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告意在先声夺人。”贝洛蒙回答道,“迪克托林萨刚刚经历过一次魔物入侵,教会保护了绝大多数民众,人们对教廷充满了信任,面对被教廷斥为贼徒的人,将很难抱有善意。”
“而且这些人都被抓起来了,他们即便出现,也难以取信于人。”塞瑟尔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可是人们不可能错认一个真正的天使啊……亲爱的约克夏。”
莫雷打探了一圈,回到围合弗拉德山谷的高耸的崖边时,刚好听到了这句话,看见了塞瑟尔的表情——
那目光中充满了调戏的意味,但更让人感觉危险。
贝洛蒙对此视而不见,平静地反问:“一个行走于世间的天使出现在世人面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要让教会囚禁过天使这件事成为谣言,就足以控制局面了。”贝洛蒙补充道,“这才是枢机主教派我来此的目的,弥平这件事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塞瑟尔点点头,摊手笑道:“是啊,毕竟天使还需要教会。”
贝洛蒙没有接话,只道:“既然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塞瑟尔稍稍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眯眯道:“后天见,亲爱的约克夏。”
围绕弗拉德山谷一周,约摸分散着数十个教士,每个教士控制着一个阵点,催动着覆盖了整个山谷的束魔阵法。
塞瑟尔站在山谷周围最高的山崖边,神色一派轻松,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见贝洛蒙和莫雷二人一前一后的走来,还笑眯眯地打招呼:“日安,亲爱的约克夏,和莫利。”
什么半吊子的“和莫利”……还不如不说。
莫雷没好气地想。
“虽说只是一个过场,但万一能有什么成果呢。”塞瑟尔微笑着说,“你看这个阵法如何?”
贝洛蒙走到塞瑟尔身边,凝神看向谷内,片刻,点头道:“确实是一个高明的布阵,想必是你的手笔。”
塞瑟尔笑道:“的确如此。”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小半日,此刻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在这里干等。
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逐渐进入了傍晚。
无论是塞瑟尔,贝洛蒙还是莫雷,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都曾挪动过位置,有时站在崖边观望谷内,有时离开一些、找近处的青石放松地靠一会儿。因此当塞瑟尔站起身走向崖边时,正站在崖边的贝洛蒙和不远处的莫雷全然没有防备——
一柄火烈红艳的长枪骤然划过空气,从后方凶狠地袭向贝洛蒙的后心。
“贝洛蒙!!”莫雷听到自己的尖叫,人已一跃起身,仓促间只来得及劈下一剑,却只撞在了枪杆之上。
红枪竟毫无阻滞,眨眼穿透了贝洛蒙的胸膛,反而剑身怦然炸裂。
……这是怎么回事?!
莫雷又抽出一把匕首来,想断掉这兵器,却依旧是同样的下场。
“啧。”塞瑟尔颇有些不满意,嘀咕道,“真是令人嫉妒的魔法天赋,竟然抵住了即死。”
说着,无视正向自己攻来的莫雷,将已然失去意识的贝洛蒙连人带枪拉进身前,抬起一脚重重踹在贝洛蒙的背后,拔枪的同时,把人推出了崖边。
莫雷立刻调转目标,完全不顾塞瑟尔在身后说些什么,疾冲几步,用力一蹬崖壁,跟着跃了下去。
极速的下降让莫雷身上的伪装迅速失效。回到熟悉的视野,顺利将昏厥的贝洛蒙揽在怀里,莫雷设法借助崖壁上一些凸起的岩石和藤蔓树枝降低自己下落的速度,勉强全须全尾地摔落到地上。
不顾后背疼痛,莫雷挣扎着爬起来,查看贝洛蒙的伤情。
魔法师一般都有一些自保的法门,贝洛蒙也不例外,充盈的魔力此刻已自动填满了伤口,运转着止血疗愈,但伤处依然血流不止,人仍旧昏迷不醒。
“真可惜,小莫利,我还想招揽你的,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股拿腔拿调的声音紧随而来。莫雷恨得咬牙,将人轻轻放到地上,挡在贝洛蒙身前,恶狠狠地看向手执长枪、脚踏阵法羽毛般飘飘然落地的塞瑟尔。
看到现在的莫雷,塞瑟尔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反而遗憾似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会更好看些。”
莫雷没有心情与他调笑,强抑愤怒冷声道:“你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完全不管诱捕魔物了是吗?”
塞瑟尔微笑起来,轻飘飘地抛出一句:“那不是做戏吗?”
“——别误会。我还在忠实地履行我的职责。”塞瑟尔笑眯眯道,“我的任务,就是翦除叛逆。”
莫雷心里一沉:“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贝洛蒙是叛逆。”
塞瑟尔微笑,夹杂着那股子谦逊的傲慢和轻浮。
“虽说约克夏在布阵的时候隐匿得很好,但很可惜,在阵法上,我还是技高一筹。”
“别说我了,你们不也一直在提防我吗?”塞瑟尔摊手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得手。”
他又转头看向四周:“不过可惜这里还是少了一人。既然你的伪装消失了,想必他应该没有跟着下来。”
他?
莫雷恍然,顿时怒气上涌:“这根本不是除魔的阵法!你们居然还想围捕天使!”
他猛地一顿。
他的阵法学得一塌糊涂。但,贝洛蒙为什么没有看出其中端倪?
“为什么约克夏没有看出蹊跷?”塞瑟尔读心似的问了出来,又笑道,“这可是只有我发现的关窍,小莫利,你是不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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