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小脸涮白，很明显是意识到了什么事，她又call系统，系统就是不吱声。
司玦扶额，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完：“当命运如何都不能被矫正，那么在一次一次的轮回中，世界就会走向毁灭。”
“为什么？！”柳卿卿崩溃的质问。
为什么要走既定的命运？为什么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为什么世界会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为什么世界会毁灭？
当初司玦还是个小萌新时，还会思考这些问题。
但是要在命运局生存下去，就最好只要将视线放在自己的任务上。
命运局从来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系统99上次提的那个恋爱脑新人大抵已经被杀鸡儆猴了。
反派组的规矩比较残酷，第一轮也就是第一个任务开始就会刷人，因为第一个任务都做不好的人没有继续被聘用的价值。
“嘘。”司玦轻轻道。
“现在问这些没什么用处，咱们还是先交换一下情报吧。”
“我没有什么朋友，我最后一个任务就是X世界，拯救了那个世界，然后我就退休了。”
柳卿卿嗷嗷哭，刀子插的十分精准：“然后你又被丢到了另一个X世界！”
“呜呜呜就是我们现在这个世界。”
哭得稀里哗啦的柳卿卿这次没被电，虽然崩了人设，但只要不在人前就行。
司玦知道她的身份，便不被计算在列。
不会安慰人的司玦堵耳朵，等人哭哑了再说也可以。
【……你，别哭了。】
“你这个黑心系统还敢出现！都是你坑骗我我才接任务的！”柳卿卿吼。
听到这句话，司玦若有所思起来。
他心中有一个猜测。
系统和任务者一样，不能在一个世界待太久，所以任务者往往不是世界主角，因为待太久，就会引发世界线紊乱，反而得不偿失。
再看柳卿卿那问什么全答的傻白甜模样，她的系统大概率也是个不靠谱的，毕竟提醒的太不及时。
“你问你系统是不是世界意识。”
毕竟事关生命安全，柳卿卿此刻止住了抽噎。
半晌，她回答道：“它说是。”
司玦觉得这世界意识实在是太悲惨了，说话都困难。
半个下午，两人坐在船上，从世界意识口中得出几个消息。
第一，它原本是跟着兰潜的，但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在京城时被弹飞了，就兰潜和司玦被抓入狱那天，后来它尝试联系有任务者气息的司玦，但是司玦的系统防火墙太厚，联系不上，直到遇上一个借尸还魂的柳卿卿，遂假扮系统忽悠柳卿卿。
“那你还有精力用电电我！”柳卿卿锤船板。
司玦默了，原来监管系统不止监管他一个的吗？！
他替世界意识伸冤：“不是它电的，命运局有一套独立于世界意识之外的监管系统，谨防人物ooc，导致世界线崩坏。”
监管系统和辅助系统不同，前者是纯纯的人工智障，完全按规矩行事，没有“通融”一词可讲，更像是法则，故而不被世界排斥。
至于后者，司玦觉得系统皮背后应该是个人，不是人也应当是有灵魂的智慧生物。
话说回来，第二，这个世界真的要寄了，需要让核心人物有跌宕起伏的命运，才能产生出维持世界运转的能量，这里的核心人物指的是主角以及围绕主角的各种炮灰、配角和反派，所以世界意识希望通过柳卿卿制造波澜壮阔的爱情线，其他的是真无力回天，就随便吧。
司玦表示这些可以由他来做，毕竟他也是核心人物的一员。
“你有世界线的剧本吗？”司玦问。
柳卿卿一段一段地传话。
因为世界意识太过虚弱，记起的重要节点暂时只有三个。
科举作弊。
临安私盐。
渊帝驾崩。
前边那个已经解决，临安的正在进行，而最后一个……
司玦听到时瞳孔一缩。
柳卿卿后知后觉，这位前辈好像就是渊帝的儿子。
只是……
司玦将自己来到养老世界以为就是养老却被命运局坑了一波的悲催故事讲给柳卿卿听。
这么一对比，柳卿卿瞬间就得到了安慰。
果然，只有当别人比自己更悲催时，自己才会好受。
她好歹没经历过司玦那些惨绝人寰的任务呢，最后却都要死在X世界。
这个X不是什么禁，单单纯纯的是个叉，药丸的那种。
可现在司玦的出现好像又让事情有了一点点转机。
司玦看向怜悯他的柳卿卿：“把你那眼神收一收，你知不知道你爹是跟盐贩子一道的？”
柳卿卿：“？！”
“按照大渊的律令，他被抓了，直系砍头，旁系流放。”司玦用手拂水，幽幽道。
柳卿卿啊吧啊吧地说不出话。
捏妈还是她更惨啊！剧情中就要被砍头！
司玦去拍柳卿卿的肩：“所以你要多加油，没事就到你爹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又或者他有没有藏什么重要的罪证，到时候你把东西拿出来，本殿下算你计功补过，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虽然救不了原主的爹娘让柳卿卿心里直梗，可她终归也就替代了原主一个月的时间，说有感情有，但不是那么厚重，她还是得先为自己着想。
只是……
“你能不能也救救原主的爹娘呀……留一条命就行。”柳卿卿知道这样会让司玦很为难，而且柳老爷干的的确是违法的坏事，但总得想想不是？
司玦却是摸摸下巴，眯眼道：“那要看能不能把罪魁祸首全扯出来，譬如临安知府，以及和他勾结的私盐商。”
“这里边还有知府的事儿？我艹我娘还想让我嫁给知府儿子那根烂黄瓜！”柳卿卿狠拍水面，水花溅得老高。
司玦把脸上的水抹掉，猜测：“大概是我的出现让他们有危机感了，想着找人顶罪呢。”
“他要是成了你老公，不就可以随意进出你家宅子了吗？随便找个地儿放点罪证进去，你们家就完了，虽然你爹的确也和私盐贩子做了交易。”
只是柳富商应当会将账本什么的处理好，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小辫子。
但是有那些罪证就不一样了，能够让官府的人顺藤摸瓜，查到对方只想要你查到的东西，更大的鱼完美沉入渊底。
“那我就趁机嫁进去，抓他一个现形！说不准还可以翻出些他们勾结私盐贩子的证据。”柳卿卿摩拳擦掌，发表豪言壮志。
然后被司玦一个眼神看蔫吧了。
行吧，柳卿卿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特工，说不准藏东西的地儿还没摸清呢，人就给抓了。
“咳，嫁还是可以嫁的，到时候你懂的，发点毒誓，说看到临安知府和他儿子跟盐商勾结的事，又或者，你可以像他们一样造假嘛，你要是嫁过去了，就好好享乐，什么都不用管，当好傻白甜就是。”司玦提点。
“哦哦，咬人的狗不会叫，这个我懂。”柳卿卿嗯嗯点头。
司玦：“……”
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吗？
司玦对赵遇的打算有点眉目。
先抓富商，此叶遮目。
再抓知府，乱他阵脚。
最后出兵碾平作乱盐贩。
赵遇手里应当是掐着些证据的，盐贩子里甚至可能早早插入了官府的人。
就这么结束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柳卿卿的作用其实也只是增加一些不轻不重的筹码，可以让民众对临安知府犯上作乱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毕竟自家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嘛。
司玦没跟柳卿卿说赵遇的事儿，只说一切有他安排，要是柳卿卿真被发现了，临安知府第一时间依旧只会将目光放到他身上，而非一直隐身在局中的赵遇。
他用积分买了药，递给柳卿卿：“成分主要是菌子，大婚那夜记得下合卺酒里，保你清白，说不准还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些消息。”
柳卿卿嗯嗯点头。
好歹世界意识能做出个临时包裹给柳卿卿藏东西。
遇到什么问题，实在不行就一板砖敲下去。
板砖没用，司玦把涂了迷药的毒针给柳卿卿。
再是能隐形的符箓和撕开即用的传送符。
柳卿卿一一收下，从一贫如洗到盆满钵满。
“大佬你真好，我都想以身相许了。”柳卿卿两眼泪汪汪。
末了，她又说：“啊对不起大佬，忘记你性取向和我一样了嘿嘿。”
看着对方那憨憨地模样，司玦给人喂了一套演技速成包，这不合理的玩意是用积分买的，但监管系统竟然没电他，怕不是也看不下去柳卿卿这个憨批模样了。
“实效三个月，你加油。”司玦为柳卿卿鼓气。
“那待会儿我们上岸后被人撞见了该怎么办啊？”柳卿卿眨巴眨巴眼睛。
他们两人应当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才对，要是柳卿卿和司玦真在别人眼里扯上了什么关系，知府那儿子想要娶她，还得琢磨琢磨柳卿卿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柳卿卿上了司玦的船，孤男寡女的，很容易被有心人编排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司玦微笑：“亲，咱们不能先在没人的地方放一个人上岸，另一个人接着划吗？”
“有道理。”柳卿卿点头。
只是有一种东西叫作flag，不能轻易立起来。
还没划到岸边，就有一堆船下湖，眼看着就要遇见划一艘船的两人。
柳卿卿转过头，正要询问解决办法。
哪想对面多出来一位仙气飘飘的大美女，有胸的那种！
不是，美女你谁？
女装 1，以后只会更多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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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小符斜挂绿云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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