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可季眠还是紧张得不行，只是他死也不肯承认。
除夕夜，公园人少，四周静谧无声，这让季眠生出一种禁忌又神秘的感觉。沈绝轻轻贴在他唇角，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他适应。
季眠紧闭双眼，眼睫轻颤，许久没等到下一步动作，终是忍不住睁开眼。
他对上对方鲜红漂亮的眼眸，还没反应过来，沈绝的唇便覆了上来，舌尖探入，温柔地吸吮，手指轻轻捏按他的后颈。
季眠后知后觉，沈绝刚才不动是在等他睁眼。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之前佯装的淡定彻底崩塌。
沈绝很会接吻，会到令季眠震撼的程度，他们也才亲过几次，季眠连换气都还不熟练，沈绝就已经能用舌尖轻挑逗他的舌头了！
季眠羞赧至极，双手摁着沈绝的肩膀用力敲了敲，试图让对方停下，可这几拳反倒让那家伙更兴奋了。
沈绝弓着背，单手揽紧季眠的腰，将人抵在柱子上，一阵吸吮后稍稍松开，又轻轻含住季眠被吻得通红的下唇，眯着眼看他。
季眠呼吸不畅，重获空气后，胸膛上下起伏，他眼里氤氲雾气，狠狠瞪一眼满脸餍足的沈绝。
他不知道的是，他脸通红露出凶相的模样，在沈绝眼里就和傲娇的猫一样可爱。
沈绝反复吞咽，嗓音低沉，环着季眠腰的手轻轻摩挲，试图借此缓解内心的燥热。
他暗自喟叹，低头又轻触了下季眠的唇，脸贴着对方的脸蹭了蹭，还厚着脸皮问：“感觉怎么样？
哪有人问接吻体验感的啊？
季眠闭上眼睛不理人。
沈绝不死心，耷拉着双眼，又去触碰季眠的唇：“眠崽？”
季眠：“……”
抱着他的人幼稚地晃动手臂，大有不得到满意答复就不罢休的架势。季眠一巴掌覆盖在沈绝脸上，把蹭来蹭去的头推开：“滚啊！我要回家了！”
沈绝慢悠悠地举起双手，散漫一笑：“别生气，我送你回去。 ”
两人稍稍分开，季眠站在亭子边缘，想借冷风驱散脸上的滚烫。沈绝就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笑眯眯地瞧着他，过了一会儿，忽然歪头说：“其实我照图文教学学过。”
季眠满脸疑惑，转头看向他：“什么？”
沈绝坦荡地吐出两个字：“接吻。”
“你——”季眠瞬间像炸毛的猫，连眼眸颜色都没藏住：“你学那个干什么？”
“想让你有个好体验。”沈绝一脸无辜，“教学很简单，我应该没学错，比如，怎么换气，怎么让对象感觉更好。”
说着他走近一步，将头轻轻歪倒在季眠肩上：“要我教你吗？”
“……不。”季眠别开头，莫名觉得嘴唇有点烫。
沈绝也不缠着，他绕过去，双手环住季眠的：“我现在已经能控制眼睛颜色的变换了。”
季眠反应淡淡：“哦。”
“眠崽不夸夸我吗？”
含笑的嗓音就在耳边，还携着热气，季眠有些招架不住，刚想伸手去推沈绝的脸，突然想起之前这家伙舔自己手心的事，悬起的手一顿，又缩了回去。他偏过头：“我该回去了。”
“嗯。”沈绝的头在季眠肩上蹭动：“我送你。”
说着松开季眠，去后面将蛋糕和捧花带上，挨着季眠：“走吧。”
季眠抱着头盔，应了声“哦”，低头若有所思。
他想，应该把之前和Demon的对话告诉沈绝，沈绝有权知道这件事。不过今天显然不合适，等过了年再说也来得及。
公园的石子小道不长，两人安静地走，季眠低头看路，突然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旁边沈绝脚步一顿，挑眉：“眠崽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季眠“啧”了声，手肘推开凑上来的沈绝：“问你什么时候？”
“三月十九。”沈绝：“过完年再过一个半月。”
季眠不出声，看过去：“成年？”
“嗯。”沈绝唇角上扬：“季眠同学以为呢？”
“没什么。”季眠暗自想着，差点以为沈绝会比自己小。
他的反应全被沈绝看在眼里，后者眯起眼，又凑近些，肩膀挨着季眠的肩膀：“眠崽什么时候生日？”
季眠没表情：“二月。”
沈绝十分有耐心：“几号？几岁？”
“……”季眠掀起眼，“二十号。”
“成年？”沈绝又问。
这次季眠不出声了。
沈绝故作惊讶，甚至还空出一只手假模假样地捂住嘴：“十九？原来眠崽比我大一岁？”
“……”季眠皱眉看向沈绝，满脸写着不爽。
沈绝不再逗他，弯腰低头，目光温柔：“还是说，二月满十七？”
季眠沉默，沈绝明白了，他手痒地搂住对方的腰：“怎么办，我们眠崽现在还是十六岁的乖孩子呢。”
“沈绝你够了。”季眠推开这个烦人精，往旁边挪了一步，“不就比你小一岁。”
“那眠崽刚才是以为我比你小？”
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这么想的季眠：“……”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幼稚，像较上了劲。不过最后还是沈绝让步，季眠取得“胜利”。
很快，季眠提着东西和花回到别墅区，他站在自家门口，有点儿发愁。
要怎么悄无声息地把这捧花带回房间？
回房得经过玄关，那里绝对有自家宠物守着；还得穿过客厅和餐厅，最后要路过厨房才能抵达楼梯，不出意外，这个点他哥应该就在厨房。
季眠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花，实在又舍不得。这时，眼前的门“滴滴”两声开了。他愣了下，抬头看见来开门的季枫钰。
“怎么站门口不进来？”季枫钰疑惑地看着他，“我说阿金怎么一直咬我裤子……”
说着一低头，瞧见季眠手里的花和蛋糕，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复杂情绪一闪而过，很快脸上又携起温柔：“花很漂亮，是沈绝送的？”
季眠心虚的躲了躲视线，百口莫辩：“嗯……”
空气安静几秒，他哥却没问沈绝送花的缘由。不过，任谁看了这开得正艳的红玫瑰，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进来吧。”季枫钰往后退一步，“我在弄晚饭，上楼放好东西下来搭把手？”
季眠有点意外，应了声，进屋换鞋。刚走到客厅，进去厨房的季枫钰又探出头，笑着说：“我刚在想，你生日是二月二十号，到时我可能已经回学校了。能不能借沈绝同学的蛋糕，给咱眠崽提前过个生日？”
他哥的语调很轻松，瞬间驱散了季眠的担忧。他看着蛋糕，呢语般：“这也太提前了吧？”
“今晚先庆祝一次，我返校前，再给你过一回，怎么样？”季枫钰太懂怎么安抚季眠的情绪了。
他其实并不认可季眠和沈绝当下的关系，但他绝不愿让季眠不开心。因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
季枫钰低头瞧着锅里熬煮的鱼汤，听着楼梯传来拖鞋趿趿的动静。他收起脸上的冷意，转头，微笑着看向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季眠：“能帮我准备点小料吗？”
季眠点头，像往常一样去找葱姜蒜，站在案台前仔细处理。
两人像平常那样聊天，可季眠心里藏着事，他在犹豫该不该现在向他哥坦白，一时出了神。直到他哥让他递葱花，季眠这才回神，把小碗递去，犹豫两秒：“哥。”
季枫钰接过碗，往锅里撒葱花：“怎么了？”
“……”季眠抿紧嘴唇，几秒钟后，确定这事确实没必要瞒着他哥，便轻轻吸了口气说：“我和沈绝……”
这时，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季眠和他哥用的都是初始铃声，手机又都放在客厅。他一听到声响，话卡在嘴边，抬头就往外走：“我先看看电话……”
还没走两步，离门更近的季枫钰转身拦住他，无奈又温柔地笑：“别管电话，先说你的事。”
“……”季眠看着他哥，心虚地应了声，闭眼干脆道：“我和沈绝在一起了。”
怕他哥不明白，又补充：“不是朋友那种。”
许久没得到回应，季眠偷瞄一眼，对上一双含笑又无奈的眼睛。他哥毫不惊讶也不诧异，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嗯，我知道了。”季枫钰转回头，用汤勺搅动奶白的鱼汤，“去接电话吧。”
他哥的反应太过淡定，季眠反而不淡定了，也不管再次响起的电话，靠近季枫钰：“你不反对吗？”
季枫钰摇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为什么要反对？而且我看得出，你最近比以前开心很多。”
“可是……”
“没什么可是。”季枫钰看向季眠，“阿姨和叔叔真心相爱，我也能看出来。眠崽，他们在世时很幸福，死后也长眠在一起，我想，他们离开时唯一的遗憾就是对你有所亏欠，他们的爱情无疑是美好的，也不会对此感到遗憾。”
“被困在寿命论里会很痛苦，比起一直痛苦，我更希望你能拥抱短暂的快乐。”季枫钰顿了顿，“不过，要是你真决定好了，我觉得你应该像阿姨那样，找个合适时机告诉沈绝，他有知情权。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要提高警惕，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没法说清楚，在你那沈绝或许是合适的人，但在我这，他还有待考察，明白吗？”
季眠听得有些发愣，后知后觉，他哥是在维护他。
“嗯，我知道。”季眠眨眨眼，低头，“谢谢哥。”
季枫钰微笑：“蒜泥弄好了吗？”
季眠立刻回神，赶忙回到案台前：“等等，马上就好。”
晚上好[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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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049：教你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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