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苗苗来说,俞时朝就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是她孤独人生的一颗绝甜的糖果。
她以为生活能一直这么美好的下去,直到一天,俞时朝毅然决然地向她提出了分手:
“许苗苗,我累了也腻了,我们就此结束吧。”
许苗苗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一连几天都拦住他,求他别分手。
俞时朝只是毫无波澜地推开她,脸色平静,却异常地坚定。
她找多了,明显感觉到俞时朝也烦了,脸上没有一贯温柔地表情,皱着的眉头能感受到深深的厌烦:
“许苗苗,你就没有自己的事做吗?知不知道你有多烦!我讨厌你一直把全身心系在我身上。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我记住了你,所以你把所有念想情感都寄托在我身上。”
“但我不一样,我有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这样我很累!我不能也不想时时刻刻都陪着你,我也想要我自己都时间,你懂吗?”
咬字清晰的一句句话,痛得她杏眼泛红,鼻头酸涩。
她紧咬着下唇,红红血珠渗出。
自此,许苗苗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俞时朝。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算了。
没想到,俞时朝突然和班上的隔壁班花林婷婷在一起了,并且听同学们说他们早在高二就暧昧,高三刚开学正式在一起。
许苗苗很震惊,于是跑去和俞时朝对峙,也就是那时候,她才知道,俞时朝已经忘记了她,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以前,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清澈如欢快流淌的溪水,而那时,已经是和别人一样的陌生,疏远的客气。
俞时朝的温柔,全部转移到林婷婷身上。
通过班上同学八卦的描述,许苗苗忽然意识到,所有人的记忆都发生了变化,之前许苗苗和俞时朝做的所有事都变成了俞时朝和林婷婷做的。
俞时朝每天送早餐买饮料的对象是林婷婷,每天教题的对象是林婷婷,每天偷偷一起去散步的对象也是林婷婷。
就连在俞时朝的记忆里也如此,他相知和懵懂的喜欢对象,都换了一个人,从许苗苗变成了林婷婷。
之前跟俞时朝一起发生的所有事,都变成了许苗苗独自一人知道的回忆。
假如那时的她跟别人说起自己和俞时朝的故事,那对方一定会说,你把自己臆想成林婷婷了吧。
呵呵,上天真是跟她开了一个非常抽象的玩笑!
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迷糊了,觉得那些和俞时朝发生的事真的是臆想,异想天开的想象。
·
“那在天台你牵着我的手把我拉下来,你说会陪伴我,那晚你说跟我做好朋友,也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的臆想吗?”
许苗苗哭着对电视吼道,然后又仰头的喝了一瓶酒。
那晚夕阳下的安慰,怦然的心跳,明明是那么的真实。
“下来好吗?上面冷。”
这一句话,也是那么温柔的真实。
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
“呜呜呜……老天爷,你真的要惩罚我一辈子吗?你真的要我一辈子做个透明人吗?”
“这样活着有什么乐趣啊?早知道前几天就跟俞时朝一起跳海里得了!”
她把手里的酒罐直接捏扁,然后随手丢到一旁。
“咚咚咚”
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噪音,许苗苗吸着鼻子狠狠转回头瞪了墙壁一眼。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
她住的楼层高,前些年因为发生了命案,邻居都搬走了,上下两层楼只有她一个人住,但这几天隔壁好像有人要搬进来。
白天总有装修工人进进出出吵就算了,现在大晚上还咚咚咚地搬东西!
许苗苗还在感伤的心一下子变成火气直冲天顶盖:
“大晚上的,咚咚咚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没点公德心。”
她用手拍拍坚硬的墙壁,但隔壁好像全然不知,依然在咚咚咚的发出声音,还伴随着挪动箱子的莎莎声。
“这人真的是!”
许苗苗蹭地站起来,一脚踢开地上碍眼的酒罐子,摇摇晃晃地走出门。
“叮咚叮咚。”
酒劲上头,意识迷糊。
她趴在隔壁的门上狂按门铃,久久不见回应就暴躁地拍打红木门。
走廊上声控灯被她弄得明亮。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忽然开了。
许苗苗没站稳脚跟,一下子向前倒去。
想象中摔在冷硬地板上的疼痛没有来临,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嗅到一股清冽的木质香。
许苗苗眯着眼抬头,明晃晃的光线下,一张清秀温雅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只是这么温柔的一张脸上幽深的眸子却异常的淡漠,如万年冰山。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许苗苗仔仔细细地盯着俞时朝的脸看,还不敢置信地抬手揉捏他的脸。
俞时朝墨眉横皱,抓起许苗苗的后衣领将她拉开。
面前女孩浑身酒气,脸上浮着浓浓的红晕,水汪汪的眼睛迷离地盯着自己,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狗。
桃眼水眸,翘鼻小唇,他觉得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生有点眼熟,脑海里却丝毫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俞时朝冷声道:“大晚上的,喝那么醉,还跑到别人家门口撒野,你是不要命了?”
许苗苗耷拉的脑袋瞬间抬起:“嗯?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俞时朝,脸也像,嘿嘿!”
俞时朝眸光闪烁,心里不知缘由地微微一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苗苗一步冲上去,扭着身子两手抓住他的衣领。
“你个渣男,高中时伤害我情窦初开的心灵,这么多年没见了,又突然跳出来吓我!怎么,今天怎么不自杀了,怎么不跳海了?怎么不割腕了?”
她的嘴跟鞭炮一般,一旦点燃,就劈哩叭啦个没完。
俞时朝冷淡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愣愣地听她讲话,耳边响起嗡鸣声,如同被水雾堵住了,面前女生的话空灵地传入耳膜。
“我告诉你,你不许死,像你这种喜欢用温柔包装自己的中央空调,就应该好好活着。
你应该继续用你温柔的面孔去接近每一个女生,说些好听的甜言蜜语把人家弄到手,玩腻了再扔掉,然后再找下一个目标。
你就该永远这么活下去,直到某一天被别人掀开你虚伪的面具,遭万人唾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死气沉沉的跟个行尸走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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