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这几日步钓将这新将军府逛了个遍。

但有这么句话:“被狮子呵护过的男人,怎么会爱上鬣狗。”

所以当步钓置身其中时,便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院子实在是——太破败了!!!

没有以前将军府的奢靡,

天高皇帝远地赐了个牌子,说是雅致。

呵呵,雅致。

是的,雅致。

和他穿书之前的山沟一毛一样。

林绵绵给他用手绢拂干净石板上的灰尘:“主子非要躺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又不干净。”

“你不懂。”步钓微微叹气:“这可是你主子曾经日日夜夜思念的地方。”

那时候…我还是个身体倍儿棒的青年小伙,大学期间攒了一堆钱,一毕业就远离尘世喧嚣。

那时候扣扣搜搜,唯一的吊床就在这个位置。

算了,你不懂。

林绵绵不知道主子为何叹气,但她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皇帝未免也太不给人留情面了吧,赏了个这么破败的地方,得是什么样没志气的人才心甘情愿住这里?”

“咳咳…咳咳咳……”

步钓感觉自己心口被人默默捅了一刀。

林绵绵:“依照咱们将军府的实力,只需从指尖撒一点点灰都能买的地方,皇帝却把它当做一个人努力奋斗了一辈子似地,打发叫花子呢?”

“咳…咳咳……”

搞半天,我是叫花子。

步钓捂住自己胸口。

一辈子啊!他当牛做马一辈子也买不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啊!!

虽然比着京城的将军府是破落了千百倍。

“主子没事吧?”

“……无碍。”

步钓躺在石板上,很舒适,绿色的藤萝藤叶,葱绿全绽开遮在头顶,阴凉凉的。

就像是林绵绵扎心的话一样。

……

步钓发了一笔大财,他让人把山间屋子的里里外外都装修一遍,整一个大别墅。

夏日绿荫环绕,步钓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吊床上喝小橙汁。

旁边是他新雇的保姆阿姨。

步钓眼神一花:“阿姨,你看到没?那边有个古代人一直盯着我们。”

阿姨有些惊恐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镇定:傻孩子,你看错了吧。

“不不不,没看错。”那人又出现了,步钓一再肯定,放下手中的橙汁,踢着脚下刚买的五万块一只的拖鞋。

哦,他买了两只。

还不一样的。

“好像是个漂亮的男人,比明星模特还好看。”

那位美人眼神很冷,充满桀骜不驯。

步钓着迷似地往深山深处走。

那位美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

谁知,步钓一脚踩到藤蔓,瞬间被死死圈禁。

接着,他好像掉入山下冰冷的湖泊。

冷…

很冷……

很像那位古代美人的眼睛。

“主子,主子…”

“主子醒醒,叔伯他们来了,主子……”

一道声音,在耳边愈来愈近。

“咳咳咳……”

步钓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气!

是林绵绵在叫他。

林绵绵手中拿着手绢,一脸担忧望着他:“主子做梦了?”

“主子,二公子步惊带着叔伯他们来了,说是有要事和你商议。”

“闻公子正在大堂替主子应付着。”

二公子步惊来了?

原文男主?

怎么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

虎符不是该由老将军的部下来送吗?

步钓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头痛欲裂:“没事,刚刚小憩一下,做了个差点就成美梦的噩梦。”

应该是石板太凉了,步钓感到背后有一股寒意。

林绵绵还在思考主子的“美梦般的噩梦”是什么意思。

步钓便摆着一脸丧失过十亿八千金银的表情,起身说:“随我去大堂,带你见见妖魔鬼怪。”

人还没到大堂,里面的声音就清清楚楚地传到步钓耳朵里。

“你看他会什么?整日只会花天酒地,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朝堂上那些王公大臣都被他得罪了个遍!”

“这小子回回都一幅战败模样,还好没让他参与什么大战争!”

“依照我看,老将军留下的虎符咱们还是得考量考量…”

“要不先放在我这里,等这小子成熟了再还回去。”

另一个吹胡子瞪眼:“再怎么说,当年大哥被敌人困在山谷时,还是我率兵前去解围的,你保管?你和大哥有过命交情吗!凭什么你来帮大哥管?这叫什么事!”

还有个不服:“你去率兵,我们又不是干坐这等着,我们不也帮你在后面拖延时间?”

“好了好了。”年老的出来:“说来道去,都怪那小子不中用。”

步钓不清楚这复杂的人物关系。

什么叔伯的,统一被他乱叫一通。

“三叔公,你这话怎么说的,我现在可是洗心革面了。”

“四大伯,我预备重新收回我父亲的军队,然后让他们成为一支强壮的队伍。”

“你这小儿,我是你二伯!”

老头儿又吹起他的胡子,“你说重新收回军队那么容易?你在军中又有什么威信?”

三叔公站出来,眯眼睛,说话稳重:“你要我们怎么信你?这回你得罪了丞相,皇帝也看你不顺眼,就将你贬回山高路远的地方,明摆着是不想要你与我们有半点关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步钓。

闻拾骸就站在步钓身前,静静地,也不说话。

几人开始虽有些顾及外人,但还是步钓一再强调他是自家人,皇帝又在宫中对他如何不好,才让几个叔伯平息。

“我相信几位叔伯是好心的,也绝不是乘人之危的人,都怪我这身体…实在不争气。”说着,步钓假模假样擦了下眼睛。

几位叔伯看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毕竟步钓是大哥的亲生骨肉,年纪很小的时候又没了娘亲,身体也一直病殃殃的。

虽说外人在京城都骂人是个战败将军,但也只有内部人知道,这所谓的战败,也不过是两军之间几十人的切磋,这孩子又太过心善,脑子也笨,想不到什么方法,带着一众人直接跑了…

有失风骨。

只是这事也不知怎地被传了出去。

摸着胡子的老头突然道:“老二行不行?”

“毕竟是大哥亲自带过的人。”

“不可。”稳重的声音道:“其一,大哥并未点名老二继承;其二,那人说到底也是外人,并非大哥亲生骨肉,我们对他的一切信息都源自于军队传出来的。”

“那种消息…”稳住声音看了胡子一眼:“你也知道,步钓这孩子就是栽在这身上。”

步钓:哦豁,原来原主还有这种隐情?

步钓环绕一周,也没看到步惊。

步钓:“我也有意将虎符交给几位叔伯,虽然我并未见过叔伯们几面,但也知道,叔伯们与我父亲关系甚好。”

“实不相瞒,这几日我是战战兢兢,就怕送来虎符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一看到是叔伯们,我这心也就放宽了。”

叔伯们面面相觑,“不是你要我们来的?”

步钓拉进与胡子的距离:“这话怎么说?”

“有封信,是从你将军府发出的…”胡子老头喃喃。

有人道:“不会是那位二公子吧?”

稳重声音否决:“老二那时还没回来,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布局。”

“就怕有人想要我们步家起内讧。”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几位叔伯,我也不愿再隐瞒了,我说一下自己的考量。”步钓见此,立即说道。

“叔伯们现在都走着官宦的道路,虽说都是有职位在身的人,但毕竟都是文臣,先前有位叔伯已贸然插手武将事宜,已经引起皇帝注意…”

还不等步钓说完。

“刀砍出头鸟。”

稳重声音接过话,道:“这也是为何我们与你父亲关系好,却不愿多私下联系的原因。”

“这件事…”胡子老头贼贼笑道:“不若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如他们的意。”

说完几人眼神相互传达示意。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副场面:

朝中文臣开始大骂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什么妻子孩子祖宗十八代要断绝关系之类的词,全用上了。

那场面,步钓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骂人且没品的话。

闻拾骸反应倒是淡淡。

直到林绵绵带着各自家丁上来时,几人甚至开始动手脚打成一片。

他的鞋子在他头上,他的假牙在他屁.股后面衣缝里插着…

老的少的。

乱哄哄的。

只有步钓脸色惨白如纸,看着性命垂危。

闻拾骸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一步将人抱在怀里。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步钓彻底晕死过去。

“人都散了?”

床上的人还没睁眼,声音就先传了出来。

林绵绵嘴快道:“何止是人散了,连消息也一并散了出去,就跟长了翅膀似地。”

“这会儿指不定都飞到京城了,皇帝听了都要笑掉大牙。”

步钓哼哼唧唧几声。

闻拾骸扶他坐起来。

“不用。”步钓挣扎着自己坐起来。

看两人脸色不对,唇边扯出一抹笑:“没事,哥们装的。”

刚说完这句话,步钓又彻底晕死过去。

……

等到步钓再次睁眼时。

“哦我的圣母玛利亚呀,这是到了天堂了吗…”

步钓只感到一个温热的软绵绵的绢帕在他脑门躺尸。

林绵绵白了他一眼:“主子又胡乱说话了。”

步钓:“这是怎么了?脑子给我糊涂了,感觉记忆一段一段的。”

林绵绵表情不大好:“不知道,你又晕过去了,闻公子给你请了大夫,刚给人送走,现在还没回来。”

步钓百思不得其解,小声抱怨:“这身体怎么这么弱。”

林绵绵不置可否。

“闻公子。”

林绵绵简单行个礼就下去了。

闻拾骸回来后,关上门,也不看他。

径直开始脱衣。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嘻嘻嘻……”

步钓笑地很贼。

赏心悦目。

对此,这是步钓给出的评价。

虽然啥也没看到,不过若隐若现才有意思。

看了好一会,步钓才道:“你这样白给我看,哥不让你吃亏。”

“虎符,拿着。”

步钓隔空扔给他。

却又引来了自己一阵剧烈咳嗽。

闻拾骸没想到这虎符来得这样容易,一分为二的虎符,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手中。

只要拿到另一半,他将如虎添翼。

但闻拾骸完全没有别的心思。

看到躺在床上的步钓,突然说了句:“你别死了。”

等待被夸夸的步钓:???

“不是哥们,虽然虎符这东西很棘手,但你也不至于咒我嘎呀……”

步钓:我辣么大一个温柔老婆呢???

狗子,你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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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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