呢？”
张武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将军在前面的山洞里，他怕被沈月绒的人跟踪，不敢露面。”
两人穿过沙棘林，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洞内点着一盏油灯，林修远坐在石凳上，脸色苍白，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果然没死，只是受了伤。
“怜儿，” 林修远见到他，眼中闪过泪光，“让你担心了。”
冥怜走上前，看着他的伤口：“将军这伤是怎么回事？”
“是沈月绒派人伤的，” 林修远咬牙，“半年前我查到她用蛊虫操控大皇子和林彦兄，她就派人追杀我，还伪造了我的尸身。”
“温哥他......”
“林彦兄没死，” 林修远拿出一封信，“他现在是狼王的谋士，化名‘玉面修罗’。当年沈月绒给林彦兄喂了忆蛊，让他忘了大皇子，还逼他写下通敌信。后来大皇子叛乱，也是被沈月绒下药操控的 —— 她就是想除掉大皇子，再嫁祸给燕国旧部。”
冥怜的手微微发抖：“那大皇子呢？他现在在哪里？”
“大皇子就是西域狼王，” 林修远的声音低沉，“当年他叛乱失败后，被燕国旧部救走，后来辗转到了西域，统一了十二国，成为狼王。他一直在找林彦兄，直到去年才找到，可林彦兄已经失忆，只记得自己要找一个‘戴玉佩的人’。”
冥怜拿出那枚玉佩：“是这枚吗？”
林修远点头：“就是它。大皇子看到这枚玉佩，才确认林彦兄的身份。他现在暗中保护林彦兄，还帮我们调查沈月绒的罪证，一是为了报恩 —— 当年前燕国灭国解体，是林彦兄救了他；二是为了报仇，沈月绒的家族是前燕国灭国的帮凶。”
“那楚溟澜呢？” 冥怜追问，“他是不是大皇子和林彦兄的孩子？”
林修远沉默片刻，点头：“是。楚国皇族直系血脉有个秘密 —— 可使男子受孕。当年大皇子和林彦兄相爱，林彦兄怀了溟澜，沈月绒知道后，就用溟澜威胁林彦兄，逼他喝下忆蛊。后来林彦兄‘逝去’，其实是被大皇子的人救走，沈月绒就把溟澜留在身边，当作要挟大皇子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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