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薇察觉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双眼睛悄悄在弟子之间打量。
众弟子都在仰头看符，唯有一名女弟子悄悄低着头。
老祖看上的便是她么？
舒白薇正想细看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却看到这女弟子手中握着传音符不知在向外发些什么。传音符并非只能用来传音，还可用以发些简短的文字。
舒白薇没有错过这女弟子面上一抹娇羞——
那是娇羞吧？
她常常在一些恋爱的人脸上看到。
那这女弟子给何人发消息，一下也呼之欲出，定然是发给她的心上人。
大事不妙。
老祖就在眼前，他看上的这名女修连看都不看他，还在给心上人传音诉情。
舒白薇替老祖深深地担忧起来。
待到老祖走后，舒白薇与师兄说悄悄话，传音过去：“师兄，方才老祖……那是他的心声么？”
庄文尧神色霎时凝重。
他望向下边弟子，将舒白薇领到了旁边的课室，抬手撕了三道隔音符，将周围捂得严严实实。
而后，他才道：“你也听到了？”
舒白薇点头：“听到了！老祖换了衣裳给他的心上人看！”
庄文尧叹口气：“你听到……便罢了，此乃机密，莫要声张。”
他心头琢磨，舒白薇前不久才刚迈过金丹修为，难道金丹修为之上，便能听到老祖心声？
舒白薇：“嗯嗯！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并非信不过你，”庄文尧见她神色天真，又补了一句，说了些内情与她听，“宗内有些叛徒，听不到老祖心声，也不知晓此事。你若是泄露了，容易被盯上，有危险。”
舒白薇听到此话，神情一下严肃起来：“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
“就是……”她到底年轻活泼，又跟着八卦起来，“老祖心仪那女子，好像已有了心上人啊。”
“心上人？”
庄文尧皱起眉：“你是说江问星？”
“我不知道啊。”舒白薇苦恼道，“我又不能透过传音符看到对面是谁。但她边传音边笑诶，肯定很喜欢那人。喜欢的人有了心上人，老祖岂不是落了空？”
南宫雀给江问星传音……他没见到啊？
庄文尧想着自己方才教习的场景，还以为自己看漏了什么。不过他素来谨慎，觉得也许是他在与舒白薇钻研阵法时发生了什么。
不能再放任江问星这样下去了。
莫说南宫雀是老祖心仪之人，就说他一面勾搭崔兰芝，一面又勾搭南宫雀，便不是良人所为。长了一副好皮相，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涉世未深，很容易便被欺骗。
得寻个办法，将他们分开。
不如给江问星安排些画符的活吧。
江问星于符道上有些天分，他给江问星开些小灶教习，占了他的精力，也省得他出去拈花惹草。
庄文尧想到，便与舒白薇打了声招呼：“师妹，那边弟子多，我不宜离开太久，先回去了。”
见到师兄匆匆出去，舒白薇想喊他，又没有喊。
她还想问师兄，老祖心仪之人是不是那李姓弟子呢……
不过她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问的必要吧。
屋内二十余人，一共就两个女弟子。
两人之中选一个，她难道还能选错不成？
……
南宫雀正专心看符。
师尊来了又走，似乎只是一时兴起，来教授她们如何画符。
师尊走后，她心绪终于自然了几分，看着师尊留下来的符，也品出一点符道来。
她回想着师尊所教授，提笔挥毫——
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簇火苗，温暖地跳动，添了一捆干枯树枝，便燃起熊熊火光！
一旦将画符想成了作画，她笔下的符纹就顺畅无比，连调用体内灵力也不再干涩，反而像是有双无形之手在替她扶笔。南宫雀一气呵成，画成一道火球符，符墨饱满凝实，一看这道符便威力不小！
哇。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画符要借用天地之力！
南宫雀美滋滋地拿起自己画的这道符观赏，却见旁边江问星受了师尊点拨之后，如有神助一般，唰唰唰便是一口气三道符不停歇。待她细看符纹，江问星早已跳过了火球符这样的低级符箓，朝火雨符这样的中级符箓进发！
她的好心情一下就被打击没了。
和龙傲天做同学，真考验心态啊！！！
……算了。
不和龙傲天比。能比自己进步就已经足够。
南宫雀小小沮丧一下，便又沉下心来，踏踏实实继续画符。在新事物上获得了进步，总是会相当鼓舞人的，她不知不觉又沉浸了进去，等到她再度画累了，上午的课已经结束，弟子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她收起东西，也跟着往外走，耳边听见几句闲聊：
“江问星被庄师兄叫走，看起来颇得庄师兄器重。”
“谁让他符画得好……我看他不若改道当符修，也省得他平日练剑时总是偷懒睡觉。”
“不过几张初级符箓而已。符道高深，哪里是他这散漫性子能钻研得透的？”
噫——
都什么酸言酸语。
看起来，没过多久他们又要成为被龙傲天打脸的路人甲了呢。
也不知道这本书里他们的赌局都开在什么地方。
待到下次江问星又开始扮猪吃虎，她去狠狠押注，肯定能赚他个一大笔。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南宫雀！”
身着浅蓝衣裙的姑娘在池边清雅而立，朝她挥手。南宫雀眼睛一亮，跑过去：“柳如霜？你怎么来了？”
柳如霜道：“我听说你仍要去练剑，昨日便去万剑峰找过你。但没想到你下午回玉衡峰去了，今日上午又去万剑峰，还是扑了个空，索性便来游龙峰了。”
柳如霜有些歉疚：“你……没有受苦吧？”
南宫雀嘿嘿一笑：“没事，挺好的！喂灵兽有什么苦的！”
嗯……
就是打猎累了点，还差点被咬断手筋。这些就不必让柳如霜知道了。
南宫雀朝她炫耀：“你看我还晋阶了！”
柳如霜端详一番她气色，见她面色不错，甚至还晋了个小阶，一颗心放了下来。
“崔兰芝来闹事，终归是我连累了你。”柳如霜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堆东西塞给她，“这是我为你带的丹药和一些吃食，里面还有些灵石给你花销打点。你有什么缺的，尽管告诉我。”
南宫雀收下一包，柳如霜又拿出一包，直到收了三大包东西，还看到柳如霜在源源不绝地取出来。
南宫雀连忙制止：“够了够了！霜霜，我是在玉衡峰，不是被流放了！”
柳如霜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微微一怔。
她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色依然清冷如神女：“我给你买了很多烧鸡……”
南宫雀立马改口：“那多来点！我都要！”
又收下一堆东西，南宫雀这才把柳如霜送来的东西全都收完。
她想了想，自己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好送的，把自己刚画的几道符连同自己这几天打猎收到的破烂拿了出来。
南宫雀递过去：“来，这是我的回礼！”
柳如霜欣然收下，微微笑了笑：“谢谢。”
她翻看着手中东西，都是些零碎物件。虽不值钱，却也是南宫雀的一番心意。有符箓，有狼骨，还有兔皮和……一团毛球？
柳如霜捏起那毛球，在指尖捻了捻，问道：“这是什么？”
“啊……这个。”南宫雀挠挠头，“我养的灵兽掉的毛，不知怎么混到里面了。”
她做饭时，三只小兽在她身边玩闹，难免会掉些毛，她随手收集起来，把毛发团成球给它们玩……结果它们都嫌幼稚，谁也不爱玩。
柳如霜问：“你饲养的灵兽……可有脾气不好？”
南宫雀：“没有呀，都很乖。”
很乖么？
那也许是她认错了。
柳如霜的幻灵飞针师从一位陨落大能。那时师父临近大限，未能突破，便寻了处小村庄住下，正好收养了被抛弃于山林中的她，于她亦师亦母。
幻灵飞针所用丝线皆由不同的灵兽毛发纺织而成，越是凶悍的妖兽毛发，所绣出的绣品也越是强大。
在师父教导下，不同种类的毛发她都摸过，将每一种都熟记于心。
这毛球当中，有几缕毛发，似乎……和师父所珍藏的一缕饕餮毛发有些相似？
除了那几缕，剩下的也都看着不像凡品。
柳如霜又问：“都是些什么灵兽？”
南宫雀：“我也不知道……师父未曾与我说。都是些普通灵兽吧。”
普通……灵兽吗？
柳如霜沉吟片刻，道：“你可否多弄些给我？我纺成丝线，绣张帕子给你。”
想到柳如霜那牛逼哄哄，直接跑出只老虎的帕子，南宫雀眼馋了。
多好用的神器啊！
她一口应下：“没问题！”
三只小兽每天掉这么多毛，她薅点怎么了！
霎时，玉衡峰正欢快撒野的三只小兽，忽然感到后背阵阵凉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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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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