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锋仔细回想了一番,如何也想不出在哪里听过“少先队”这个教派,于是他半信半疑地质问道:
“哪国的教派?”
“中华人民共和国,简称中国。”武毅成对答如流,眼神中不无挑衅。
萧锐锋听罢又挑眉看向了沈青,见那人笑得僵极了,便同他确认道:
“当真?”
沈青的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般,随后他又狠狠觑了眼噙笑的武毅成,给了他一个“给老子闭嘴”的眼神。
萧锐锋瞧这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心中的小火苗烧得越发旺了,面色也越来越阴沉。
沈青见势不妙,赶忙走到萧锐锋身前,故意挡住了身后的武毅成,赔笑道:
“都、都是些前尘旧事了,不提也罢……那个……哎呀,我好饿呀,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呀?”
沈青秒现主播神技,夹得自己都觉恶心,同时拼命地眨着一对狐狸眼施展“魅惑**”,可萧锐锋却绷着一张冷脸,无动于衷似的不说一句话,看得武毅成眼角直抽抽。
毕竟,沈青这招其实对武毅成的杀伤力是最大的。眼下他见他的小草原扭着小腰对着另一个男人夹、了起来,心灵上可谓是受到了Double Kill,气得差点下床跟“野”皇帝干一架。
似乎是武毅成忌妒的神情令萧锐锋感受到了一丝愉悦,就当沈青快要把眼睛眨瞎了时,萧锐锋的面上才现出了一丝松动。
萧锐锋缓缓抬起了手,寒凉的长指轻轻揩去了沈青眨出的泪花,佯怒道:
“待会,你要细讲前世之事,你的夫君想了解你的全部。”
沈青妥协的点了点头,宁愿赶紧去赴鸿门宴,也不愿再呆在这个修罗场。
萧锐锋拉起沈青的手,于扭身的刹那轻飘飘地瞥了眼武毅成,眉眼间淡淡的得意一下子就让武毅成破了大防。
他眼睁睁地着那二人手拉着手地跨出了破门,气得眼都红了,真想报警。
……
吃饭的时候萧锐锋并没有问东问西,只是闷头静静吃着沈青夹给他的菜,看不出喜怒。
沈青猜测,这也许才是帝王的不悦吧,因为契约变成了“打工仔”的他十分识趣地随便说了说上辈子的事,大抵交代了他生在乡野,跟姥爷学会了木工,也学会些农事,长大后做着类似卖艺的活。
“卖得什么艺?”
萧锐锋言语淡淡,并未评价沈青的出身,倒是对其营生展现出了些许兴趣。
沈青想着与其哪天被大嘴巴的武毅成给戳破了,倒不如他自己先排了这个雷吧。
于是,他咳了几声,不无尴尬地慢吞吞道:
“卖、卖唱……也卖跳……客人给赏钱,我就跳段舞……”
萧锐锋放下木箸,一错不错地盯着沈青沉默了须臾,方才硬、邦、邦地问:
“他看过么?”
虽然沈青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等来时还是尴尬得脚趾扣地,急急避开了对方的视线点了点头,又听那人愠声沉沉问:
“跟他可、睡、过?”
见沈青立马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萧锐锋方才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他凑近了沈青,将人一揽便圈在了怀中,鼻尖顶着沈青的发顶嗅,瓮声瓮气道:
“记住,你这辈子嫁了我,不准再惦记别人。”
沈青被萧锐锋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酥酥麻麻,嘴上却作死似地挑衅道:
“那要是我跟别人……”
“我会杀了他。”
萧锐锋未等沈青说完便抢了白,后又补充,
“再囚禁你。”
沈青撇撇嘴,
“那不就是禁栾吗?既然你知道武毅成的心思,为何不干脆求禁我算了?”(MD小声蛐蛐:一直以来的错、别、字和奇怪的标点是因为能过,抱歉阅读辣眼睛……)
萧锐锋叹了口气,蹭得更凶了,嘟囔道:
“我赌你在乎我,不会与他相好……”
帝王如今像只癞皮狗,沈青被蹭得痒极了,却好奇问,
“你怎知我未与他相好?”
“……因为你看他的眼神。”
“那要怎样的眼神?”
萧锐锋闻言,缓缓抬起了头,长指挑起了沈青的下颌,深深看着那双正在滋事挑衅的狐狸眼,也不气恼,只目光闪动着一字一句道,
“就如我看你这般。”
沈青的瞳仁骤缩,差点陷入那深邃的乌瞳,咳了声,小心翼翼地问,
“若我这般看了他呢?”
萧锐锋的舌尖舔过犬齿,笑意敛不住浓重的警告,他声音沉冷,仿如冬夜的寒冰,
“朕会杀了他,再将爱妃囚于床榻。”
沈青:“……”
……
自从黑甲铁骑驻扎在魁斗村后,蛮兵就不敢再大张旗鼓地前来侵扰了,偶尔才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跑来送人头,皆是蛮人放出的探子。
对此,萧锐锋回敬的也相当简单粗暴。凡是被抓住的蛮人都会先被铁骑将士们“奖励”一顿“大记忆恢复术”。
然而,这些将士最多只会将人往死里打,丝毫没有用大刑的经验,因此有些骨头硬的蛮人是能抗住那一顿招呼的。
随后,他们就会后悔抗住了,因为凡是有幸被萧锐锋亲自“招待”过的人,都对“生不如死”这件事升华了体感上的认知,深刻体会到了何谓“阎王心肠”。
萧锐锋对如何让一个人遭罪可是太有研究了,凭借自身过硬的技术和经验,完全可以轻松超越“满清十大酷刑”,包括不限于寻常的挑筋断骨,以及颇富创意的“油泼辣子”等等,而他的刑具也都是就地取材,属实是一个没有什么局限又十分接地气的“阎王”。
更损的是,他怕吵到沈青,叫人用抹布沾泔水塞蛮人的嘴,边实施“大记忆恢复术”,边让对方招,弄得蛮兵想招都说不出一句,在涕泪恒流中依次“破防”,各个觉悟渐长。
萧锐锋嗅着浓重的血腥气,欣赏着那些痛苦到极致的表情,不知怎的,不但不似曾经那般兴奋愉悦了,甚至还起了心烦。
他缓缓摊开了双手,看着上面层叠的血污,微微蹙起了眉。
他双手的纹路间似乎还残留着沈青的体温,前几个时辰前它们还揉过最柔软的乌发,拥过最娇、软、的身躯,帮睡得幼猫似的怀中人将口水拭去,将那人踹掉的被子又盖回来……如今它们却被弄得这般脏,当真是叫他不虞。
他忽而想到沈青救治一只鸡仔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柔软,嫌恶得将双手攥成了拳,藏到了身后。
他默默想,也许是因为他有了沈青,便不再需要靠血腥的刺激来、满、足了。
他的满足忽然变得无比简单——只要能拥着一人足以。
想到这,他森冷的双眼陡然回暖了几分,瞥了眼受刑的人,淡淡道:
“够了。将他们口中之物去掉,凡吐出有价值敌情的,留下活命。不识好歹的,直接杀掉,不必再折磨了。”
他放下话便离开了营帐,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留在了身后。
……
自那日之后,萧锐锋便很少去审讯的帐子了,而更愿意帮着沈青做些事,比如锯木头。
沈青组织村民们搭建起了一个木塔,塔身中交叠着战亡的村民和匪兵,因为担心引发瘟疫,在武毅成的坚持下,村民们终于同意将这些尸体统统烧掉,一并烧掉了的还有成堆的纸钱和纸扎。
那一晚,唢呐伴随着“噼啪”的火星响彻了魁斗村。
武毅成坐在竹椅上眉头紧锁,身边站着武大和武二。
沈青站在不远处,被火光熏红了眼眶。萧锐锋静静地陪在他旁边,神态凝重,乌眸越发幽深,却将沈青冰冷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默默藏在了广袖之中。
身为高高在上的暴戾帝王,他一路踏过尸身血海登顶王座,刀下是数不清的亡魂,手中是数不清的血债,如今却为蝼蚁一般的逝者而动了容。
他也头一次因为放任边关将边陲村落遗弃而感到内疚,而教会他诸多复杂情感的人就定定站在他的身边。
“沈青,”
他轻轻唤了声,见对方转眸茫然地看向他,只将那手握得更紧了,低声郑重道,
“再信朕一次,朕会护住大乾的子民。”
夜风卷起热浪,灼了沈青的眼睛,他在微微模糊的视线中,动了动鼻尖,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武毅成忽然不耐地唤了声:
“阿青,过来,你应该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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