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宿主厉害啊!”
“所以,你一早就想好了?”第八魔将低吼了一声,痛苦肉眼可见。
“那倒没有,所以还是得感谢你一键加速。”
“胡言乱语。”他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此般雕虫小技能置我于死地?”
他嘲弄地笑出声,失去照明的地牢重新陷入黑暗,但从呼吸声来看,至少有一半的妖怪伤势不重:
“水与气如何能相提并论?若只是在这血气里泡着,怕要等上个十年五载才可见白骨吧?”
“他说得有道理啊。”
系统欲哭无泪,“完了,还以为是峰回路转,没想到被反将一军,这回是真完了呜呜呜。”
“我等多是百年大妖,即便被废去修为,也不至于不堪一击,你终究是输了。”他动了动身子,放声大笑,那笑酣畅琳琳,即便是天亮便要赴死,也畅快无比。
小妖们也都附和着,讥笑声尖锐刺耳,如蚊蝇飞声驱之不尽。
“等等,终场哨还没响吧?”
白苏的声音突兀地出现,笑声戛然而止,数百双眼睛齐齐投过来,更多的是看她垂死挣扎。
“我刚才好像还没念完口诀。”
她摊开手心,那根头发仍完好地躺在原处。
“还好我手快,不然就焦了。”
卧倒在地的小妖们急了,吵嚷着反驳:“那又如何!此处全无一滴水,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用不了灵力。”
白苏叹了口气,无奈地诵出口诀,四周空间震颤,小妖们连滚带爬地躲至角落。
“地震了,牢要塌了,牢要塌了!”
“不是地震,是空气在震!”
他们个个面露惊惶,眼睁睁看着无形的空气晃动起来,震颤中凭空出现水珠,凝聚、胀大、汇成水流倾盆而下。
有低阶的小妖耐不住摧残,甫一接触水滴便被烧灼而亡,水流重回地面,如镜倒映着一张张恐惧的面庞。
“我当是什么,原来还是虚张声势。”
陌生的嗓音发出了一声轻快的笑,这就是魔将之首了。
“真没想到明日就要赴刑,死前还要看这一出闹剧。省省吧,这种等级的灵力,再多个千根万根头发丝,于我也不过隔靴搔痒。”
“本以为是个奇才,没想到只会耍些小聪明。”他叹喟着,“可惜啊,下次用化灵符,记得取人心头血吧。”
“你人还怪好嘞,但是现在上哪去找方陵游取心头血啊?”系统又哭又笑,“早知道就选破生符了,起码还能反复使用。”
该挣扎的已然痛苦地死去,不受侵扰的也仍岿然不动,水面重新归于平静,气氛僵到了极点。
“宿主,我们重启吧,现在有了经验,下次一定能行。”
它弹出了重启界面,白苏想都没想点了取消。
“感谢提醒。”
白苏淡淡地笑了笑,“正巧,我这人别的没有,就血多。”
“没用的宿主。”它重又弹出界面:
“你的修为太低,想要杀他必须至少要借以高阶水灵力,这就好比把血附着于利器才能予以重击。但现在你已经没有灵力可借了,若要拼刺刀,流干你一身的血也不够。重启吧,能少受些罪。”
“怎么没有灵力可借?”
“借……谁?”
系统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白苏拔出了剑,那剑鞘密封甚好,经了水淘浪打也不曾沾湿剑身,断剑之上仍有血迹干涸。
剑影照人,那剑光霎时叫它想起一人。
“这是……!?”
“睁大眼睛,瞧好了!”
*
白府,别院。
月食前夕。
树动惊鸟,新叶飘落,池塘泛起涟漪。
“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
白芷本屋檐上闭目而憩,忽听游鱼惊尾,对着暗处问了一句,并未睁眼。
树下没再有动静,那人站在树影里不敢出声,只因听不出她语气是喜是怒。
“没话讲就回去。”
“散散步罢了,你又何必赶我。”树下那人稍显无奈。
“散步,散到人家后院去?”白芷哼了一声,自屋檐跃下,“那你可小心点儿,别哪天梦游了爬错了床。”
“阿芷……!”柳子芩叹了口气。
“辗转难眠,又谈何梦游?我不过想来见见你罢了。”
“见了我便睡得着了?我又不是安神散。”白芷别过脸去,仍有些赌气的意味。
院子里没掌几盏灯,光线昏暗,映得他面色苍白:“你明知我的为人,我不会做那种事。”
“你做不做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白芷转了身要走:“夜深露重,柳大少爷身子不好,还是回自家屋子待着吧,仔细着了凉,我们家可担不起这责任。”
“阿芷。”柳子芩牵住她的衣袖,一时没收住声。
“嚷什么!”白芷忙捂住他嘴,往四周瞟了瞟,“被人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你既担心我受寒,为何连个好脸色都不愿给我?”他反捉住她两只手,摩挲在手心。
夜已深了,四下无人,没人会来打扰他们,即便有,他也不在乎。
柳氏和白氏,虽然属于两个不同的族群,但高度复杂的关系网早让他们成了一家人。
外人看来,柳子芩和白芷是最能代表不周山的两个人,道心如一、天作之合,哪怕青梅竹马、早有婚约的恋人,也总是点到为止,克己复礼。
但那都是外人看来。
只有柳子芩自己知道,那些谬赞都是假的,之所以从未有人见过自己德行有亏,是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在严苛的教条中生活,脸上是会长出面具的,人们总是忽视这一点,或者说,假装看不见。
“少来这套,你有空在这贫嘴,不如回去躺着,兴许早睡着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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