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秋日的阳光并不猛烈,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羊绒地毯里更显柔和,两个男人站在中央低声交谈着。
“程沃那边处理好了?”
“是,已经利用苏监察的手机发送了信息,对方并没多问。”
“呵…倒是识趣。”那天闹出那么大动静,程沃仅凭苏时行后来那条轻飘飘的报平安短信,就真的信了他的爱徒没事?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江临野想到此处不免冷笑出声。
标着红头公章的文件被扔回陈墨手上,上面只草草画了几个对钩,态度能多敷衍就多敷衍。“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陈墨把文件整理好,斟酌着开口,“程市长最近似乎在找苏监察…”
“程裴衍?”江临野思索片刻,手指刚要抬起,陈墨已眼疾手快地递过一支雪茄,精准地落在他指间。“是关于收容所的事吧。”紧接着打火机“噌”地燃起幽蓝火苗,陈墨俯身就要往他嘴边送,江临野也习惯性地接过,刚要点燃又忽然顿住,将雪茄从唇边取下。
不能抽,等下“树”不喜欢了,那冷杉脾气可大着呢。
他想到这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那副堪称“春心荡漾”的模样,让陈默一时语塞,他悄悄瞅了自家老板几眼——江临野一身深灰色的丝绸睡袍,腰带随意地打了个结,领口敞开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膛,吸人眼球的不是流畅肌肉线条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而是青紫一片的暧昧痕迹。
陈默:还好苏监察是个耐造的alpha,要是Omega…不敢想。
“没其他事了?”江临野虽然站在陈默面前,心早就飘回了卧室里。
陈墨点头后又立刻摇头,“还有一件事,会所这周六有一笔…”江临野挥手打断,“今天不是周四吗,明天再说吧。”
陈默这会儿知道了,都第三天了,自家老板仍旧是那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状态。
他小声提了一嘴,“还有韩东那边…”
“怎么了?是不是苏时行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叫他亲自送过来,我有事情问他。”
陈默:?
他顿了两秒,回应道,“报告出来了,就是…”话音未落,卧室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掉在了地毯上。
客厅里的两人瞬间噤声。
江临野示意陈默先离开,随即快步走回房间。刚推开门就和扶着床边沿准备下地的苏时行撞了个正着。
他醒了。
那双望着他的眸中先是震惊,接着又被藏不住的怒意盖住。那个就算被弄疼了也只敢轻蹙眉眼,祈求他慢一点的“树”已经消失了。
醒的真快。
他突然有点后悔,刚刚不该浪费那十分钟出来处理事的。
“想去哪儿?”江临野敛下内心情绪,交臂于胸靠在门框,直勾勾打量着正试图站起来的苏时行,他明显刚醒不久,身上只胡乱套了件白衬衫,那是他脱完随手扔在床头的。
苏时行身形清瘦,但也只比江临野矮了半个头。他身上的衬衫下摆被勉强拉到大腿中部,却还是不住地往上缩,那双像白玉筷子般的长腿紧紧并着,连藏匿在大腿根部的痕迹也若隐若现。江临野望着,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Alpha,竟比任何Omega都更让他生出占有欲——想将他牢牢攥在手心,想彻底侵入他的一切,更想把他锁起来,永远囚在只有自己能窥见的牢笼里。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苏时行拢了拢身上的衬衫,指尖都在发颤。他的思绪还断在那座安全屋里,可醒来后下半身沉甸甸的酸软无力,身上清晰的印迹,还有已经渗入味的威士忌信息素都在无声地昭示着战斗的激烈。
“苏监察,占完便宜就准备跑了?”
“明明是你!”苏时行压抑住情绪,双腿看似已经站直,实则还因为过度战斗而微微颤抖。
“我有证据,要不要看看?”江临野戏谑地说完,踱步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录像了……?果然无耻,变态,还有病!苏时行脸色沉沉地盯着他,立刻伸手去抢手机。
可惜他太高估自己了——本就靠着一股劲强撑着站立,这会儿脚下一软便失了平衡,直接被江临野顺势揽进怀里。
“真热情。”江临野轻笑一声,把他箍得死紧,随手将手机丢在旁边的沙发上,双手熟稔地从衬衫下摆探了进去。
“你……”苏时行想推开他,可那点微弱挣扎如同蚍蜉撼树。而那只作乱的手不过稍一动作,便让这具身体瞬间又烫了起来。
“原来药效还没过。”江临野喃喃低语,他埋在对方颈窝深嗅了一口,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掰过苏时行的下巴,向着那片唇齿城池发起了进攻。
苏时行瞳孔一震,他…他…
那人肆无忌惮地卷住他的舌头,撬开唇齿,动作熟稔得像回到自家领地。
苏时行起初还在挣扎,可渐渐便失了力气。江临野身上那股威士忌般的信息素蛮横地铺天盖地涌来,见苏时行像是反应不过来没再继续反抗,他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光,心头一松,正要进一步动作,苏时行却猛地偏过头,张口就朝他脖颈咬去,那股狠劲,显然是憋了口气在等这个空隙。
江临野反应极快,头一偏险险躲开,下颌却还是被对方的牙齿擦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他的金眸微眯,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这么凶。”
苏时行还没来得及喘匀那口被吻得发紧的气,唇瓣就又被狠狠攫住。那吻的力度变得更加不容抗拒,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齿关,反复地来回纠缠几乎要将他肺里的空气都抽干。
“唔…放开…”
这样你来我往的拉扯,落在江临野眼里倒像故意欲拒还迎,可苏时行只觉得胸口憋得发闷,怒意疯长却无处发泄。他心里清楚此刻硬碰硬毫无胜算,索性停下挣扎,暗暗攒了力气,趁江临野吻得专注时,猛地屈起膝盖,直直朝对方小腹以下的要害顶去——这一下就当给他个小教训!
就在那记狠招即将得手的刹那,江临野像是触发了本能,手掌完美地扣住了他的膝盖,没有半分犹豫顺着内侧往上滑…
……
苏时行被这套丝滑又极其侵略性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一下子失了重心,踉跄着重新跌回床上,江临野顺势压了下来,一只手钳住他试图勾踢的腿,将那屈膝的动作牢牢摁住。
“真遗憾……就差一点。”江临野舔了舔下唇,眼里没有半分被反抗的怒意,反倒勾着唇角笑。
苏时行不甘心就此作罢,另一只手攥成拳,狠狠往江临野侧腰砸去。可那点力道落在对方结实的肌肉上,更像是挠痒。
江临野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带着笑意,“乖的时候是挺可爱,但这样带着股烈劲咬牙反抗……倒更让我心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偏过头,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即使处于下风,眼底却依旧藏着狠劲,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江临野俯身凑在他耳边,几乎相贴,“很明显了,不是吗?”
“江临野,如果这就是你羞辱我的方式,我承认你成功了,现在请你放开我。”
“不是羞辱。”江临野用鼻尖轻蹭他的脸颊,感受着对方柔软又发烫的皮肤触感,“你知道…怎么让一片顽固不化的冻土,重新焕发生机?”
“………”苏时行蹙起眉头,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选择不回应。
江临野却并不在意对方的沉默,“很简单。”他开始动作,“用烈火焚烧它的冰冷,用甘霖浸润它的干涸…直到它变得柔软、温热,足以接纳…生命的种子。”
“呃,疼……!”苏时行痛呼出声,本来清醒的思绪刹那间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得无影无踪,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那人在他耳边的轻语格外清晰,“最后,耐心等待…属于我的春天…降临…”
**************
江城的秋雨一场接着一场,路边长椅积了薄薄一层水,倒映着褪了色的树影,秋意便在这雨里浓的化不开了。
黄色出租车在一个小区门口缓缓停下。
车里下来个穿着灰色卫衣和长裤的人,规规矩矩的刘海配着利落的黑发短发,干净得像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这小区是高档地段的老住户区,来往多是面熟的邻里或遛狗的中老年人,乍见这么个带着青葱气的陌生青年,人们纷纷侧目打量。
他嘴角挂着礼貌的笑,初见只觉得是个温和有礼的学生。一手撑着伞,另一边的胳膊肘下夹着个透明文件袋,白色球鞋踩过门前那个积着水的洼坑时,带起的泥点混着污水“啪嗒”溅在裤脚,晕开一小片深色。他立刻皱起眉,嫌恶地啧了一声,“破小区,还有水坑!”
他加快脚步上了电梯,随着楼层数字不断攀升,“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青年大步跨到一户木门前,哐哐哐地砸门。
“来了,别砸了”苏时行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谁来了。他放下刚冲好的咖啡,走上前打开门。
看着门后陌生又熟悉的脸,他沉默地审视了五秒钟,“你这是…又玩什么角色扮演?”
俞迟双手摊开,得意地说,“你惊讶了五秒才出声,证明我这套‘大学生’行头非常成功。”
“我只惊讶了1秒,剩下的4秒是为你下一个目标默哀。”苏时行转身重新返回厨房,靠在岛台上端起那杯烘焙咖啡抿了两口,苦味在他舌苔里蔓延,却压不住鼻尖萦绕的威士忌味。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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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以实力来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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