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宅苏醒过,这代表他没有受损,檐正总算是松了口气,目前要做的就是等着他自己清醒过来。
“吱吱吱~”
檐正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
“是我。”檐正闭着眼睛都能认出这个声音!
“你在哪儿?!凌小宅他出事了!”
“莫慌!”老道士一如既往地给人感觉醉醺醺的,“不是已经解咒了吗?放心,他会醒过来的嗦,只是你万不可再上身了嗦,小宅心脉受损,如果再贸然上身,你们两个人都会有性命之虞,听明白了吗?”
檐正:“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还有你在哪儿?我要怎么找你?”
老道士咕咚咕咚的像是在喝酒,檐正听到了洒水车的背景音乐,和老宅子后院听到的一样。
“什么时候醒我楞个知道,有可能是一天嗦,也有可能是两天,你等着就是了,记得给他多喂些花蜜!”老道士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喂!”
檐正连忙回拨了过去,结果语音提示号码不存在。
檐正连忙将号码发给了老也,让他第一时间寻找老道士的定位,檐正看着晕倒的凌小宅满心担忧。
不知不觉,檐正已经守了凌小宅三天三夜,他完全忘记了时间,更分不清白天黑夜,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等凌小宅醒来这一件事情。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重现和凌小宅的点滴,檐正开始内疚,内疚自己怎么没有对他更好一点,没有多点时间陪他,没有保护好他。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檐正一定会拿出所有的时间和凌小宅创造更多的回忆,给他全部的疼爱。
孤独和失落包围着檐正,内心的恐惧正一点一点吞噬檐正的理智。
檐正本想再用上身的法子,奈何老道士已经提醒过了,而且凌小宅也在信里三令五申地禁止他再用此招,所以檐正也不敢违逆,只是这么干等着实在让人着急。
阿汉一直守在附近,檐正只有拿花蜜的时候才会开门,其他时间他都看不到檐正。
只不过几天下来,檐正已经瘦了好多,精神看着也很颓废,脸上的胡子也不刮,也不跟阿汉说话,阿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檐正,立马把这个情形汇报给了木子兮,心里担心的不行。
木子兮上门找过一趟,本想和他汇报公司的情况,可看见檐正的样子也只能作罢,然后吩咐阿汉仔细盯着,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第四天,凌小宅会在檐正给他喂蜂蜜的时候来回转动眼珠子,檐正惊喜的不行,因为他的九儿终于会“动”了。
这些天,凌小宅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动不动,除了呼吸和脉搏,他身上的每个关节都像被人按了禁止转动的按钮一样彻底被封印住了。檐正不知道凌小宅是不是像一开始那样被关进了“小黑屋”,所以他才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该怎么把他拉出黑屋子,找不到老道士,上不了身,檐正只剩下祈祷还有和死神交易。
到第七天的时候,凌小宅的手指已经可以感应到檐正的抓握,檐正能够感受的出来他在尽力地想要回握自己。
只是凌小宅每一次挪动手指的时候,檐正都像惊弓之鸟一般,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更害怕凌小宅是因为别的不适在给他信号。
檐正握着凌小宅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凌小宅一动,檐正哪怕在打盹,也能下意识地马上坐起来,然后盯着他的手目不转睛。
檐正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这些天已经把他身上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跟死神做了一遍交易,可还是没有奏效,绝望和恐惧已经快要淹没檐正了。
“檐正~”
突然,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气无力的听起来像是小猫的叫声。
“檐正~”
凌小宅又叫了一声,原以为檐正会奔涌而来,可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眼前的场景檐正梦到过无数次,可每次醒过来他都发现只是空欢喜一场。
檐正害怕又是错觉,他把手直接放在旁边冒热气的水壶上贴了一下,顿时手背就红了一大片。
可檐正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看着手背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又是做梦~”
凌小宅连忙起身阻止,但因为太虚弱,又跌了回去,“你干什么,傻瓜!”
檐正楞在原地,目光呆滞,傻傻地看着凌小宅。
凌小宅早就发现了檐正的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又喊了一声:“檐正~”
檐正依然没有反应,凌小宅用尽气力强撑着坐了起来,他慢慢地挪到床边,抬脚下了地,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檐正走了过去。
凌小宅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上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像是每个关节都被钉子钉过一样,凌小宅有些腿软,头也有点晕。
“檐正,你怎么了,别吓我!”
凌小宅死死地抱住了檐正,在他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
“檐正,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是九儿啊!你看看我。”
檐正依然面无表情,凌小宅吓坏了,他哭着喊着,可檐正一点反应也没有。
凌小宅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踮起脚尖,直接咬住了檐正的下嘴唇。
凌小宅猛地用力,刺鼻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檐正猛地瞪大了眼睛,终于清醒了过来。
檐正下意识地扳住凌小宅的肩膀,伸手捧着他的脸,像是在确认一样,好一会才艰难开口,“九儿?”
凌小宅用力地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吓死我了,檐正!”
檐正一把搂住凌小宅,死死的把他抱在怀里,凌小宅被勒的生疼,但他依然舍不得让檐正松开他。
“咳咳咳~”凌小宅剧烈地咳了起来,檐正赶忙将他松开查看。
“怎么了?”
凌小宅满脸通红,檐正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起来。
“我的头有点疼,檐正。”凌小宅刚才就有点晕,这会一哭更是天旋地转。
凌小宅脚下一软,直接趴在了檐正怀里,檐正一个弯腰将他横抱了起来。
檐正把凌小宅放在床上,连忙进屋拿了温度计,一测发现体温正常,“没有发烧,一定是那该死的符咒的副作用。”
凌小宅被檐正的话逗笑了,“乱讲,符咒怎么还有副作用了?!”凌小宅嘴上这么说,但确实感受到了不一般,这次的符咒和桃木剑给他带来了致命一击!
檐正起身坐到了床头,然后托起凌小宅的肩膀把他抱在了怀里,凌小宅眨着眼睛,睫毛一动一动地划过檐正的脖子,檐正真切地感受到怀里的人是活着的,是生动的。
“疼,檐正,疼。”檐正不自觉地用力,凌小宅被箍地生疼。
经此九死一生,檐正真是一秒钟都舍不得错眼。“对不起,对不起。”檐正松开了一些,但还是舍不得放下凌小宅。
“这位先生,你几天没刮胡子了,我不在这么邋遢的嘛?”凌小宅用手指摩挲着檐正下巴上的胡茬,一脸心疼。
檐正没有说话,但身子一直在抖,凌小宅的脸上冰冰凉,泪水悬空滴落下来,凌小宅抬手一抹,反手抱住了檐正,与他用力相拥,此刻,一切的话语都太多余,只有彼此的心跳才能给对方慰藉,这一刻,万物安静,檐正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
这场生离死别总算是有惊无险,但檐正能明显感觉到凌小宅的自愈能力变差了,头上的磕伤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失,昨天还有点发炎的迹象。檐正不禁担心了起来,更多的是害怕,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故,显然已经对凌小宅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果然,老道士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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