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孜然,林月儿现在还没法确认,先记下来,后面让铺子里送一批香料进来看看。
东街走到西街,南桥走到北巷,林月儿苦心乔装出门,虽然避免了穿越女男扮女装必遭调戏被英雄救美的桥段,但是也把自己热的够呛。
她担心脸上的妆受不住,和木丹两人互相仔细看了看,确认小满的手艺还是不错,额头全是汗水,但脸上的妆却没有晕开。
可她自己热的真受不住了,头昏眼花,汗流浃背。
夏天穿棉袄,滋味太美妙。
林月儿和木丹停在街角的一个小铺子门口猛灌了几大碗井水,冰冰凉凉的灌到肚子里面,整个人总算凉爽了下来。
临走在新买的水袋里灌满了水,两人才走。
吉庆街上人来人往,许掌柜在布庄里打着算盘,眼看着客人一个个都往对面的布庄去,心里憋闷,转头又看见府上塞过来的小学徒气不顺。
学什么徒,谁看不出来是安插人手。
林月儿来到布庄附近,吉庆街一代几乎全是布铺、成衣铺,来来往往女子妇人居多。
看着人群一个个都往自己的吉祥布庄对面的锦绣布坊过去,看都不看一眼吉祥布庄。
这是为何?
林月儿带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路过卖布的人交谈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乐观的想到,至少知道是竞争对手把生意都抢走了的原因了。
还剩下肉铺和柴火铺。
肉铺和柴火铺隔得不远,林月儿打算今天一起逛完,免得下次折腾。
柴火铺在吉庆街隔壁两条街的吉福街,肉铺在他们俩的东边的一条街的集市里,江府则在城的另外一边。
林月儿先去的肉铺,下午的集市摊贩了了,菜和肉什么都被一天晒得不大新鲜了,客人也少。
林月儿进去就被各个摊贩簇拥着推销自家的东西。
好容易找到肉铺,果不出其料,已经是关门了。
旁边的摊贩听到她来找肉铺老板,好心的告诉他,这肉铺老板张屠夫是妻管严,这会已经回去伺候媳妇了,他媳妇最近怀孕了,肉铺这几天都不开。
不开?
“你知道这张屠夫关铺子的事么?”林月儿向木丹问道。
木丹摇头:“没听龄草姐姐说过,没有报上来吧。”
私自关门?
这不考察不知道,一考察吓一跳,就这么几个铺子,各个都有问题。
她现在对柴火铺充满了好奇,想看看这个普通的柴火铺能给她什么惊喜。
柴火铺开在街尾的一个小巷子里,反正买柴火也不要什么门脸,院子够大,好存货就行。
黑色的木门外,一个男子正在和柴火铺的周管事争吵。
周管事憨厚黑壮的身材很好认,木丹一下就认出来了,同时林月儿也认出了另外一个男子。
那不是铁三么?(就是那个被高利贷逼的卖地,被亲娘坑的差点被卖老婆的倒霉男人)
“周管事,您看您就收了我的吧,您收一个也是收,收一堆也是收,我媳妇等着钱买药呢。”是铁三在求周管事。
周管事摆手:“真收不了,夏天的柴火本来就不好卖,放在院子里堆多了,我每天还要浇水,不然一个不小心走水了可不得了,我这里真收不了,要不你到街上去,街上去买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给管事告发你。”
“求求你了,周管事,我这也是听人说您这里收庄子上的柴火才来的,也是第一次,用休沐日十几里路走过来的,您行行好,就这一回,回去我就跟大伙儿说,别再往这里送可好?今天给柴火浇水的事儿我给您包了,求您发发善心,发发善心,”
林月儿轻笑,这铁三看着比之前会说话了些,只是他娘子怎么又要吃药?
周管事看他说道这个份上,也不再做无情的样子,侧身让他把柴火放了进去,一炷香后,浇完水的铁三领到了卖柴火的十文。
铁三出了铺子,从拐角的巷子背后推出一个堆满柴火的板车,他掏出两文钱拿给帮他照看车子的小孩。
小孩得了两文钱,蹦蹦跳跳得往糖葫芦摊过去了。
林月儿跟在铁三背后,看着他熟练的穿过几条巷子,往平安坊去了。
这平安坊是城里平头老百姓聚集居住的地方,四合院里拥挤得住着四五户人,一条巷子里百十来户。
林月儿看着他熟练的敲开几个门,把柴火一一卖了出去。
如此熟练,一看就不止一次两次了。
一车柴火送完,也没花两盏茶的时间。
铁三系好钱袋子贴身放在胸口,擦了擦脸上的汗,又马不停蹄本着西城门去了。
林月儿若有所思的看着铁三的背景,被木丹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主……大哥,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吧。”木丹看着天色担忧道,怕是以夫人的脚力,太阳下山了都走不回去。
林月儿看了眼街角等着生意的轿夫,抬了抬下巴,“累了,坐轿子回去吧。”
江府东厢房,小满用特殊的药水给林月儿和木丹卸了妆。
沐浴后,龄草早已满脸严肃的等在窗前,一脸夫人你不乐意听但我也要说的样子。
“下次再不这样出去了,太热了,龄草你让厨房再送完冰酥酪过来。”林月儿疲累的说道。
龄草挥手让小丫鬟去传话:“夫人您可说话算话,下次再不这样胡闹了。”
“知道了,以后家主回来,你以为我还敢出去?这不是去看看铺子么,账本看不出来,放进去的人又拿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么。”林月儿抬起脚,一双嫩白的小脚如今却通红,指头处还有几处破皮和红肿,看着可怜。
龄草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林月儿上药。
房间里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哼唧。
龄草脸红着给林月儿上完药,刚想出去就被林月儿叫了回来:“你空了去一趟西田庄,我记得上次我走的时候让管事把收回来的银子还给了他,怎么今天看到他还在为妻子的药钱发愁,你亲自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起了贪心,如果是的话,你直接料理了吧。”
龄草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手里的事情交给那些人盯着,抽个半天出去就好。
“哦对了,你给那几个铺子的管事传话,给他们三日时间给我写个东西,亏本的写他认为亏本的原因,有什么办法改变亏本的局面,具体如何实施,要花钱的话预算也要写上,改善后具体能增加多少收入,额、就是能比现在多挣多少钱,没亏本的写现在生意淡旺季处理方式,有没有可以增加铺子收益的方法,后面也是一样,实施不走、预算和目标值都要写出来。”林月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龄草一边用心记着,一边重复了一遍给林月儿听。
回应她的是林月儿有规律的呼吸声。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帘子,正要转身出去,林月儿却忽然惊醒,迷迷糊糊得问出她的最后一个问题:“咱们府上怎么不见用香呀,香料铺子的香没送过来给我们么?”
“香料铺子的香是大部分是刘管事小舅子去番邦走马运来的,给府里送过一次,味道特别奇怪,您不太喜欢,就没让送了,您要想要,我让刘管事再送些过来?”龄草试探的问道。
这次林月儿彻底陷入睡眠,绵长的呼吸有规律的起伏,龄草灭了烛火,慢慢退了出去。
万籁俱寂夜,城中心红墙金瓦高耸的城墙处,一个侍卫被人打晕拖进草丛,不一会儿走出来一个笨手笨脚的侍卫,远远地坠在巡逻守卫的后面。
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被扒光的侍卫在草丛里发现时,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终于第一次成功逃出了皇宫。
厚重的铠甲被昭庆扔到路边,侍卫贴身的劲装,和她凌乱的马尾,走在路上别样的洒落恣意。
好在清晨路上行人不多,这么早起来干活的都是些吃苦憨厚的人,闲汉和混混都还在家睡大觉,昭庆一路问路,竟然找到了江府。
昭庆大摇大摆的敲响江府的大门,门房揉着眼睛从被窝里出来看谁这么大胆,敢在江府门前胡闹。
“去,通报,我找洛哥哥的夫人,月儿姐姐!”昭庆态度嚣张,不像是来找人,倒像是来打人的。
只见昭庆此刻一身狼狈头发零乱只有一双眼睛灵动非常。
门房犹豫了一下,问了公主的名讳,还是选择跑一趟。
自从夫人改了府内各院各房的考核要求,他也想要好好办差往上升一升,只是苦于如今家主不在,他这个门房工作如今清闲得很,很难表现出什么。
现在好容易来了一个可以到主子跟前露脸的机会,他可以好好把握住。
巧的是,他进去就碰到练鞭子的木丹,昭庆,她老有影响了,可不就是那个骄傲的公主么。
乖乖哟,怎么找上门了,木丹领着门房找到龄草。
龄草赶紧让人把公主请进来,见公主一身狼狈先带着梳洗了一番。
所以当林月儿起身看见坐在院子里吃炸酱面给她打招呼的昭庆公主,眨了眨眼睛选择回去重新入睡,她也许应该换个姿势再起来。
怎么你们都不评论呀,是写快了?还是写啰嗦了?
我继续就这么写?
铁三的逐渐成长,林月儿手下即将迎来又一个虎将。
还有顾敏知还记得么,公主可没忘记,专门来找林月儿拯救失足妇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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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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