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玦只觉99说的这番话狗屁不通。
可是99并非借事生非之人,这会儿撮合逸王爷与玉娘子,怕是有别的目的。
“殿下,婚姻嫁娶,实乃大事,何不再听听玉娘自个儿的想法?”
兰潜上前一步。
真假二人同时朝兰潜看去。
司玦的思路被打断,且见99露出一个要搞事般的邪恶笑容。
99转过身,故作惊讶:“呀!兰补阙这话说的有理。”
“可是——”
拉长的语调将众人的目光所吸引。
除却一直低着眉不乱看的司不弃。
手中佛珠轻转。
他抬眸,朝他处看去。
顺着那人的胸膛,朝软木而制的扇柄延伸。
执扇者的手腕纤细,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异常刺耳。
“怎的,你是觉得你比本殿下更懂玉儿的心思?啊,或是,你是觉着父皇的指婚欠妥?”
司玦全身一个寒颤。
99这般唤他,有些恶心。
他不由侧目。
时刻关心着司玦动静的逸王爷将这看作心上人的难耐。
美人蹙眉,实在动人心弦,更令人怜惜。
逸王爷抱拳上前:“殿下,这位补阙大人所说并非无理,是本王疏忽了。”
“婚姻实乃大事,还需慢慢洽谈。”
他深情地看向司玦所在之处。
司玦抬眸回望,逸王爷只觉心有震颤。
不论见过多少次,他心慌乱。
逸王爷直愣愣地朝司玦傻笑。
“逸王殿下可有备好婚书?聘礼之仪亦有定数?”
司玦觉得都阳这一趟必要走一遭,那便走,不容犹疑。
这话既是答应逸王的求婚,也是赶人的意思。
将不相干的人请走了,他才好从99的口中探话。
只是……
他真没想到逸王爷真踏马的把婚书聘礼单给带在身上啊!!!
司玦与99对视:“……”
99送还一个“6”字。
台下的云卿卿则是目瞪口呆。
发生了甚么?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拒亲一会儿良心发现一会儿又同意了?!
她是谁?她在哪?她该往何处去?
“殿下。”
兰潜错愕出声。
他看向司玦所在之处。
好在他背对着那两位都阳来客,才未被察出端倪。
司玦只是抬眸回望一瞬,便将视线落在逸王爷递来的婚书上。
用字斟酌,诚意无比。
99手中的聘礼单一展,更是滚落至地,朝前而去。
如此看,逸王爷是有备而来。
这袖子可真能藏东西。
司玦故意蹙眉。
逸王爷瞧了,说话声都小心翼翼的。
“玉娘,可是有哪处不妥。”
“小女子只是觉得……”
话未尽,林箬清插进二人之间。
司玦揪着林箬清的衣带往回扯:“师兄!”
实在没法子,只能花费积分向林箬清传音。
众人便见冷面的剑客身形一顿,尔后退居司玦身后。
只是那杀气并未收敛。
唯有99面色自若地踱步于司玦身旁。
他低头看,摇头道:“这婚书实在……玉儿定是不喜欢的。”
正所谓找不出辩驳的词就省略,对方十有**会自动补全。
99话音刚落,那方的逸王爷便懊悔不已。
“是本王的错,有几处未能合韵,便是默念着,也够惹心中不快。”
逸王爷欲从袖中掏出第二卷婚书。
便是怕玉娘不喜那份,才备着的。
可手刚伸进袖子里,立于他身旁的长兄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逸王爷顾不上疑惑,便听司不弃道:“今日实在唐突,未递拜帖而入娘子宅邸。”
一道冷意袭来。
司不弃顶着那**裸的杀意,十分上道,三言两语,道尽心中歉意。
不多时,他便要拖着逸王爷离去。
“多有耽搁,我等便先告辞了。”
只转身,却听那位“十一殿下”的声音响起。
“兰补阙,吾这两位堂兄远道而来,实属舟车劳顿,你便替本殿下送送吧。”
……
兰潜将二人送到门口。
他心不在焉,眉间有焦虑堆积。
好在二位贵客并未要求他同往驿站去。
司不弃将满脸傻笑的幼弟推进马车中,用手拨开车帘。
他蓦地回头。
“城主大人可有他事相商?”
兰潜的面上浮起假笑。
他待这二位来客,尤见心思各异的同僚。
司不弃斟酌片刻,问:“兰,兰补阙可识得那位玉娘子?”
若非认识,这位补阙大人又何至于冲撞十一皇子?
口头虽问,司不弃却笃定二人相识,且是熟识。
“……”
“点头之交尔。”
兰潜虽是笑着的,可心中已然泛起苦涩。
谁人能知?前不久,玉娘子还与他聊表心意。
只一夜之间,心上人就要被他的父亲许给远方的堂兄。
兰潜知晓司玦大抵有别的打算,也愿意为其遮掩一二。
听到这一回答,司不弃沉默一瞬。
不多时,他与兰潜告别:“兰大人送到此处便好,在此别过。”
“路上小心。”
车帘落下,司不弃坐好。
马蹄声笃笃,不多时,拐进另一条小巷中。
“你不觉得过于巧合了吗?”
司不弃一把拍散逸王爷脑中的大婚幻梦。
逸王爷捂着被扇子砸红的脑门:“甚么巧合?”
“玉娘子是十一皇子的人。”
“那又如何?”
“我刚刚瞧那十一殿下,不像是简单的人,怕是别有所图。”
“……本王有甚么好图的?”
两兄弟同时沉默。
他二人不过是被关在都阳的“罪臣”罢了,若非圣赦,岂能踏足他处?
逸王爷挤出笑:“若是玉娘子图我家世钱财,也是好的,都阳甚么都有,甚么都有……”
再说,这一纸婚约还是他求兄长去讨来的。
“罢了,罢了。”
司不弃叹气,揉了揉额角。
可一想起那位兰补阙,他又头疼起来。
临下车前,他冷不零丁地说:“你可知那位兰补阙也觊觎着玉娘子?”
那玉娘子的师兄,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
“!”
……
觊觎玉娘子的兰补阙正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等到时,屋内众人已话至三轮。
99抬眸撇过兰潜,朝司玦道:“庆阳大婚那晚,有人向你喝的醒酒汤里下药。”
司玦:“?”
“我什么时候喝过醒酒汤?”
司玦猛地看向刚进门的兰潜。
那天他与兰潜从一张床板上醒来,这人应当知晓些甚么。
“殿下未饮,汤碗落到地上碎了。”
兰潜轻喘着气,心中后怕。
好在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未将东西喝进肚子里。
“哦,其实是个乌龙事件,咚咚事后去查,发现是自己把梁二郎的鹿血汤给拿错了。”
砰!
司玦捶案而起:“你有病啊!”
正版十一殿下飞窜而出,双手掐住“假货”的脖子。
司玦瞪着眼,问非所问:“你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99淡定地往椅背上一瘫。
“我能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那个意思。”
99笑,他用食指挠挠司玦的下巴:“玉儿可真有意思,这般喜欢猜谜。”
“你向来聪慧,又怎会猜不中本殿下的心思呢。”
听到这句,司玦便知都阳会是接下来重要的剧情刷新点。
既然猜测没错,那兰潜也该会到都阳去。
司玦去看兰潜,却见兰潜的个子矮了些。
他腾空而起。
99的指尖划过司玦的下颔,司玦被人揽着往后飞退。
啪嚓一声。
厅堂里作装饰用的青瓷碎了。
司玦看见99猛地起身。
他转身,只见林箬清耷拉着脑袋。
“阿玉,抱歉。”
司玦双唇微张。
“师兄,你……”
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司玦抬手,想要掀开林箬清下垂的眼帘。
然而,他手一拐,拧上一处脆弱的地方。
林箬清对身前之人从不设防,这会儿被捏,可谓是触不及防。
“阿玉,疼。”林师兄脱口而出一句。
司玦却未松手,朝着反方向又是一拧。
林箬清本来有些发沉的眸子变得微荡,禁锢住司玦腰身的双手也是一松。
但司玦没有后退,一步一步,将林箬清怼到墙边。
他俯身,在林箬清耳边说了句甚么。
林师兄喉头一紧,心中泛起的波澜被另一种微妙的情绪所打碎。
见人沉浸到他处,司玦方才退后一步,转身。
不知兰潜是甚么时候到的他跟前。
“殿下……”
“吓我一跳。”
司玦拍拍胸脯,把人推到一边:“咱的事待会儿在捯饬捯饬。”
司玦往重新坐回椅子上的99而去。
99托着下巴,眯眯眼:“你倒是能耐。”
他又转移视线去看兰潜:“这位也是,眼睛尖锐得很。”
今晨99顶着司玦的傀儡壳子到兰潜下朝必经之处,银杏叶纷飞,他一转身,只一照面破功。
兰潜与他讲的第一句话,与林箬清所说相同。
‘你是谁’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真爱无敌。”
司玦居高临下,看99贱兮兮地摸下巴。
“你到不到都阳去?”
……
“昨夜殿下可未久等?”
兰潜面露歉意,双目低垂,只看司玦袖口。
“昨天你莫不是熬了一宿未睡,这眼底黑的。”
此刻厢房里只余司玦兰潜二人,司玦便放肆了些。
他捏着兰潜的下巴往上抬。
见着一左一右两道黑眼圈。
入秋后兰潜白回来不少,面上的黑印便看得清晰。
“可要先睡一会儿再谈事?”
轻柔的触感余下半分,兰潜往前看去,小殿下正托着下巴回望。
“微臣无碍的。”
其实自那日起,他便睡得不大好。
“昨夜入宫述职,因事关舍瘵邪教,便费了些时辰。”
尔后正理寺又传来异闻,说是杜侍郎诈尸,上身直立,呼“都阳”二字。
音消而不归位安息,双目圆睁。
司玦:“……”
他穿的是一个正常的无灵异的古代位面是的吧?!
“事属诡异,陛下便传唤了诸位大人入宫,其后详谈之事,微臣无用,未能知晓……”
司玦将兰潜上下打量一遍,只叹这人还是喜欢动不动归咎自身。
新入职的补阙,哪能刚入职几个月就处理过硬的大事呐~
“无非是问杨丞相与那消失医师的干系。”
司玦为自己倒茶,顺带为兰潜满上。
茶香芬芳,有热气飘摇。
“还是我不记事时的事儿了,都是宫里的嬷嬷说与我听的。”
那年杨夫人病逝,丞相府白绸挂满,风光正盛的杨丞相悲拗至极,哭晕在杨夫人木棺前。
……
作者:我有拖延症我有罪orz(沉迷游戏不可自拔),不写但脑子想,脑补了一些设定。
标题难想orz,换了好几个,最后定位于兰因絮果。
兰潜:……你是不是在隐含什么?
作者:哎嘿,你猜?
司玦:吃瓜.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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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兰因絮果从头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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