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妈呀,吓我一跳!!咱殷老板带回来这个是人是鬼呀!”
迷迷糊糊中,柳青卿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呵呵,这都好多啦,一个月前这还整个儿黑的跟碳一样呢,老板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药,叫咱天天给人擦擦,倒是慢慢好起来了。”
“啧啧,这哪家的倒霉蛋啊,怎的搞成这个样子?”
“咱也不知道啊,老板说他路边捡回来的。”
“噫……咱那抠比老板是这么助人为乐的人吗?”
“废话,老板就嘴上那么说,指定是他熟人,还是紧重要的那种!”
“有理有理,这么一说,你仔细看这半张脸,是不是跟柳上仙有点像?”
“啧……我看看啊……唔……诶……嗯……”
“是不是,是不是,挺像吧?”
“是有几分像,但是咱老板巴不得那个谁去死呢,会救他?”
说话间,柳青卿感觉到自己喉咙火辣辣的干涩,本能地想开口要口水喝,他嘴唇微微开合一动,干裂的唇瓣又劈裂开新的伤口,让他针刺般吃疼,忍不住锁紧眉头。
“诶诶诶,你看你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诶你个头,还不赶紧去喊咱老板过来!”
两双脚踢踢踏踏踩着地板跑出房间,柳青卿过度缺水,意识模糊,又晕了过去。再次睁眼时,看到一个温润干净的男人站在眼前,穿着一身琥珀色古装,脑后还用木簪盘着发髻。
柳青卿此时意识迷糊,大脑几乎停止运转,呆滞地如梦呓般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
男人的声线平淡如水,口气有些惊讶:“你,认不出我来了?”
柳青卿吧唧吧唧嘴巴,感觉唇舌间香香甜甜的,似乎是喝过一杯带着花香的果茶,不再口渴难奈,咕咕哝哝口齿不清道:“唔……我不玩cosplay……”
“……扣丝……怕累?”男人声音里露出浓浓的疑惑,走上前来把柳青卿扶起来,让人靠在自己怀里,拿起桌上的红色茶水,给人对着嘴又喂了几口。
一口香气四溢的温水下去,久旱的四肢百骸如同被甘露滋润一般,迅速吸收进去,柳青卿舒服的哼唧一声,在男人怀里扭了扭。
殷有邢汗毛直竖,强忍着把人丢掉的冲动,问道:“你可知道你是谁?”
柳青卿像是被打了**药,全身软趴趴地,迷糊道:“我?我是林舟呀……”
“……林舟?你几岁了?何方人士,家住哪里?”
“我……我十七岁,广州人,家住清河区南山湾怡和苑……不对……你问我家在哪干嘛?可别上我家偷东西,我家狗……凶……”
“……”殷有邢可以确定,柳青卿被夺舍了。
不,应该说,柳青卿这个狡猾的东西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把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给夺舍了,还把自己残破半死的身体交换给了人家!
——真是也就这个没什么道德底线的渣人干得出来!
殷有邢想了想,把林舟放回床上,抚上人家半开的双眼,低声在人家耳边如洗脑般低声念叨:“记住,你不再是林舟,从此以后,你叫柳青卿。”
三个月后,这个写作“林舟”读做“柳青卿”的人躺在床上逐渐恢复意识,他的腰部还绑着白纱,其他部分已经恢复完好,只是脸部有所变化,不再那么的清高冷俊,现在五官柔和,长的比原来多了几分粉脸嫩气。
柳青卿紧闭着眼睛头痛欲裂,他一清醒过来就意识到他特么又双叒叕惨死了一次!
第一次被飞炀活生生地撕地四分五裂而死;第二次重伤状态从万丈悬崖上掉下来活活摔成肉糜而死;第三次虽然是回忆,但是百分百身临其境,先被人捅了一刀然后被九天玄雷劈成人碳而死。这还能不能行了啊?啊??啊???抓炮灰也不用盯着他一个反复炸吧?!
柳青卿紧着眉头,思维跳跃,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快速翻滚,他又想给系统刷投诉短信,但他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回忆幻境,柳青卿模糊糊有了一个猜测,一个听起来都可笑的猜测。
莫非,他其实不是穿越了,而是被原版柳青卿……夺舍了?!
一般来说,人家好好一个半仙当着,夺他一个普通高中生的舍干嘛。但是细想原版货曾经对现实世界表现出的无限向往,和对这个世界的嫌弃腻烦之情,再加之这个副身躯已经快千岁,再不渡劫寿命快尽,这种种迹象看来……
——马蛋,果然是自己被夺舍了吧!而且自己的灵魂还被硬塞进了这个残破的徒有其表且命不久矣的空壳子里!
柳青卿心塞无比,但又转念一想,如果是夺舍,不是穿越,那脑袋里这个系统是什么回事?给他发布任务的人是谁?有何目的?要么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剧情故意这么设定,只是想让玩家更有沉浸感?
柳青卿想不通,真心想不通,他不敢随便戳系统去问,谁知道系统背后那个到底是人是鬼,会不会别有用心。他正百思不得其解中,耳边传来似曾相识的对话声。
“姐,爹带回来的这个男人是谁?看着为何那么像那个渣人?”
十四岁的飞炀长的白白净净,修长浓密的睫毛压在他轮廓深刻的双眼皮上,挺直的鼻梁托着小巧圆润的鼻尖,用漂亮来形容这个男孩子毫不过分。
“嘘,无礼!”殷素素瞪了飞炀一眼,少女娇俏的脸庞带着一点紧张,低声贴着飞炀的耳朵小声道:“就是他!”
飞炀惊讶:“他怎么搞成这样了?”
“爹爹说柳上仙渡劫失败,醒来后功力尽失,筋骨重塑,长相不似从前也是正常,而且据说人都失忆了呢!”
飞炀听了惊讶之余嘴角止不住上翘,口气里带着遮掩不住的愉快,幸灾乐祸道:“是吗,师尊好可怜哦……”
殷素素叹了口气,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孩子真是被柳青卿带坏了,从小就学会心口不一了。她拿出一颗固阳丸递给飞炀:“诺,爹爹带来的今年分,自己收好了。”
飞炀接过丸子,收在袖袋里,看着殷素素拿起布头沾着盆里的红水给柳青卿擦拭伤口,他吸了吸鼻子,那个味道熟悉过了头。
“嗯?我说这水里混着的不是我的血吗?姐你一大早的问我要龙血就干这个用啊?”飞炀皱着鼻子一脸嫌弃。
殷素素划了一下飞炀的鼻尖,挤眉弄眼地:“瞧你小气巴拉的,叫你多放点血,你看看你,生辰快近了,龙气溢的满房间都是!得亏咱这里没啥人修道,不然还不把你抓去吸成人干?!”
飞炀搓搓鼻子,调皮一笑,抢过殷素素手里的布帕:“姐,我来,男女有别,你别给那色鬼擦身子,让他白占便宜!”
“嘘……叫你小声点,人家名义上好歹还是你师尊!”
飞炀拿着布,沾了水,掀开床上那男人轻掩在身上的白衣,男人沁白的皮肤包裹着纤薄流畅的肌肉,没有多任何一分赘肉,身躯线条紧致,修长的脖颈连着突出的锁骨,挺实而不显壮硕的胸肌下,凹凸有致的腹肌线条一路蔓延没入小腹上那漂亮的人鱼线里。
——第一次赤果果地瞧见这幅身子,飞炀忍不住感叹这身材也太完美了吧……
他一时看走了神,吞了口口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饥渴感懵懵懂懂地从心底升起,点亮一朵幽密的小火苗。
殷素素给了看呆了的飞炀脑门一个栗子:“看什么呢,呆了?你实在不想给人擦,就还是交给我来。”
殷素素说着伸手要去拿飞炀手里的布帕,被飞炀捂了下来。
“不不不,放着我来。”
飞炀脸上浮起一丝绯红,殷素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发现床上的男人颤颤巍巍地醒了过来,眼皮疲惫地睁开一条缝,瞳孔在眼眶里游转,看了一圈房间,看了一眼殷素素,又看了一眼飞炀,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最后把目光落在殷素素身上:“姑娘,我……这是在哪?”
殷素素跟飞炀对视一眼,拿出殷有邢早已教过他的说辞:“公子,这里是殷府,您跌入山崖,身受重伤,是我和家弟把您救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柳青卿大概是床上躺太久了,说话有气无力,一股子淡淡的甜香味若有若无地弥散在空气中,柳青卿深深吸了一鼻子:“这味道……”
殷素素脸色一紧,略显紧张,端起水盆子就想往门外走:“公子,您重伤还未痊愈,需要休息,您再多睡会儿,我们就不打扰了。”她说着,还拉了一把飞炀。
飞炀上一秒还在懵懵懂懂地发芽状态,下一秒已经浑浑噩噩地跟着殷素素出了房门。
“发什么楞呀,赶紧的去把固阳丸服下去,爹爹说了,行事小心。”殷素素推了飞炀一把。
飞炀总算清醒了点,闷闷地点了点头,垂着脑袋往自个儿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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