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月有阴晴圆缺(二)

咚咚回来时,司玦正被钳在两位大人的身上。

小殿下被被子裹着,像是一条扭来扭去的蚕。

兰潜抱着司玦的头,而赵遇紧握着要随时弹跳而起的两只腿。

两人见咚咚端着醒酒汤往这处走,便将司玦扶起,让他坐到中间。

“殿下,喝口汤醒醒酒吧。”咚咚小心翼翼地把碗递到司玦的嘴边。

條忽之间,司玦的脑海中闪过五个字。

他反应极快,两条腿并着往上踹了。

咔嚓一声,碗碎了,醒酒汤洒的满地都是。

得亏咚咚退开的迅速,不然连他自己也要遭殃。

司玦怒吼:“你这个毒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药里下毒了吗?!”

咚咚手足无措,咚的一声跪下。

“殿下,殿下我没有哇!”

眼看着这处越来越闹腾,赵遇扶了扶额,他一巴掌拍到司玦的屁股上,语气严厉:“殿下,你再吵吵,我可就要扒了你的裤子揍你屁股了。”

司玦伸着脖子嚎:“谁怕谁啊!你来啊!我裤子本来就脱了!”

发酒疯的小殿下完全不带怕的。

他们只好先将司玦移到另一间屋子里去,咚咚被留下清理屋中的狼藉。

醒酒汤洒了一地,有碎成小块的白瓷片躺在红褐色的汤水中。

咚咚皱着眉,用小瓶取了些汤液。

……

司玦被丢到另一张床上,又给人用被子卷了一圈,上边还捆上了系床帘的带子。

小殿下热得满身流汗。

他哼唧哼唧的叫:“我好热!我好难受……”

滚了一圈,面朝下,滚不动了。

两人看着司玦在床上扑腾。

赵遇将湿漉漉的头发撩至后处,此刻笑得邪性:“这么好的机会,兰补阙怎的不好好抓住?”

兰潜先是一愣。

他不知道赵遇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他还未反驳,就被赵遇钳住了右肩。

权倾朝野的赵大人俯身低语:“我知道你想要他,想的不得了。”

“所以尽力往上爬吧兰钱,你爬得越高,就能越早的在他面前撕下这层虚伪的皮囊。”赵遇点了点兰潜的心房处。

他的脸上晕着不正常的酡红。

兰潜垂眸,敛下眼底中的深黑色:“赵大人,您醉了。”

赵遇抚着额笑,笑了半晌,他坐到床边,将司玦翻了一面。

这会儿小殿下不闹腾了,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好奇小鹿,盯着赵遇看。

司玦的嘴唇在蠕动,他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没有声音。

赵遇蓦地掐住司玦的下巴,亲吻上去。

舌尖卷过,只有甜丝丝的味道。

赵遇被猛地扯下床。

兰潜五指蜷曲,压抑着心中碾上赵遇面骨的冲动。

赵遇瞧着颤抖的弱冠青年,轻嗤一声。

不知道在笑什么,抑或是在笑什么人。

他拍拍兰潜的肩,负手离开。

“兰补阙,殿下在叫你的名字呢,去伺候吧。”

门被关上,屋内没点灯,唯有月光从窗子那边泻入。

兰潜替司玦解开身上的束缚。

两层被子,手腕上的腰带。

赵遇不在时,小殿下是这般的听话,只对着他。

“殿下……”兰潜轻叹。

这是不是说明,他在殿下的心间,算是特殊的存在呢?

很快,兰潜就没什么时间去想些甚么特殊有无的了。

司玦猛地蹭入兰潜的怀中,两条腿夹住对方的腰。

十一殿下的脑内又换台了,这次是《满庭芳》中的剧情。

司玦完全不顾及现在两人的体位,他挠了挠兰潜的下巴,学话本子里王爷说话的口气。

低沉着声音:“爱妃今日怎的这般主动?是本王最近冷落着你了?”

「姣蝉脸色薄红,轻咬贝齿,他点了点头。」

「近日王爷政务缠身,许久没来他房里睡了,虽有珍宝以作补偿,姣蝉也吃了些王爷准备的别致小件儿,可终归不及枕边人那灼热的怀抱。」

「他今日到王爷暂居的偏房而来,外边只套着一层轻薄的外衫,只需一拉,便是满目堆雪。」

《满庭芳》里的内容浮现在兰潜的脑海中。

夜夜捧读,以推求殿下之心,兰潜只会记得越来越清楚。

司玦只需说上一句,兰潜便能将其后的内容一一道来。

兰补阙觉着司玦是将他当作姣蝉了。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那双儿扭扭捏捏的回答,就听司玦嚎了一声:“狗作者!咱们有点常识好不好!酒后乱个屁的性哇!in都in不了,乱什么?!”

兰潜又听司玦嘀嘀咕咕:“哦,醉酒的好像不是王爷,喝酒壮胆子的是下边那个……”

「姣蝉的性子向来怯弱,喝了点酒,他才敢去寻王爷欢爱,等到时,眼色变成了迷蒙的一汪水。」

“可我喝酒了,那我岂不是当不成王爷?王爷要被反攻了?!”司玦开始胡言乱语。

小殿下越说越困,越说越困。

最后他闭上嘴,脑袋扎在身下人的肩窝处,平稳了呼吸。

有东西弄皱了司玦的外衫。

热潮自嘴角泄出。

兰潜将司玦从身上抱到床的内侧,他也侧躺下,用被子裹住自己与身侧的人。

兰潜背过身,有清浅的呼吸声落在他的后颈处。

今日八月十六,月儿圆圆,是公主与驸马的洞房花烛夜。

……

外头月光正盛,筵席尽散。

赵遇踩着月光,踏入幽暗的小巷。

有身着夜行衣的暗探从墙头跳下。

那人跪在赵遇的面前,如实禀告:“大人,杨小娘子那儿安然无恙。”

赵遇颔首。

良久,他吩咐道:“再过几天,将人手撤去,只留秋十七于杨府观望。”

“唯。”暗探应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赵遇的后背抵住墙壁,他仰着头,闭上眼。

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赵遇露出笑靥来。

殿下不喜欢他,殿下喜欢兰补阙。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到了最后,到了最后……”赵遇五指张开,再握紧。

“你只会是我的,小十一。”

……

次日,司玦的脑袋剧痛,他从睡梦中睁开眼来。

昨天做了一个很刺激的梦。

他梦到自己成了《满庭芳》中的王爷攻,然后被里边的双儿给反压了。

压着压着,看不清面貌的姣蝉变成了兰潜,肩膀变得宽阔,可身上缠绕的是绯色的纱带。

司玦被纱带绑着,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他觉得很奇怪,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就是醒不来。

在梦里哪儿都不痛,就是觉得很热,温度越发上升,司玦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但后脑勺有些疼,他便想继续睡下去。

接着做梦呗,呵,又不是真的,管他的谁在上谁在下呢。

司玦往外边滚,膝盖弯曲,顶到一个东西。

他猛地睁开眼!

一张安静的睡颜在司玦的面前放大!

司玦的瞳孔一缩。

fjofhafhajpfjpafdajjafsjfaljfa!

脑袋里闪过一堆乱码。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兰潜怎么真的在这处地方?!

他他他他昨天不会真的跟兰潜那什么了吧?

司玦瞳孔地震,手往下处伸。

完犊子了!他裤子呢?!

他他他身上好像也不疼啊!

难不成,难不成……

司玦倒吸一口冷气。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扯兰潜身上的里衣。

手刚碰上,兰潜就睁开了眼。

司玦被抓了个正着。

他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将兰潜本就寄得松散的单衣给扯开。

春光乍泄,兰补阙除了胸肌有些发达外,上边没有没有半丝的杂色。

司玦提起的心下去了一点点。

哈哈哈,他就说嘛,醉酒的人怎么可能酒后乱性嘛。

哈哈哈。

“殿下,您这是?”

司玦脸上的笑滞住了。

所以他现在该怎么解释自己强脱人衣的行为呢?

司玦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刚刚,本殿下在做梦呢,梦到放风筝玩,一睁眼,就把你的衣带给当成风筝线了,就,就一不小心……给扯开了。”

这扯出的谎十分牵强。

毕竟,司玦扯人衣服时,目光十分的清亮。

司玦觉得这谎扯的十分不靠谱,他便采取备用计划。

转移话题!

“兰,兰补阙!本殿下的裤子呢?本殿下一觉醒来找不着裤子了!”司玦把自己蜷成一团,急急忙忙的问。

也不管自己到底是扯风筝线前还是扯风筝线后才发现的就是了。

现在他们俩一人光着上身,一人下身漏风,某种意义上算是难兄难弟了哈哈。

提起这事,兰潜的喉结动了动。

清晨十分,他的嗓音有些慵懒:“殿下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了?”

虽是疑问的语气,可兰潜心中肯定的很。

司玦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他他不会又发酒疯要和状元郎坐跷跷板吧。

十一殿下悄悄的往下边一瞥。

兰潜的呼气声更沉了。

殿下总是这般,惹人而不自知。

小殿下这又不像是全然不记得的模样。

兰潜决意试探一番。

“殿下昨日自己褪去外裤,跳到了微臣的身上。”兰潜用及其平常的语气叙说昨日发生的事。

省去赵遇,省去咚咚,再省去他怀有的不轨之心。

兰潜将樱桃宴那日发生的事取出一些,杂糅在昨日那个稍显平静的夜晚中。

“殿下是想吃樱桃了吗?”兰潜偏了偏头,眸子清亮,语气有些宠溺,又显纯洁。

听到自己又含了一次“樱桃”,司玦觉得自己要撅过去。

那方兰潜还在说这个时节没有樱桃但有石榴甚么的。

司玦想着这豆腐他也吃了,不如正好把兰潜的爱情线推一推。

他心一横,道:“兰补阙,本殿下很喜欢你。”

……

司玦先告的白,但是,兰潜知道司玦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愧疚才喜欢自己。

所以,他不会答应,而是选择放长线钓大鱼,他要司玦的这份愧疚越积越多,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然后真正的得到司玦的爱意。

话说,还有人记得赵遇是重生的吗?我觉得我的提示够明显了hhhhhhhh

~0v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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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月有阴晴圆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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