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展结束,自然少不了聚会,无论何时,江山代有才而出,一代比一代更优秀,对于凉以默这种过气的作家,聚会是毫无意义的,但又不能推脱,一群舞文弄墨的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有腔有调的,聚会的餐厅是乌镇据说百年老字号的老杭帮菜,它结合了宁波菜,温州菜,绍兴菜共同构成传统的浙江菜系,清淡略咸,微甜,最出名的无非是西湖醋鱼、东坡肉、笋干老鸭煲、八宝豆腐、龙井虾仁、干炸响铃……。这些年在深圳生活,沾染了广东生活习惯,每餐有鱼有虾有靓汤,来了杭州几天,广式靓汤倒是让她甚是想念。
百年老字号的餐厅是一整栋新中式风格,典型的江南水乡派式,吃饭的包间在二楼,二楼有一段走廊,走廊向前有一个大阳台,放了几张木桌和几个木椅子,凉以默坐下来拿出一根烟点上,男人喜欢抽烟果真是有原因的,压力大时候抽,想问题时候抽,无聊的时候抽,总之当一个人抽烟解闷的时候不一定是烟瘾犯了,只是点一支烟燃烧着,利于排解心中的情绪罢了。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凉以默回头,褚楚一身西装站在她身后,他今天算是穿的是正装,笔直的一套呢子料西装穿在他身上,脚上是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西装一看就是定制的,果然男人爬到食物链顶端后,从任何角度来看品味和品质都升到高度,对于男人来说,他事业一旦到达了高光时期,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颗闪闪发亮的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
凉以默没理会他,转回头继续抽着烟。
“女人抽烟是堕落的行为,你从前可是最鄙视抽烟喝酒的女人的。”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如果褚总是来叙旧的,那就免谈了。”
褚楚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抽烟那不经意的模样说:“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对吗?”
“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可笑的笑话,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自以为是,独断专行,还是喜欢用自己的思想去揣摩别人的想法。”
“以默,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和我说话,你知道吗?没人敢这般跟我讲话的。”
凉以默对他脸上吐了口烟雾玩世不恭的笑道:“那我该怎么和您说话?褚总,您身居高位,知名企业家,我一个过气的小作家能跟你对面坐着,真是我祖坟冒青烟,三生有幸了。”
褚楚伸手将她抽了还剩半支烟拿过来放进嘴里抽了一口说:“凉以默,你非要这样?行,如果这样你心里舒服,那就尽情的挖苦吧!我洗耳恭听。”
凉以默嗖地站起来说:“美的你,你想听我就要讲啊!”说完就要走,褚楚一把拉过她胳膊,将她拉近,几乎贴着自己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当年认识她时,她二十几岁,脸上洋溢着青春少女的纯美,她性情天生洒脱不羁,褚楚喜欢她就是喜欢她的真和纯,真的不伪装,纯的不矫情。如今对面这张脸蛋比从前更加的精致美丽,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依如当年双瞳剪水,看一眼就能沉沦在她的眸子里,少女与少妇的结合体,简直是个妖精。
凉以默并没有逃避他的窥视,而是大大方方的与他眼神对视,他搂住她脖子,冰凉的嘴唇落在她娇艳粉嫩的唇上,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她方寸大乱,她那双大眼睛瞪视着他,她本能的想挣脱他的挟制,无奈,女人和男人比力量,简直小鸡和狗逗,被咬的死死的,亲够了,褚楚松开她,凉以默生气加羞愧,对他脸一个脆响的巴掌,谇骂道:“你一点没变,从不管别人想法如何,只管自己开心就好。”
没人敢违背他,更没人敢打他,还是打脸,褚楚生气归生气,他玩味一笑:“你还爱我,我亲你的时候,能感受到。”
凉以默继续谇骂:“你一向自恋,从前是,现在更甚。”
“女人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诚实!以默,你是我的,就算你结婚了,心里装的那个人是我,就像我一样,婚姻能困住我的人,困不住我的心,这么多年,我心里只装着你一个女人。”
褚楚的话把凉以默气的七窍生烟,她朝他谇了句:“不要脸。”
“只对你而已。”
这句话虽是说的轻飘飘的,却搅得凉以默心烦意乱,她逃似的离开阳台,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就是地狱里出来的魔鬼,他能掌握凉以默的身体和心,不见面还好,一旦见面,凉以默便有种身处万丈深渊,随时都会万劫不复的预感。
回到包厢,一伙人吃的差不多,这时结账买单的人跑过来问:“你们谁这么财大气粗,干好事不留名,偷偷把单结了。”
一桌子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说:“这么一个百年老字号餐厅,菜价也算奢侈,又喝了几瓶好酒,这账单吃饭前说好平摊AA的,就算平摊一个人也要几百呢,谁破那个财干啥。”
“跟前台收银确认了,确实买过单了。”
有人笑道:“这是哪个活雷锋?现如今这社会还干好事不留名啊!”
凉以默脑子闪现两个字:“褚楚。”
她提着包跑出去,到了饭店门口,看到褚楚司机正在给他打开车门,凉以默气哄哄的走上前说:“是你买的单?”
“是。”
“你为什么要来掺合我的事,褚总财大气粗我知道,但也没必要见人就施财。我不是叫花子,你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多少钱,我还你。”
“可以啊!加个微信,你把钱转给我就行。”
凉以默这才晓得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是要联系方式,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她拿出手机不得不扫他的微信,褚楚立马通过说:“2680,给你去个零头,2500算了。”
凉以默转完钱说:“你这零头去的有点多,我不想欠你人情,2680转你了。”
褚楚看着她的手说:“你别想转完钱就把我删除拉黑,以默,你知道我的,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联系到你。”
凉以默返回要删除拉黑他的的页面,心想这男人果然了解她,懂她的弱点和死穴,这才是最要命的,她恨不得拿包砸向他那对她了如指掌的脑袋,嘴上骂道:“卑鄙无耻。”
褚楚嘴角扯过一丝笑容:“只对你而已。”
凉以默提着包气呼呼的转头回饭店,饭店门口站着一波刚刚聚餐的餐友,他们看着凉以默走过来问:“你认识正旗集团的老板褚总?”
凉以默回:“不认识。”
有人继续问:“刚刚你和他在说话,怎么会不认识?”
另一个人插嘴:“难不成我们那桌是正旗集团老板买的单?”
和凉以默以前认识的一个作者说:“无缘无故,人家那么大一个上市公司老板请我们吃饭,有点天方夜谭了吧!”
杭州本土的一位作者说:“正旗集团可是杭州上市企业,老板褚楚大概四十几岁,听说此人商业奇才,还是我们杭州优秀企业家代表呢,今天也算有幸见到真人,只是离太远了,不敢上去造次握个手啥的,不过远看模样长得真像个老板,精明能干,霸道总裁风范十足。”
凉以默听着几个人你一嘴我一舌说着,只觉得脑子痛,她刚走,就被饭桌上的同行围住问:“你确定你不认识正旗集团老板?”
“不认识。”回答的干脆利落。
“可我们那么多双眼睛明明看到你刚刚站在那里和他说话的?”
“阳光太强烈了,你们看晃眼了。”这回答仿佛在糊弄小孩。
凉以默打开微信账单给他们看说:“吃饭是我偷偷买的单,待会你们平摊费用,把钱给我。”
一伙人你看我我看你,虽有疑虑,见确有付款记录,便也不再追问,一一把吃饭的钱给她,
凉以默收完钱便打了车回酒店。
剩下一伙人七嘴八舌道:“她为什么偷偷买单?明明看到她和正旗集团老板站车前讲话,看的出两个人说的并不愉快,她为什么不承认?还有她写过什么名作,怎么那么拽啊!”
认识凉以默的老作家说:“她几年前的作品很火的,号称悲情言情小说天后,这一两年没有好作品出来,慢慢名声消声灭迹了。”
其中一个正红的女作家嘲笑道:“过气的作家而已,就因为自己长的漂亮就拽啊?”
老作家说:“她就那性子,冷冷清清的,对谁都爱搭不理的,起初我认识她时以为她作品正红,人又长的漂亮,高傲瞧不起人呢!其实不是,可能是写悲剧小说风格的作者,对人比较薄凉。”
有个男作家说:“说实话,她美的跟妖精似的,傲娇一些也实属正常,漂亮的女人有资本,这就是市场环境。”
女作家碎嘴道:“男人都一个德行,看见漂亮的女人都走不动,人家都走远了,眼睛还迷在人家身上。”
大家笑笑,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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