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岚眼神一亮,对云曜的绯闻轶事十分感兴趣,便诱哄司徒璟:“我才不信你的话,云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身为他的同门,空口白牙就说人家私德有亏,污辱他的清誉,真是令人不齿。”
司徒璟哪里禁得住沈越岚的诬赖挑唆,立马嚷起来,就要细数云曜的过往情史,云曜见状,赶紧一个禁言术法甩过去,将大喇叭捂住。
司徒璟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憋的脸上青筋暴起,游龙剑感应到主人的怒气,嗡嗡作响。
云曜不动声色,依旧微笑:“当着本人的面泼脏水,就要有被人收拾的觉悟,这禁言咒你自个慢慢解吧。”
然而,司徒璟除了剑使的好,于术法一道全然不通,气得双目赤红,只得追上前面的禾宴,手舞足蹈地告状,央求禾宴赶紧帮他解咒。
令仪在一旁看得无语,被人激一激就上当,真是个不长脑子的武夫。
“沈前辈,若是还需要魂果,我这里多的是。”令仪是医者,擅长辨别药性,当时在鬼哭林中便大概了然此果的效用,因此特意扫荡了一圈,将能摘的全摘了。
令仪此刻向沈越岚说这句话,便是表明自己接纳的态度,若是沈越岚之后身体遭受什么伤害,她也会尽全力医治她。
沈越岚想着自己现在是脆弱的人类躯体,自然需要医者的诊疗,为了防止对方下黑手,处好关系是必要的,于是甜甜一笑,表露出十分善意。
令仪秉性冷静寡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干脆掏出几枚魂果递给沈越岚。
沈越岚……的衣兜又膨胀了几分。
一圈下来,除了禾宴跟司徒璟,大家都轮流对沈越岚示了一遍好。司徒璟是个穷光蛋,唯一值钱的恐怕就剩下身上那一件法衣了,她可不感兴趣,但是……禾宴嘛,他心眼子那么多,估计乾坤袋值钱的玩意也不少,见他没有主动表示,沈越岚自个便凑上去,向他要礼物。
司徒璟在一边苦大仇深地练习解咒的术法,师兄只肯教,不肯直接给他解。
禾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开心得眼睛瓦亮,跟进了米缸的老鼠似的,得意忘形,便故意提起旧事:“礼物?你忘了,我们约定之初,我不是给了你三道剑气,护你周全?”
沈越岚脸一垮,她就不该开这个口,扫兴鬼!她顿时觉得眼前之人面目可憎,只恨昨日没有多拍几掌。
此时,已经走到林子深处,四周一片寂静,既不见妖鬼精怪,也不闻虫鸣鸟叫,好像除了他们几人便没有任何活物。
“有些不对劲,大家都聚在一起,不要走散。”
禾宴沉声提醒,其余几人瞬间凝聚在一起,围绕其左右,暗暗警惕。
沈越岚不以为然,混在人群中,闲庭信步。
树林里慢慢起了白雾,起初它们若游丝般于半空中随意飘着,接着如同柳絮越飘越多,聚拢成一片,暗绿色的林叶渐渐笼罩在白色的浓雾里,不见踪影。雾气像潮水一样四处蔓延,很快就流淌到禾宴几人身边,它们攀爬、扩散、缭绕,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众人的衣物也被雾气淹没,只有脚步和呼吸声在浓雾里显露踪迹,然而,脚步繁杂、呼吸凌乱,安静的林子顿时喧嚣起来。
呼兰钤试图用风符驱散浓雾,但雾气反而越吹越多,像是炉灶里的火一样见风就涨。
“恐怕是妖雾!”
她凌厉的声音响起,提醒身边的同伴。然而身边寂静一片,竟无一人回答。
呼兰钤停住脚步,将流火金铃置于掌心,侧耳倾听。周身是一片诡异的静止状态,不闻呼吸声,也没有走动的声音,反而从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正迅速朝她的方向集合,声音也越来越明显。
她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之处,白雾中浮起来星星点点的红色灯火,一对一对上下跃动着,待灯火飘摇而至,那掩藏在白雾中的“灯火”竟是一群祟鼠的眼睛,它们形容可怖,毛发稀稀疏疏附着在紫红色皮肉之上,东一块,西一块,露出来皮肤青黑发紫,仿若腐烂的臭肉。
每一只祟鼠都体型硕大,有七八岁孩童大小,血红色眼睛中散发出贪婪和凶狠的光芒,尖锐的犬牙从下颌探出来,挂着腥臭的涎液,呼吸之间有冷白色的气体随之吞吐溢散,空气中的温度骤降,隔着法衣也使人感受到一股寒凉之气。
十几只祟鼠将呼兰钤合围起来,却不急着攻击,仿佛在选择最佳的时机。
呼兰钤暗暗运作护身术法——火羽护灵,抵消祟鼠呼出的祟气所带来的冰寒麻痹之感。祟鼠们往往先依靠祟气使猎物手脚不便,再趁机一哄而上,分食猎物。
被一群恶心的老鼠当做点心一样盯着,呼兰钤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不耐地皱起眉头,不愿再跟这群老鼠多待一秒。她首先发起攻击,意念所至,流火金铃燃气一层金色火焰,速度极快地掠过包围着她的十几只祟鼠,它们或急匆匆躲避,或被流火金玲触到,火焰灼伤它们的皮毛,痛得吱吱乱叫。
几十只祟鼠的阵型被破坏,却也因为呼兰钤的挑衅激起凶性,它们不再等待,纷纷朝她窜去。
呼兰钤不急不忙,以神识精准操控流火金玲,祟鼠们还来不及近身就被流火金玲烧灼逼退。
趁此时机,呼兰钤右手竖于掐巳文,念出口诀:“燃魂碎星,焚月映月,陨!”
天火陨术成,流星般的火球径直朝祟鼠坠去,无论它们如何躲避,都始终紧咬不放,火球一触碰到祟鼠便轰然炸开,红色烈焰将整只祟鼠吞噬殆尽,不出一息便只剩一摊飞灰堆在地上。
剩下几只幸存的祟鼠见状,一哄而散,立马钻回林子深处,躲藏起来。
呼兰钤没有再追。术法一道是以口诀和手印借取天地灵气,虽然对自身灵气消耗不多,然而要同时控制七八个火球精准投放到灵动活跃的祟鼠身上,对神识的需求极大,一番打斗下来,呼兰钤也有些吃不消,脑袋隐隐作痛。
原本密集的树林此时以呼兰钤为轴心形成一片空旷地带,边缘的树木也变得稀疏,因此,尽管呼兰钤在施法时没有顾忌,火焰四溅,却也只是在树干上留下一点黑色的烧伤痕迹。
呼兰钤窥探出一行人失散的原因,掏出一张引火符,威胁道:“再戏弄于我,我便引天雷地火烧光你们。”
此时,林子无风,然而所有的树都齐齐抖落枝叶,像打了一个寒战似的,一条小道悄无声息避让出来。
腰间铃铛叮铃铃响起来,昭示主人愉悦的心情,红衣如火,渐渐消隐在聚合的林木间。
另一边,司徒璟心情不爽,禁言咒没有解开不说,还和师兄失散,又突然蹦出来一群怪鸟,时不时俯冲而下,对着他一阵乱啄,烦不胜烦!
他干脆肆无忌惮地耍弄起游龙十二式,做起了驱鸟散人和伐木役人。
少年一身玄衣,剑眉星目,长腿劲腰,一柄游龙剑纵横天下,剑锋所及之处,鸟绝木倒,他挥得更加兴起,双目迸出精光,将游龙剑法十二式酣畅淋漓地从头到尾施展了一遍。
郁气不知不觉一散而空,少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映衬得他双眸璀璨似星辰。
不知何时,林木稀疏,一条小道显现出来,司徒璟不做他想,爽快沿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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