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水宫外,山水秀丽。无花心中百感交集,不容易啊!
出来了,他终于顺利离开了!
幸亏他关键时刻,使出了“佛音灌顶”技能,成功眩晕了阴姬这个**oss,这才顺利告辞,提桶跑路。
逃出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一时之间,无花只觉得天高地阔,如鸟儿在树枝欢悦跳动,如同苍鹰扇动双翼,在翱翔于天地间。
无花满心雀跃。若非他已将随身带着竹萧,赠予司徒静,以做信物,恐怕此时就要立即吹奏一曲,抒发心志。
想到司徒静,无花从激动中回神,冷静了三分。他想起那天,听到少女自言名为司徒静,自己险些失态。
司徒静,司徒静!这三个字拆开并不特别,但组合起来,又出现在神水宫,不得不让无花心神震动。
在自己的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司徒静乃是水母阴姬的亲生女儿。若是如此,天一神水这样要紧的物事,司徒静随手可得,也就不足为奇了。
然而,司徒静对阴姬的态度,实在奇怪。既惧怕无比,又恨意深深,绝非矫饰。
这到底是为什么?
司徒静几乎想要借自己的手,杀了阴姬。无花以己度人,亲生的母女,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纵然不和,难道真会至于生死相见的境地吗?
到底是母女反目成仇,还是自己的记忆有误?
一时之间,无花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重重迷雾,再度出现时空错乱之感。
他微微舒了一口气。这些问题,他眼下注定没有答案,但也无法抛之脑后。
因为,司徒静还在等他。
论起容貌,司徒静虽也娇美多情,但绝非倾世美人。但那又如何呢?
有石观音这样真·颠倒众生的母亲,无花对于最顶级的美貌,已经颇具抗性,甚至颇为抗拒。
司徒静这样就很好。她并不无趣,也不是被三从四德束缚的呆板木偶。无花喜欢的是,司徒静身上那股敢与天争命的韧劲儿,这种强烈的不甘,让她格外动人。
他答应了司徒静,要回来找她,要带她离开这里。
神水宫,他终究还要再回来
水母阴姬这位绝世强者,自己迟早还要再次直面。
而且无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下一次,必然是要以实力相搏。
这一回,他虽用了一些取巧的法子。但能在几乎没有胜率的情况下,尽力一搏,向死求生,依然让无花的心性,得到了极大的淬炼。
此时,再一看山水辽阔,仿佛如精刚淬火之后,再浸入冷水之中。一张一弛之下,无花竟觉瓶颈有所松动,隐隐顿悟。
他不再耽搁,广袖一舒,纵身而起,飘飘然有凌云之姿,身法俊逸而迅疾,向远掠去。
被困于神水宫数月,此时脱困,北地还有大事等他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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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回,楚留香技差一筹,非但只偷到了一尊赝品白玉观音,而且还落入了风满楼的罗网,立誓永不相犯。
以楚留香的心胸,虽然愿赌服输,并无忌恨,但终究觉得颜面无光。他自扬州向北,一路饮酒消遣、游玩访友,准备返回自家大船。
这一日,已至济南府地面,他正行于郊外,忽然似有所察。悠闲惬意的神态顿收,神情立马警觉起来。
楚留香蹑步凝神,缓缓走向了路旁草丛间。
却见那里,倒着一个老汉,寻常穿戴,蜷缩倒地,双手捂着腹部,伤口处血流已经凝结成块。老汉气息微弱,胸口起伏几不可见。
若非楚留香嗅到了依稀的血腥味,也不会发现,这里还倒了一名伤者。
他连忙快步向前,先一连点了几个止血穴道,又忙撕下衣衫下摆,试图为伤者包扎。
他一只手抵住老汉后背,输入内力,而后试图唤醒老汉:“老人家,醒一醒!坚持住,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馆找大夫。”
只可惜,这老汉并非习武之人,又伤势过重。纵使楚留香以内力相救,对方也不过回光返照,挣扎着睁开眼,嘴唇艰难的翕动,拼尽全力道:“有贼!”
“茶铺……有贼,他们要、要,害一个……”
或许是因为诉说了冤情,或许是将报仇的希望,寄托给这个陌生的年轻侠士,老汉说完,怒目圆睁,却再没了声息。
楚留香面露不忍,微微叹息。江湖仇杀不断。不知又是何人,做下了这一桩血案?
他伸手替老汉合上眼睑,又在草丛周围探查一番。发觉数丈远处,还倒着着几具尸体。
一个青年男人,做店小二装扮,以及个年轻妇人,妇人怀中还紧紧抱着一个女童。俱是面色灰白、浑身僵硬,已成刀下亡魂。
楚留香面露愤怒。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原委。这许是一家几口,经营茶铺。但歹徒借地埋伏,便将他们一家随手杀尽。
以楚留香之机敏,不难猜出。这伙歹人必然是要假扮茶铺的主人,以便趁人不备,伏击目标。
楚留香草草料理一番,便起身拔腿,向远处奔去。他要替老汉一家寻一个公道,也要去阻止凶徒害人!
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远远依稀闻见喊杀之声。楚留香提起一口气,脚下步子更急更快。
“谁?”
他刚转要过路口,忽听一声喝问。紧接着,指风袭来。楚留香向后仰身,险而又险地避过。
他反应迅捷,立即弹身而起,正要挥拳打出。刚好瞧见另一人,也正转过路口,继续迎面劈掌而来。
四目而对,齐齐惊讶罢手。“是你!怎么在这里?”
“楚留香!”
“无花!”
既然已经认出彼此,二人忙收回内力掌风。
无花面露歉意:“抱歉!”
楚留香知道的更多,立马反应过来,“莫不是有人在此伏击你?”
无花面露惊讶。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以为,楚留香会和伏击他的凶徒有关系。
“不错,你随我来!”
二人向左,转过一棵大树,未走几步,楚留香便皱了眉头,停了脚步。
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
他眼风一扫,便发现这些人,眼见都不活了。显然,无花出了重手,凌厉毙命。从这些人身上的伤势来看,招式还极为狠辣。
无花跟着驻足,略有懊悔道,“方才在这茶铺歇脚,却被一群凶徒伏击。也怪我,含怒出手……”
楚留香连忙劝道:“这些人出手杀人害命在先,也是自寻死路。无花,你不必内疚。”
无花毕竟出身少林。佛门便是降魔,也不以杀伤性命为要。楚留香担心,无花会心生愧悔,因而出声宽慰。
“倒不是可惜他们的性命。我一向主张,除恶务尽。”无花无奈笑笑:“只是如今,也没留下个活口。这些凶徒歹人的来历,恐怕便难查了。”
这群凶徒,假扮成店主、茶客和往来行人,在此埋伏。他们装扮的甚为妥帖,无花本未察觉。直到店小二上茶。
无花本嫌茶具粗劣,但独自出行在外,也计较不得许多。只小小啜饮一口,北冥真气便自动运转护体。是以无花立即明白,茶中有毒,这茶铺有猫腻!
他毫不犹豫立即出手,擒下了店小二。然而,周围行人茶客群起攻来,且招招夺命,武功不俗。
原来竟不是个黑店,而是专门在此埋伏自己!
无花心中含怒。他被困神水宫数月,绞尽脑汁,刚刚脱身而出。水母阴姬修为天下至强,他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委婉周旋。
但这些杀手又是什么东西?难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踩自己一脚吗?
眼见这群刺客,拔出刀剑,已然围攻而至。更有几人手持匕首,寒芒吞吐,已近至身前。无花却不急不忙,直接手上发力,先将假店小二脖颈拧断。
接着小臂一翻,寒袖拂穴,打中一人的手腕,真气直刺其神门穴。那刺客腕间一麻匕首掉落。无花立即闪身,从此空门闯出,脱出包围。
他接着一回身,广袖挥出。两只袖口真气鼓荡,如同大张的口袋。这是无花化用袈裟伏魔功。北冥真气倾泻而出,浩荡沛然,当场打中了数人胸口,直接令其吐血倒地。
无花素手伸出,招式莫测,似包罗万象,又随心而变。他运足真气,保住周身,更是直接伸手挡住刀剑,抓住刺客手腕,便吸其人尽内力。接着干脆利落,将一干刺客,一一料理。
或一指点中太阳穴,或一爪捏断喉咙,或一掌断其心脉。他含怒出手,自然很辣无比,招招毙命。
刺客悉数倒地,唯有无花独立当场。
他周身非但没有沾上一滴血迹,反而一袭素衣显得格外高洁。然而,周遭一地死状凄惨的伏尸。这情形显得既圣洁又诡异。
无花怒气稍减,但他仍直觉周围有些异常。他一双妙目,凝结着冰雪般的寒意,冷冷巡视四周。
正在此时,岔路口附近传来响动。似有人迅速靠近,脚步声微不可闻,显然身法极为高明。
无花心中一紧,骤然出手,过了一招,才发现原来是楚留香。
“有些时日不见。无花,你的武功又长进了。”楚留香笑道:“若非我来的路上,时时警惕留意,恐怕不能毫发无伤地接下你那一指。”
“你想多了。”无花也自觉这些时日武功有所进益。但他仍不觉得,自己能够力压楚留香:“以你香帅的身法,贫僧就是武功再高一倍,也不敢放此豪言。”
故人相见,本是喜事。但方才遭遇了这样一场伏杀,无花心中又惊又怒,到了此时,面上仍不免有些愀然不乐。
楚留香看出他的心思,又劝道:“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便是你手下留情,抓了活口,也未必能问出端倪。”
“无花,你要多小心。”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好友,叮嘱道。
到底是谁,使出这样大的手笔?竟让这一二十好手,来刺杀无花。用这样卑劣又狠辣的手段,对付一个出家人?
无花也情知此事难查,微微叹了一口气。朝前扬了扬下巴,那里是几间茅舍。“我们进去看看。不知茶铺主人家如何了?”
这里乃是一条岔路口,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十几里。虽不算客似云来,但不时也有行人商队路过。在这里开个茶铺,本是好生意。只可惜……
楚留香也面露一丝悲悯,冲他摇摇头。
无花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伤感。这就是江湖,残酷无比。若为蝼蚁,不知哪一天,便祸从天降。
即便如此,二人还是入内探查一番,并无所获。无花谨慎,又提出搜寻四周。楚留香自无二话。
二人绕了一圈,搜到茶铺的侧后方。无花突然驻足,瞧着草丛,面罩寒霜。
楚留香跟过去,只看了一眼,顿时神色变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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