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杨柳乐出声来。他的冷笑话缓解了杨柳的尴尬。
“卸磨杀驴！你撇得还真够快的。那你，借我用一下，要怎么感谢我呢？”韩旭痞痞地睨着杨柳，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他更想看杨柳在他面前的跼蹐不安。这么多年他都没看见杨柳了，他愈发地想要逗她！
杨柳感觉韩旭看自己越来越不怀“好意”。她的心一阵阵发虚，这种心虚让她头皮发麻，头发大…她不知道在韩旭天马行空的脑袋里还会蹦出啥…杨柳的头脑更不灵光了，甚至严重愚钝。
“请你吃饭！J城最好饭店。”杨柳想都不想，大声地宣誓，手还顺带拍拍包。那个豪迈气概，简直就是江姐。
“哈哈哈，豪爽！走起。你带路，我压阵。”韩旭终于压制不住笑意，狂笑了起来，他决定暂时放杨柳一马。
杨柳长长出口气，这关就算哄弄过去了…心中窃喜，眉眼弯曲。她眼光瞄上韩旭的拉杆箱，说：“韩旭，你这箱子…我们拉着它…你觉得方便？”
“不拉着它，也不能搁马路上…”韩旭耸耸肩，手还攥得更紧了…狐狸眼望着杨柳，他接着笑，不怀好意地笑…
杨柳开始无视韩旭的坏笑。她重新“活”过来了…她调皮地说：“这样哦…什么宝贝，是不是里面还藏了个人？呵呵”杨柳也开起玩笑。眼光再次瞄上拉杆箱…意思：你打开，让我瞧瞧，眼见为实…
“哦？人？别说，还真是好主意。要不我试试…把你装进去…应该没有问题！”韩旭作势又要靠过来…
“你，有点正经的…什么警察，土匪…”
杨柳闪躲，韩旭追赶…两个人在马路上闹开了。靓眼的两个人惹来路人纷纷回首…
杨柳气喘吁吁地摆手，她告饶着说：“好了，韩旭！停吧…人民警察得有警察的样子。再闹下去，饭店都要关门了…你看这样行不，放在我家吧！”
韩旭挑挑眉，说：“你家？确定？这么着急见家长？”
又是一番轰炸开始了吗？杨柳的脸瞬间就又红了…
这是没完了吗？
调戏我好玩是不？
是人民警察不？
难道警察都这样吗？
杨柳吸吸鼻子大声变小声儿说：“你想多了，我自己住，租的。”
“哦？”韩旭有些意外，心想：计划有变呀，得重新捋顺…
“走，看看班长的寝宫。一定是书的海洋…”韩旭去拉拉杆箱…
“嘀嘀”有一辆出租车驶来，按着喇叭，车窗摇开，司机师傅探出头喊道：“哥们儿，用车吗？”
韩旭看着杨柳说：“这车来得真是时候…我们去哪？”
杨柳一脸呆蒙状…说：“附近…”
韩旭挑眉含笑！走到车旁，说：“师傅，麻烦把后备箱打开。”
司机师傅：“好嘞！”
“师傅，不用车。”杨柳走过来，说道。
司机师傅乐了，他看着杨柳，说：“美女，舍不得…也得走呀…”
“师傅，他不走。刚回来…”杨柳没有表情地回答，眼睛看着韩旭。
司机师傅瞧着韩旭的拉杆箱…欲言又止。车窗摇上，油门一踩，把车开走了。车屁股后面烟尘四起。
杨柳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直愣神…这师傅，什么毛病…
“班长，车都开走了。你打算把你男朋友安排哪里？别告诉我，你天天睡马路吧…”韩旭笑了。他的脚也开始摩擦地面，还点点脚…天天睡这吧！
“你，真皮…”杨柳也乐了。
韩旭接着说：“那，走吧！我俩不能总杵这里吧…这四处漏风，尘土飞扬的，J城的风刮起来可是没啥变化。”韩旭拉上拉杆箱，有点感慨地说着。
“附近那片楼房就是，用不着车。住的都是机关单位同事，安全有保证。离单位近，房租贵点。也在我承受范围内。办公室张姐给联系的，她同学的房子。”杨柳边走边介绍。
韩旭默默地听着，跟着走，眼睛一直看着杨柳。他心又被剜下…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打开心结…没过自己那关！这辈子她都过不去了…
杨柳知道韩旭想了解什么，所以不用韩旭开口她就说得七七八八。看似轻松的陈述，实则背后有杨柳太多的不甘心…两个人聊着就已经到了杨柳的住处。
“韩旭，拉杆箱你看着放，地方有点小。喝水不？”杨柳问着也走进了厨房。
“好，还真是口渴了！”韩旭放下拉杆箱，看着钻进厨房的杨柳，嘴角上扬。他开始环视四周。一室一厅，房间干净整洁，没有多余装饰。沙发旁边大大的书柜占据了整个客厅。书柜里摆满了书，韩旭看着书柜，久久没有回头。他的照片摆在书柜里的正中间位置，边上是杨柳一张写真，还有一张明信片附在韩旭照片旁。俊秀字迹又不失刚劲有力，一眼就知道是杨柳的手写体。
你是天空广袤温润。
我是一粒水滴，
思成冰念成云。
晨白时翻出山巅…
暮霭里步缠海角。
在堆积成絮的黑暗间，
为不能相拥垂泪伤感！
明月来捧灯，
星辰照独魂！
青丝才染白发又偷生，
弹指间已告别花龄…
唯，有仰望你，
永远也追不上的蓝…
我守在宽广里，
爱平和让宁静把真情盘。
即为夸克也续天缘，
让初心更灿烂！
“那个，韩旭，喝水…”杨柳捧着一杯水走过来，站在韩旭身后，轻轻地说着。
韩旭转过身，接过水，把水放在茶几上。他深深地看着眼前多少梦里辗转牵挂的小人儿。他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步，把她拥入了怀中。
杨柳哭了，抖动的肩膀，韩旭知道，她哭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韩旭轻轻抚摸着杨柳的发丝，心疼不已。这种内疚的心疼是痛到骨子深处，流淌在血髓里。他紧紧地抱着杨柳，眼睛酸痛。
杨柳已经哭出了声…这个怀抱她想都没有想过！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她怕想得越多，失去的时候会更痛苦。所以她不想，她不能给自己希望。毕竟他们没有过山盟海誓。9年的坚守，又有几人能做到…什么是感情，是不用嘴巴说，也在原地等着你的人。什么是爱情，即使你穿越时空去了，再归来时，她还在原地守着这份真情。可是这种没有诺言还在死守感情的，谁又能像他们一样在执着地坚守。这才是真正的心灵相吸。
韩旭轻轻地捧起杨柳的脸颊，好似在捧一件珍贵瓷器。他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陪伴你，一直在关注你。知道你入校一年就拿到学校奖学金。各科成绩都是第一。毕业之后公费去省城进修大专，我知道这不是你理想的大学…毕业证到手你就报考CPA，一举拿下。金融类各种证书你应有尽有。你拒绝大家给你保媒，生活工作一条线。这些我都知道…每次他们告诉我，说你在林子里一坐就一天…我心疼呀…我真的好想告诉你，杨柳，我在。一直在！我一直跟着你的步履追随着你。每次都想写信告诉你～等我！是我害怕自己跟不上你的脚步…你是那么优秀！ 当你给我补习功课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为了你，一定要加倍努力，直到与你能站在同一高度。对不起，是我太过自私了…”
韩旭把杨柳重新拉进怀里，继续说：“知道吗，谢老师找过我，他说学校以你为荣，让我以你为动力，唯有超越你，才配拥有你。很难办，不是吗？你一直是咱们这届的佼佼者，郑山都被你甩出好远，我知道我的斤两。我从小就崇拜你，直到后来才明白崇拜就是喜欢。我发现自己喜欢你以后，才知道我与你的差距。我要怎样才能拉近我们的距离。我们之间差得太远了…我曾经退缩过，好在你愿意陪着我，辅导我，给我动力。你是我的光，是我唯一的那道光。是你光芒日耀才有现在的韩旭。杨柳，谢谢你！肯等着我！谢谢你还在…有你相守，一生何求！我，韩旭三生有幸…”
杨柳泣不成声，她的眼泪把韩旭的外衣都哭透了。她点头，不住点头！她释怀了，她没有白等。他们心灵感应如磁石，爱情坚守是磐石。
“哪有你说得那么优秀！你干吗呀，这么煽情，害我眼泪都流干了…”杨柳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她仰起头，泪珠儿还挂在脸上。她认真地看韩旭…眼前还是不真实的韩旭，但是眼眸里这个人真的是韩旭。还是她的那个顽皮的徒弟，一如初识！
韩旭读懂杨柳…杨柳的目光把他的心剜得很疼！
韩旭抱着她，说：“当年，我是被大哥强行直接送走的。我不想去…这里有我喜欢的人，我是真的不想走！家里人问我原因…开始我不说…后来我说我有喜欢的人是你！他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小屁孩，懂什么爱情…后来他们问我什么是爱情，答对了就让我留下。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你也得承认喜欢我…结果你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我能把你供出来，但是我不能确定，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面对他们的笑话…”
杨柳眼里的惊讶把韩旭逗乐了。他说：“班长，你知道不，他们当初看我坦白时，就是你现在的模样。”
“所以，你就走了。一声不吭地跟大哥就直接走了，也不与我告别。把我蒙在鼓里这些年…我等你一年又一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坚持的是啥…更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时间太久远了，人生有几个9年…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等到我老了，回头一望，这一生就是一场梦。你是梦中人，而我就是笑话！”杨柳眼圈又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说：“你都没有问过我，就直接把我否了…你怎么不把我永远否了呢…”
“对不起，是我错了…当时如果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也不至于难受这9年…害得我想与你说说话，聊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不行，你得给我补回来！”韩旭开始搂紧杨柳，生怕她跑掉。
“咋补…咋补？”杨柳小声儿地问。
“是你应该补我才对…”杨柳补了一句，说完她脸就更粉了。挣脱出韩旭的怀抱，背对着他。
韩旭被逗乐了。又把她拉回自己怀里，抱紧她。小声儿在杨柳耳边说：“补，以后都补给你…都是你的…”
“韩旭，流氓！”杨柳在韩旭怀里跺脚。她想跑，韩旭根本不撒手。
韩旭的脸又凑过来，重新贴着杨柳耳根，说：“杨柳，乖…别动了，再动就暴了…”
韩旭一句话布雷，杨柳果真一动不动。眼睛里群箭齐发…
“哈哈哈，不是你要求的吗？你要啥我就给你啥，我都是你的，何况是它…”韩旭放声大笑。他抱起杨柳，在杨柳脸上迅速亲一口。
一箭穿心！杨柳被反噬了…她把自己解决了。
韩旭放下杨柳，看着满面绯红已经傻掉的杨柳，他又玩心四起。他用开导新兵的语气说：“杨柳，我的女孩！时代在不断进步，你要跟上潮流…做时代的楷模！政之所兴，在顺民心…不对，韩旭之兴…”韩旭的眼睛飘向杨柳卧室…杨柳已经无地自容！
“你，小娘子！顺着我心意就好…你是我韩旭的，只需顺我意就好！你别瞪着我啊，还瞪…小心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再瞪下你试试…”韩旭再次抱起杨柳，也不废话了，迈腿就往卧室走…
“你放我下来，你个混球…长能耐了是不！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杨柳心急如焚，脑洞里就这一句歌词记忆深刻，顺嘴就说唱起来。
声音一出，还抱着杨柳的韩旭，一个趔趄被沙发腿绊住…他和杨柳一起摔在沙发上。宽大的沙发里，有杨柳惊吓的眼神，还有韩旭深情的瞳眸。
韩旭依旧抱着杨柳，在摔出去的瞬间他护住了杨柳，做了垫背。杨柳趴在韩旭胸前，眼里惊恐万状。她动一下，想爬起来…本来还可以看过眼的姿势，现在真是让杨柳欲哭无泪。两具身体此刻贴合是恰到好处…杨柳感觉她在油锅里游泳…她还想再动，被韩旭一把按住，她的脸被韩旭贴在他的胸口处。耳洞里传来韩旭强有力的心跳。韩旭温柔地抚摸杨柳的后背，轻声儿地说：“杨柳，别动…让我抱会儿…乖！”
杨柳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听韩旭的心跳…多少年的心事不再徘徊，多少年的思念在这里安家落户。她静静地趴在韩旭的胸膛上，数着韩旭心跳…
韩旭一下下轻抚着杨柳，时不时还揉揉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如风，他闭着的眼眸里都是酸楚回忆…
韩旭说话了。他语调轻柔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故事…
“我在体校学习期间，参加比赛时，得到H市某特种部队吴哥的青睐。他带我入伍了…半年后我通过了军校考试，封闭式管理让我与外隔绝2年。也许小时候没有边际的淘气就已经决定我的命运吧…我的一些小伎俩敲开了特种兵团的门。在一次任务中我肺部中弹…别担心，已经好了。现在有时遇风会有点咳，也无碍。”
杨柳听到韩旭说肺部中弹时，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她马上爬起来，满脑袋都是刚刚没把韩旭摔坏吧…她看韩旭胸部，眼珠儿都要瞪出来了。她的手开始游飘在韩旭胸部上方，压根儿就没挨着韩旭身体，上下左右比比划划，眼睛一直盯着韩旭的胸部。韩旭笑呵呵地看着杨柳对他进行“气功”推拿术，并且特别享受。看过一会儿他又闭上了眼睛，说：“杨柳，不要用眼睛做“核磁”了，已经好了。要不我脱衣服给你看吧…咱别费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小巫婆，在给我进行脱胎换骨…”
“有点正经的…这么一件大事，你的眼线都不曾告诉我…”
“李乾，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杨柳小脸绷得紧紧的。好像韩旭中弹是李乾射杀的…
“我还奇怪呢，为什么李乾没事就来市局，原来他一直是你的间谍！我战壕里的兄弟把我卖了…亏我对他那么好。”杨柳还在责怪李乾。
李乾在区财政局一连串打好几个喷嚏。喷嚏响得把同事们震趴下好几个！他们纷纷戴上口罩，眼睛一直瞄着李乾…小李，口罩戴好，要不你出去透透气！
李乾也把自己打蒙了…他一脸苦瓜样，仿佛世界末日一样…双手合十向他们表示歉意。他自己则心里合计：一定有特大事情发生，并且正在发生中…他心发紧，开始翻阅自己最近工作，寻找自己的错误…如有错误，好提前出逃！他一直忙到天黑，也没有自查出错误！他陷在自己的泥潭里出不来了…办公室里的人都回家了，只有李乾在黑暗里沉思…这么一吓，他“病”了…好几天没“敢”上班！
“行了啊，咱得感谢人家。要不是李乾一直跟我保持书信往来，我早就打道回府，什么H市…没有你，我在哪都是生不如死。活着没有奔头，还不如跳海喂鲨鱼…也不往哥们来人间走一回。咋的也给认识我的人留一点印象，说我韩旭深明大义，为‘鱼’捐躯。”韩旭开着玩笑，逗杨柳开心。他是真的舍不得杨柳难过…
“你就能吧，整天胡思乱想，觉悟还挺高…英雄主义超强，死都大义凛然。这，真的没事…”杨柳指着韩旭的胸部，还是不敢触碰。
“早就没事了…这不好好地躺在你面前，任你宰割呢么！”韩旭举起右手，让杨柳看。
杨柳都要被韩旭折磨疯了…她指着韩旭残缺的食指：“你、你…这又是咋回事！你到底还有多少伤…一并抖搂出来，让我死个痛快吧！”
杨柳无力的目光，满眸的痛与不舍。她趴在韩旭身侧，没敢挨着他胸部，手握住韩旭的食指，眼泪又流了出来…
“就是失去了一截食指…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一截食指不算残疾，但它在军功里共我一世…我是狙击手，没有食指执行不了特殊任务。部队把我安置到H市公安局刑侦科，一直干到现在…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就想给你写信。但是手提笔的时候，就胆怯。生死里滚爬，生命随时随地都可能交代出去…我拿什么要你等我…当初李乾给我写信…告诉我，你又收了一个徒弟。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J城又一届中考状元。你走的2年里，男孩郁闷，直到你回来他又复活了。考上B市的大学。这是一个实力对手，我拿什么和沈笔谈比？我就更不能给你写信了。我以为我没有希望了，所以也不盼着什么，一心扑在工作上…如果不是你风雨无阻地还来林子里…每年的腊八节在林区里待上一天…爸爸在林区巡视，意外看见你和沈笔谈。每年腊八爸爸都在附近守着你。每次与爸爸通电话，他都训我。我都被训迷糊了…爸爸没有告诉我，你还来林子。直到我回来，他把一切都告诉我。说沈笔谈如何如何好看…说我断也断不干净。又把我好一顿训…爸爸说你真‘哏’，还说就喜欢你的‘哏’劲儿。也不知道老韩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让我遇见你这么好的姑娘。爸爸要我好好待你。我真的好感谢腊八节！小时候在腊八节里等人，没想到等的竟然是你。它就是我韩旭的月老。今年的腊八节那天，我回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H市出了一桩轰动全国的大案，我不得不回去。原谅我，不能细说。再后来听说你办公室的门都要被踏平了…我着急呀，几次申请回家省亲，终于什么都落实好了，才回来见你。现在，我已经站在我的女孩面前…任凭你发落！”
杨柳轻轻抚上他的脸。帅气的脸庞，浓黑的剑眉，这一双幽深的明眸里都是深情的她。那个整天围着她班长长，班长短叫着的男孩已经成熟。能守护她，能拥着她，能让她在他宽宽的臂弯里依偎。多年的思念苦楚，多年的爱意守候，都在此刻，静止了。
韩旭把杨柳的头再次按在自己胸前，闭上眼睛，抱着她的女孩，紧紧，紧紧地…他再也不想撒手！
“杨柳，这些年，重逢是我唯一的奢求。我常质疑自己，有何德何能让你为我等候。感谢你的坚守，感谢你的不离与不弃。我知道，你错过了许多。我也错过了你的许多。突然有一天，李乾告诉我有人开始给你说媒，什么高干家庭、什么军官、什么投资商等等。你要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万一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了，他能天天守着你，我都不敢往下想…唯一让我欣慰，可以安心，就是知道每个周末你都会去林子。坐在我们的仅属于我们俩的那片草地上看书。”
韩旭抬起杨柳的脸，墨黑的双眸是浓浓的爱意：“杨柳，我爱你！希望这五个字说出来还不算晚…”
杨柳点头，她不住点头…眼泪决堤！
“另外，我得重新与你商量一下，希望我的决定没有唐突到你。虽然我知道肯定会惊到你，但是我没有办法，必须先斩后奏。领导给我的时间不是很充裕，所以我这次回来，是带着任务的。跟我先走，回家见见我的家人，然后见见你的家人。接下来有你忙的…”
“啊？”电光石火，云霄之外。杨柳被震飞了，满眼的云朵，自己在哪里？难道自己此时此刻真的已经是一粒水滴，独自乱闯天际…去无垠的平和里相拥宽广的蓝…
“不愿意吗？”韩旭挑眉询问。
“不想见我家人？”他紧了紧自己怀里正云游四海飘着的女孩。又接着说：“不要繁文缛节直接领证更好。还是此时此刻…”韩旭长臂一挽把杨柳带进沙发里，眼睛紧盯着杨柳的眼睛...手上力度在加强！
杨柳感觉韩旭眼睛里的火…
“呵呵”杨柳挣脱逃出韩旭怀抱。这是危险的陷阱，对，她不是猎物，至少现在不是，将来谁知道呢？想着耳根又粉了…
“你！有损警察形象！哼！”杨柳娇羞喝着，语气有点义愤填膺的。
“班长大人，警察也是人，不是神。来，来，来，小姑娘，别让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呵呵呵”
“哈哈哈”
...
“杨柳，不闹了。走，去我家里吧，家人还等着咱们呢。”韩旭已经准备去拽拉杆箱。
“啊?你说说你，一走就销声匿迹，回来又风风火火，也不给我一点准备，挺尖的一个人，愣是被你雷傻了。我就这样去，两手空空，两袖清风？”杨柳紧张日月可鉴，不过思维还是被她很快修复。
“不要准备，我的女孩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韩旭继续遛着嘴皮儿。
“正经点，我说的是礼物。”杨柳真急了，小脸涨得通红。
韩旭瞄了一眼拉杆箱，努努嘴，说：“准备了...放心吧！”韩旭来到杨柳面前，把杨柳的长发往她耳后捋捋，拉了拉杨柳的手，不停地摇着…他说：“你要是不走，我就一直晃，一直晃到**。”
杨柳被他摇的，抬腿就迈出了屋子。速度快得韩旭都不知道杨柳是怎么挣脱自己手的。
站在门外的杨柳，指着韩旭，说：“走，走，快走，头有N个大。没见过比你更磨人的了。想不到人民警察还会摇人家姑娘…这以后我得把你别在裤腰带上…可别出去霍霍她人…霍霍我一个得了！”
“…”轮到韩旭楞立在原地，杵在那。一脸的不知所措。
“走不走？再不走我自己打120了…吓都被你吓死了！”杨柳摸着自己的额头，表情很惨…
“呵呵”韩旭傻傻笑着…紧接着跟了出去。
门被一阵风儿带上了…“咔嚓”锁上了。
“韩旭，拉杆箱呢？”杨柳摸摸钥匙，她钥匙在包里，包在屋子里。“糟了！韩旭，钥匙锁屋了…”
“哈哈哈！让你着急！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你，着得哪门子的急…”韩旭一边调侃杨柳，一边在自己的衣袋里，翻出钱包，取出身份证。把杨柳拉进怀里，手把手教杨柳怎么开锁…
杨柳瞪着溜圆的眼睛，小声儿地说：“韩旭，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
韩旭食指压嘴：“嘘！我只教我媳妇！”
杨柳在韩旭怀里翻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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