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舟!”
清早还没睡醒的江予舟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抓起来摁下通话键,对面兴奋的声音就撞进耳朵里,
“我没有发烧也没有咳嗽!”
后面几个字醍醐灌顶,江予舟瞬间从床上蹦起来,将自己昨天信誓旦旦打的包票抛诸脑后,
“真的!?”
“嗯!”
虽然江予舟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异常,殷言新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怎么样?”
“我也没有不舒服,你放心。”
江予舟放松地躺了回去,语气间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那你一会儿过来吃午饭。”
这两天就他们姐弟俩在家,言若去的图书馆离殷少明家近,到了饭点自然就去他家。
王兰芝知道儿子倔,也就没有开口叫他过去,殷言若倒是替妈妈叫了几次,但没有例外,都被殷言新一口回绝。
几天后,江予舟即将启程回家,临行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殷言新吃得有些撑。
夜里风大,吉叔吉婶不出门,江予舟就陪着他在街上走。
“你几号回安京?”
江予舟人还没走,殷言新已经等不及问他的归期,闻言他偏头,趁殷言新不敢看自己的空隙里悠悠描摹这人。
“不知道,初二去奶奶家,初三去姥姥家,初七之前要去七大姑八大姨家走亲戚,之后还得接待他们——好像这样这个年才算过得完整。”
“我们家就没有这么多要走的亲戚,除了——”
殷言新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像是不大愿意提及,转而聊起别的,
“明早的大巴吗,我送你啊?”
“早上十点,差不多九点出——”
江予舟正给殷言新算时间,殷言新听得仔细,就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小路,从黑暗里钻出来的行人。
“咳咳咳!”
“哎!?”
下过雪的路面没有摩擦,殷言新只是与那人擦肩而过,就打滑向后仰倒。
“言新!”
所幸江予舟拽住了他,两个人抱在一起转了半圈,堪堪稳定下来,江予舟问:
“摔着没?”
“没事,”
殷言新惊魂甫定,嘴里嘟囔着:
“这人怎么也不看路啊?”
“着急回家吧,”
路上的行人确实不多了,江予舟十分自然地牵起殷言新,拉他往来时的路去,
“我们也回家吧。”
[言新,我要出门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江予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坐在卧室的床上给殷言新发短信——
[你还在睡吗?]
明明这人昨晚还信誓旦旦,今早倒好,大概是在梦里送自己上车,所以才不愿意醒来。
“予舟,你好了吗?”
屏幕刚灭,吉叔就在外面叩门,等江予舟应声了才推门进来,吉婶也从吉叔肩膀上探出脑袋,
“言新还在睡吧,那就不吵他了,咱们出发吧。”
“嗯,姨夫您身体刚好,就别送我了,大姨您也是,我自己能去车站。”
江予舟倒是很想让殷言新送自己,可惜他还在睡,江予舟不舍得把人从温暖的被子里拽起来。
“不打紧,也不远,”
吉婶今天换了件暗红色的羽绒服,衬得皮肤很白嫩,
“今天天气也不错,我跟你姨夫也想出门透透气呢!”
那就是必须得送了,江予舟也就不客气,点点头背着包出卧室,
“那咱们走吧。”
临出院儿门的时候,江予舟又忍不住回头,南屋安安静静的,仿佛根本没有人在里面一般。
明年见——言新。
江予舟最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才转身跟上吉叔吉婶的步伐。
年前客运站里人很多,不过咳嗽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里烦闷。
“早上这班车还挺快,还有半小时,予舟,你快检查检查有什么遗漏的?”
他们找了个勉强人少的地方,吉婶突然想起来问:
“不过年后也就回来了,落了就落了——予舟,在想什么呢?”
“嗯?”
江予舟在表面扒拉两下,慢了一秒才抬起头,茫然地对上吉婶的眼神,
“您说什么?”
“臭小子,怎么魂不守舍的?”
吉婶心里奇怪,江予舟很少有这样走神的时候,不过她转念就想到那也许是殷言新没来送他的缘故,于是她打起岔,
“回家了不高兴吗——这会儿你妈妈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就等你回去呢!”
手机铃声突然在他们之间响起。
“谁打电话来?”
吉婶的话不怎么管用,倒是这通电话,一下把江予舟的魂儿给勾了回来,只见他走去另一边,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是言新,他大概发现我们已经出门了,我跟他说一下!”
“呼——呼——”
“言新?言新?”
对面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
江予舟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予舟,怎么了这是!?”
于是前一秒吉婶还见外甥春光灿烂,后一秒就变了天,
“大姨姨夫,我回去一趟!”
“真落东西了啊?”
吉婶不清楚状况,只以为他这是忘记某件很重要的东西。
她下意识想拦着人,可还没触及江予舟的手臂,他就一溜烟蹿了出去,吉婶边追边回头去寻吉叔的视线,只来得及喊:
“可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啊予舟!”
“言新出事了!”
江予舟回头,只留下这一句。
“!?亭晚,那咱们也赶紧回去!”
夫妻俩不知道那通电话里发生了什么,眼下江予舟已经没了影,他们只能尽力赶上,一路小跑到门口的时候吉叔才想起来,粗喘着指向吉婶的口袋:
“晓蓉,你快给兰芝少平也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回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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