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栖咬了咬唇,“你当时如果不说那个高级手办是我送的,也许他……还不会拒绝。”
高思思蹲在路边,哭得撕心裂肺,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我不好意思……”
“鹿儿,陈随今先送余执周回去了,你能来找我吗?”
电话那头的女孩极力控制着哭泣的声音,让人心疼。
沈鹿栖看了一眼时间,“行吧,等我。”
沈鹿栖刚到,陈随今也来了。
高思思喝了酒在出租车上睡着了,陈随今的任务就是把女孩们安全送回家。
“不是给你也发了信息吗?你为什么不来啊?”陈随今开口,“你知不知道余执周都喝成烂泥了。”
“……”
沈鹿栖没有说话,只是搂着高思思。
当时的沈鹿栖还拿高思思当好朋友,后来女孩步步长大,渐渐看透了高思思当年的用意。
带她去看余执周训练是让余执周以为是自己拖着她来的,这样高思思就能打造一个好闺蜜靠谱的人设。
相对那个时候的余执周,陈随今就比较爱当喇叭,高思思许多话是由陈随今传话。
所以高思思说什么,余执周听到的就是什么。
在高思思口中,估计自己人设早已崩塌了。
她以为余执周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是她感觉错了。
余执周熬好了药,一口闷下看到了陈随今的消息。
【我今天和她同事聊天,得知她还没有男朋友,我劝你啊,抓住这个机会,跟她告白。】
余执周:【?】
陈随今:【都这个年纪了!再不抓紧就真的错过了,再说了,你去把当年的事问清楚不好吗?做了这么多,却从来不找你说话。】
余执周没有再回信息。
翌日一早,雨已经停了,马路上还是湿稠稠。
沈鹿栖是八点半出门的,她走半个小时刚好能到。
医馆前,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他身形正,黑色的衣服紧紧贴着他锋利的肩膀,一路向下。
沈鹿栖瞪大了眼睛,因为昨天的事现在想想还尴尬,转身就想走。
余执周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沈鹿栖。”
他吸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
今天速冻,她穿了一件加厚的卫衣底下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微喇裤。
余执周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大腿上,随后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心脏见到她就扑通扑通地跳,鼓起勇气。
他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淡淡开口,“就是想澄清一下,我单身。”
沈鹿栖被他一句话创得大脑懵然,抬起小鹿般忽闪的眼睛,又赶紧低下脑袋。
余执周吸了口气,看着她的头顶,“是不想见我?”
青春的记忆对她来说是不太友好的。
家庭的破碎、老师的不管不顾、以及以为是救赎的友谊。
暗恋却只能远远看着他,暗恋的人还总是冷着个脸。
沈鹿栖本来就不想和这些人再联系,看到他也会想起那段糟心的日子。
“不想。”
呼吸一滞,他嘴角抽了抽,“为什么?”
“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余执周就开口打断。
“因为我说的那句话?”
就和她见面的第一句。
“那你知不知道,我说完就后悔了。”
是啊,不然友谊赛结束之后他也不会买花了。
“而且……高中生不是本来就……”他薄唇轻抿,倒显得他思想老套了。
沈鹿栖终于抬起头,“我说了……”她笑,“那个妆本来就不好看,我也早就忘了。”
沈鹿栖转身想进医馆,见他还想跟过来,便开口:“你要是退役了闲下来可以去我师兄那做个针灸,我待会写个地址给你。”
“嘶……”他吸了口冷气追上来拉住她。
他这次就不让她走。
“我还想问你,你当年为什么不自己把那个手办给我,干嘛让高思思弄的一转三折的?”
当年那个手办,应该是高思思转交给了陈随今,陈随今转交给了余执周。
她肯定说那个手办是自己要给余执周的,让她帮忙转交。
余执周竟然到现在都以为那个手办是自己的。
绕来绕去,十年后又绕回来了。
沈鹿栖叹了口气,眼神有些不耐,“送你手办的人不是我,是高思思。”
浓眉紧皱,男人瞳孔震颤,“你说什么?!”
“我说,送你礼物的人不是我……”她头埋得更低了,“看你训练也不是我想去的。”
她声音淡淡的,从她的话语里看不出来其她的情绪,余执周傻眼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喜欢你的人……”嘴巴里跟咬了黄连似的,内心苦涩无比,“也从来不是我。
她的话如一记重拳,“邦邦”两声锤在他的心口。
余执周眸光瞬间暗了下去,眼眶发酸,在她面前强忍住,更多的其实是心痛,这么说,其实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像个笑话一般单相思?还以为俩人双向暗恋?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笑,或者可以说,当年沈鹿栖一点没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你玩我呢?”
沈鹿栖不和他对视又看了一眼表,“我快上班了,同事也要到了,下班说吧。”
余执周冷静了几分,淡道:“车在门口,我等你。”
余执周坐进车里叹了一口气,气不过打电话给陈随今。
电话一接通,余执周像吃了炸药似的,声音却又带着颤抖,“你小子特么当年怎么报得话?”
陈随今一脸懵,嫌弃的把电话拿远,“你吃炸药了?怎么了?”
“当年是你告诉我沈鹿栖喜欢我的。”
“对啊,高思思说的,而且我觉得她又给你送礼物又来看你训练不是喜欢是什么?”
“可是,做那一切的……都不是她。”他声音淡淡的。
“什么?”男人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可是高思思不是说……喂?”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执周挂了电话。
余执周呆呆地看着前面,原来……当年喜欢自己的不是她,他一直收藏着的高级手办也不是她送的啊,一直来看他训练的不是她,他一直以这个高兴,以这个为傲,所以训练从来不耽搁、不请假,每天他最期待的就是下午的训练,可以远远地用余光看她。
结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余执周一厢情愿,是这十年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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