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沈关玉用残存的一点理智向后退了一些，用手抵住了他的嘴唇。
顾迟在他指尖吻了一下，“沈老师，我和家里出柜了。”
“什么？”沈关玉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重重敲击了一声似的，嗡的一声。
顾迟这几天没有出现，他向家里人出了柜。
“沈老师，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顾迟仍然半跪在他脚下，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是一个虔诚的姿态。
他们俩都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如今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名誉、事业，或许都将一朝化为乌有。亲人的不理解和责难，路人的舆论和斥责。
但是沈关玉更害怕的是，小心翼翼捧出的真心不能得到同等的回应。他害怕的是，这段感情始于一时的冲动，却终结于对方的后悔和怨恨。
他比顾迟大三岁，又是顾迟的前辈，他害怕是他误将对方引到这条道路，他怕的是有一天顾迟会后悔。
“沈老师。”顾迟握着他的手，“我想告诉你，我绝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激情，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每一分钟我都在想念你，分开的这半年时间里，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不想我们再错过更多的时间。”
“我想牵你的手。”顾迟牢牢牵着沈关玉的手，手指一根根嵌入他的指缝，是一个亲密无间，密不可分的模样。
“我想抱你，吻你。”顾迟看着他的眼睛，在他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想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能看见你。”
他向家里出柜，就是想告诉沈关玉，他绝非一时冲动，他想长长久久地同沈关玉一起走下去。
他明明清晰地感觉到，沈关玉也是爱他的，顾迟看着沈关玉的眼睛，“沈老师，我们已经错过了半年了，别再错过剩下的每一天了，好吗？”
沈关玉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顾迟手背，顾迟轻轻吻去那一滴眼泪，是苦的。
“顾迟。”
沈关玉俯身下来，两只手捧着顾迟的脸颊，亲吻上来。顾迟紧紧搂着他的腰，加深了这个迟来半年的吻。
顾迟将沈关玉整个人压在沙发上，手顺着他的毛衣下摆探了进去。沈关玉脸上还带着一点醉态，凑上前来再向他索吻。
…
清晨的晨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在屋内透下一缕亮。
沈关玉睁开眼睛，还带着一点宿醉的头疼和懒怠。
“沈老师你醒啦？”顾迟热情洋溢地凑上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昨天晚上的记忆慢慢回笼，沈关玉闭了闭眼睛，他这里什么也没有，他们没做到最后一步，不过除此之外，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得差不多了，沈关玉觉得自己的掌心和嘴里仿佛都还残存着一点腥膻的味道。
顾迟黏黏糊糊地凑上来亲他，沈关玉用手挡住他的嘴唇，“不…”
顾迟大惊失色，“沈老师，你想反悔？我们都已经…，你要对我负责。”
“不是…”沈关玉没说完的话又被堵回了口中，顾迟怕他反悔似的，堵住他的嘴巴将他里里外外亲了个遍。
沈关玉终于得到一点喘息的空间，“我只是想说，我还没刷牙。”
顾迟笑容满面，“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沈关玉看他一眼，“你也没刷牙。”
顾迟笑，“反正亲都亲了。”再凑上来亲他，沈关玉也忍不住笑起来，任他亲了个够。
“沈老师。”两人面对面侧躺着，脸上都是带着笑。
沈关玉感到，自己这半年来心里面始终空缺了一块，直到今天，空缺的这一块才终于完整，感到满足和幸福。
顾迟抓着他的手，在他每一个指尖亲了又亲，“沈老师，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吗？”
沈关玉笑着抚摸过他的眉骨，“是，男朋友。”
顾迟笑得露出几分傻气，晕陶陶的，男朋友，我的。沈老师，男朋友，我的。
沈关玉轻轻抚摸过顾迟的脊背，他背上有一道又红又肿的痕迹，像是被藤条一类的东西打出来的，顾迟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没事，我妈打的。”
“打完我她就心软啦。”顾迟笑，他妈从来是泼辣干练的性格，听他说自己喜欢男人，抄起手边的藤条就给他来了一下，不过他妈虽然强势，却并不是听不进去道理的性格。至于他爸嘛，他爸听他妈的。
顾迟看着沈关玉的眼睛，“沈老师，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了那个热搜？”
“嗯。”沈关玉点头，不过从昨天顾迟来到这里，他就知道那热搜肯定不是真的，“她是谁？”
顾迟连忙辩白，“是我姐，亲姐。”
难怪，眉眼间确实和顾迟有几分相像。
拿过手机来一看，昨天顾迟已经在微博上澄清过了，“是我姐！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下面还配了一张照片，是他和姐姐小时候的照片。
底下的评论很热闹。
“呜呜呜，我就说，我的cp是真的，没有be。”
“哈哈哈，看把顾迟急的，生怕被误会。”
还有跑题舔颜的，“姐姐好漂亮！姐姐我可以！”
“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沈关玉笑，顺手给他点了个赞，顿时又引来一波围观。
“沈老师。”顾迟凑上来亲他，“再亲一下。”
沈关玉笑着回吻。
顾迟伸手把被子拉过头顶，挡住两人纠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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