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得到了完美解决,至少结果对于初雪来说是好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如金建成所言,金母和其他人说清楚了所有事。
金母还带着礼物上门,言语诚恳声泪俱下的和初雪道歉。
初雪看着她,想起那天她脸色扭曲,冷言冷语尖酸刻薄污蔑她的模样,只觉得茫然和可怕。
一个人,怎么能在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中来回切换得这样完美?就好像那些伤人的言行举止不曾发生过一样。
初雪到底还是和金母他们疏远了。
这天。
初雪送小宝去幼儿园后,骑着小电驴赶去咖啡店。
早高峰有些堵车,她很不幸被堵在了路上。
这时,商场外面的LED大屏幕上,突然开始说起贺氏集团的历史。
初雪抬起头看过去。
屏幕里。
主持人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热情,他详细宣传贺氏集团即将到南城投资的事。
渐渐的,初雪听到旁边路人也开始讨论这件事。
他们言语中都很高兴,期待这次投资能带动南城的经济发展,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
前方的车子已经动了,初雪启动了小电驴。
这里是旧城区,贺氏集团过来投资只会去南城的市中心。
他……也未必会亲自到南城。
***
“初欣,你都进公司一个多月,也跟着老同事学习了这么久,怎么连一份简单的策划方案都写不好?”
部门会议上,林胜阳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犹豫地批评起来。
他皱着眉,“你真的是985高校里出来的?拿回去重做。”
初欣低下头,看着自己辛苦做了半个月实地调研,熬了两天两夜做出来的策划案,被像垃圾一样丢了回来。
她道:“是,林经理。”
会议结束后。
林胜阳刚离开,和初欣关系要好的几个同事就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她几句。
几人往外走。
有同事低声问:“欣欣,你是不是得罪林经理了?”
初欣摇摇头,笑了笑,说:“没有。我的工作经验还是不足嘛,肯定是我这份策划案还有很大的缺点,没能达到林经理的要求,我还得多向你们学习呢。”
她拿着策划案的手,紧了紧。
突然,有人开口:“哎,你们看那是谁?”
初欣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一个浑身名牌珠光宝气的贵妇人。
有人道:“这是贺总亲妈啊,之前集团的年会她经常过来,不过自从贺总全权接管集团后,她就再没出现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过来呢。”
…
吕清婉坐电梯到顶层。
前台小姑娘自然认识这是贺总的母亲,但是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礼貌询问:“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
吕清婉道:“我是你们贺总的母亲。”
换言之,就是没有预约了。
前台小姑娘拨打了贺总的内线电话。
半分钟后。
她放下电话,“贺总正在开会,大概还有十分钟结束,请您先到会客室稍作等待。”
吕清婉心里不大高兴却不敢发脾气,只能跟着前台去会客室。
最终,吕清婉等了十五分钟才见到儿子。
她一进去办公室,就高兴道:“庭州,你终于把你爸那老东西赶出集团了。”
吕清婉原本在国外度假,听到贺图南被彻底踢出贺氏集团,立即提前结束假期回国看他笑话。
贺庭州道:“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
吕清婉高兴的心情,被他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态度搅没了。
她吸了一口气,换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去南城?”
贺庭州:“五天后。”
吕清婉眉心一松,没控制住语气着急道:“你妹妹子衿就在南城,你这次一定要把她带回贺家,就算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贺庭州:“她已经不是贺家人。”
吕清婉激动起来,“她是你妹妹啊。”
贺庭州:“她不是贺家人,和她是我妹妹没有冲突。”
吕清婉气得呼吸加速,“现在整个贺氏集团,整个贺家都是你说了算,只要你把子衿接回贺家重新上贺家的族谱,谁敢反驳你?”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贺庭州神色如常,“我尊重爷爷做的决定。”
吕清婉不能接受。
明明现在贺家是他儿子说了算,她想要接女儿回贺家应该轻而易举才对。
她急着道:“你爷爷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你妹妹,我们三个才是最亲密的一家人。”
贺庭州放下手中的钢笔,“我提醒你一件事。”
他神色平静,语气不急不缓道:“我十岁那年,你和贺图南两人带着各自的情人组建了小家庭,因此我从十岁起的实际监护人抚养人是爷爷和奶奶。”
吕清婉唇角蠕动了几下,说不出话。
她听着儿子平淡似水的语气,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在儿子心里自己和贺图南是同等的地位。
吕清婉心里愤懑、遗憾、难过、不甘……但最终所有情绪都被压了下去。
无论贺庭州态度如何,在外人看来现在贺家真正的掌权人是她儿子。
她就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胜利者。
转念间,她心里就换了数个想法。
“庭州,以前的事情是妈妈的错,”吕清婉语气低低的,满眼哀求,“算是妈妈求你了,把你妹妹接回贺家吧,她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妈妈也想她了。”
她说着,抬手擦了擦泛红的眼眶。
贺庭州食指轻敲了两下桌面,道:“贺子衿离开贺家至今已经八年,你完全可以私底下给予她经济上的支持。很遗憾你没有,你甚至都没有找人去打听她过得怎样。”
吕清婉脸色僵住。
贺庭州不留情面地撕开她的伪装,“因为你觉得这个女儿给你丢脸,让你成为其他人的笑柄。”
吕清婉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
贺庭州:“让我猜一猜,你为什么会突然开始表达从不存在的母爱。嗯,从上个月开始,白家和马家的人频繁和你接触。”
吕清婉听到这话,顿时如坠冰窖。
他什么都知道。
贺庭州:“现在我是贺家的掌权人,你急着想把女儿接回贺家是因为发现可以把这个女儿卖个好价钱,一举洗刷当年由她带来的屈辱。”
目的被揭穿,连最隐秘的心思也被摆在台面上,吕清婉又气又怒。
以前,贺庭州对她的态度虽然也冷淡疏离,但是见面总有几分亲情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儿子对她连半分亲情都没了。
吕清婉怒气攻心之时,突然瞥见贺庭州左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怔住。
这块手表明显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很廉价绝对不是任何大品牌。
她脑子里闪过一张脸。
吕清婉眼里流露出错愕,不敢置信地问:“你是不是还因为当年那件事,因为那个女人怪我?”
贺庭州笑了下,镜片折射下的眼神却是冰冷彻骨:“吕女士,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自知之明。”
……
初欣端着水杯,差点被走过来的人撞倒。
幸好她及时后退一步避开了来人,抬头一看发现这人是贺总的母亲。
她脸色苍白,眼神恍惚,神态和刚过来时判若两人。
初欣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就收回视线。
她实在是没心思管其他人的事,林胜阳越来越过分了。
接到母亲打过来的电话时,初欣还在公司里加班修改策划案。
“妈,你现在在上海?”她惊得站了起来。
电话那头,初母道:“对,你爸也在。”
初欣咬了咬牙,额头青筋若隐若现,“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们。”
…
半个多小时后。
初欣成功接到父母,给他们办理了酒店入住手续。
三人进了酒店房间,初欣才问:“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初母还在碎碎念地念叨着这酒店是金子做的吧,住一天要300多。
听到女儿的话,她叹气道:“你爸的病一直反复不见好,你现在在上海找到好工作立足了,我就想着带你爸到上海的医院看看。”
初父板着脸:“你就是爱瞎折腾。”
初欣没说什么。
初母喝了几大口矿泉水,彻底解了渴才说,“欣欣,你上次怎么问起初雪的事?”
“没什么,”初欣整理着父母带来的行李,“就是突然想起她了。”
她放好行李,不死心的再次问:“这几年,初雪真的没和你们联系过?也没和爷爷奶妈还有叔叔他们联系?”
初母摇头,说:“没有,当年她退学后又急匆匆卖掉城里的房子,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旁的初父道:“你们说起初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初欣对父亲的话不怎么在意,随口就接道:“什么事?”
初父:“当年初雪离开七八个月后,有一个男人找到我们家里。咱们邻居说那男人开的是什么豪车,要几千万一辆。男人问我知不知道初雪的消息,还说以后要是能提供初雪的下落会给重酬。”
初欣停下手中的动作。
“哦,对了,”初父道,“三个月前那男人又找了过来,这次是询问当年初雪家里具体发生的事。我怕初雪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就没敢和他多说。”
三个月前?
初欣抿了抿唇,眼神微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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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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