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种情况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而且说多错多,甚至会火上浇油。
所以根本解释不清,除非温黎发生失忆。
环顾阴森可怖的房间,简屿清连一丝想狡辩的**都没有,第一时间就是掏出手机,向外面的人求助。
但令她绝望的是联系人里没有可以求救的人。
更绝望的是,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突然听到远处一阵皮鞋走路的声音,简屿清朝门口看过去,发现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的肌肉男将房间唯一的出口关上了。
形势不妙,简屿清看着四面环墙的空荡荡房间,只有一个高而狭小的窗户,小窗户有三层楼那么高。
这要是爬到一半摔下来,不得落个半身不遂,简屿清仰着头揉了揉抽筋的脖子,跳窗逃跑计划失败。
呼叫系统也没有回应,简屿清任命般的坐在地上叹气,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刚才房间里还有些微弱的灯光,此时整个牢房突然变得一团漆黑,简屿清害怕的往后退,后背贴着墙根蹲到角落。
她双手抱着膝盖将头紧紧的埋在怀里,阴凉的黑夜吞没整个身体,后背脊柱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越是寂静的夜晚,越是沉默的吓人。
一切嗅觉和听觉比往常放大数十倍,异常敏感的神经,让她脑海遏制不住的恐惧,之前那场血淋淋的断臂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简屿清总觉得漆黑的房间好像有人在偷窥。
越是害怕越控制不住脑补,她只好闭紧双眼把头埋的更深。
温黎就是这样恶劣的人,拿捏她人心中的恐惧,总是要把人逼的神经濒临崩溃。
简屿清内心苦笑,可就算她知道温黎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能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都蹲麻了,简屿清终于听到除了她的呼吸以外的唯一声音。
是门松动的声音。
有人来了!
简屿清小心翼翼的抬头,双眼还没睁开,突然感觉眼前出现一阵强烈的白光,迎面照射。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猛然出现剧烈的亮光,她看不清面前的人。
简屿清只好伸手挡住前面的激光,双眼艰难的睁开一条缝,谨慎的问:“你们是谁?”
轮椅上的温黎缓缓移动到她面前,平静的开口:“你不用这么紧张。”
听到是温黎的声音,简屿清拿开挡在眼睛前面的手,颤抖的走向她,可怜兮兮的说,“温小姐,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温黎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黑眸落在她因为恐惧而失去血色的唇,“我之前给过你离开的机会。”
“我知道不论是谁看到这种巧合都会认为我接近温小姐是别有所图,是利用温小姐对我的信用给妹妹治病。”
寂静空旷的房间回荡着这段话。
温黎双臂平放在轮椅扶手上,姿势慵懒,静静看着她还要怎么编。
跪在地上的简屿清深情楚楚的说,“我现在所有的解释对温小姐来说都是苍白无力,我只求温小姐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陪在温小姐身边用时间来证明我的真心。”
坐在轮椅上的温黎俯身向前,眼皮撩起,扫向地上的人,食指微勾,“再过来一点。”
听到她的命令,简屿清压下心中紧张,听话的挪动身体靠近她。
她撑起一张颤抖的笑脸,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表现的很自然。
停在温黎脚边,还是紧张的结巴了一下,“温、温小姐。”
温黎黑眸闪过冷光,薄唇微张:“你为什么来这里?”语气罕见的带着认真。
从一开始她就察觉出这个人的异常,她养的蟒蛇怎么会无缘无故亲近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有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古怪行为。
今天总算弄明白了这一切。如果不是管家在医院多看了一眼病例单,她可能真的会被面前的女人蒙蔽。
看着眼前这张明艳的脸庞,即使精致的面容闪过恐惧的丑态,可依旧美的蛊惑人心,温黎盯着这张诱人的脸,深沉的目光仔细端详了几秒,眼底毫无情绪,生不出一丝怜惜。
她淡淡的移开目光,朝身旁的西装男看了一眼,西装男立即点头,此时从门外进来两个下属,搬着一把黑色椅子。
腿蹲麻了,简屿清老实的坐在椅子上。
松垮的头发凌乱散开,她顾不上吐掉吃进嘴里的头发,扭头看向温黎慌张道:“求求温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
然而温黎早就已经离开了。
房间内响起一声声苦苦的哀求,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
房间仅有一盏微弱的灯,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挣扎喊累的简屿清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面前出现一张桌子。
总算等到了人进来,简屿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着急的说:“我想见温小姐,求求你帮我传达一下,我要见温小姐,我发誓没有对温小姐别有用心。”
女佣人低头不语,放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将端来的饭菜摆到桌上,“请用餐。”
知道她也只是个来送饭的,简屿清深吸一口气,不为难她了。
一共两道菜一道是普通的汤,另一道菜被盘子盖住。
她刚掀开盖子,突然空旷的房间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兴奋狗叫声,浑厚低沉的吼声如雷,贯穿整个房间。
一涌而进的四条黑毛藏獒,围着她团团转流口水。
妈的!今天彻底要交代在这了……
简屿清咒骂一句冷血无情的温黎,颤抖的闭上眼睛。
鼻子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身体却没有感觉到刺痛。
怎么回事?难道是已经死了?
简屿清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多了一堆带血的生肉,四只黑毛藏獒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撕肉吃。
简屿清打开桌上的盘子,发现是一份三分熟的牛肉,切开,血丝顺着肉流出来,顿时胃里翻江倒海。
温黎这个变态……
她是懂折磨人的。
—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有人进入房间,简屿清看到还是上次的女佣人,她拿走桌上没有动过的牛排,又上了份一模一样的。
待在封闭的房间,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简屿清可怜巴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是几号,是早上还是下午。”
女佣人摆盘子的手一顿,看着那张美丽动人的脸于心不忍,手挡在盘子后面比划了一个“八”,食指往上指了指。
8号上午。
简屿清瞬间会意,向她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女佣人收拾完东西离开,门再次毫不留情的关上。
昏暗的房间又只剩她一人,简屿清黯淡的目光移向面前的长桌。
她不知道温黎什么时候放自己离开。
看着一顿顿如同施舍囚犯的饭菜,她真的很想像小说里的那样,非常有骨气的把碗筷都摔碎,把桌子掀翻。
简屿清揉了揉被勒出血印子的手腕,自我安慰的拿起筷子,“算啦,温黎到现在没动手,说不动还有一线希望,还是不要自绝后路了。”
突然她夹菜的手停下,不对,今天是八号。
今天是妹妹要做手术的日子,林墨在微信上说过这次的手术对之后病情还会不会继续恶化很关键。
但是重大手术必须要家属签字。
如果这次手术失败影响之后的治疗导致第一个任务失败,那自己现在受的苦、做的这些事也就都没有意义了。
想到任务会失败,简屿清心里乱成一团麻,大声朝门口喊叫:“有没有人!我要见温黎!我要见温小姐!”
嗓子喊哑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简屿清低头看向桌上的碗碟,咬咬牙,眼睛一闭,拿起盘子往地上狠狠抛。
青瓷盘顿时摔的四分五裂,碗的碎片溅到门口,热乎乎的粥顺着桌沿流了一地。
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是没人回应,她望着桌上的锋利碎片,脑海冒出危险的念头。
结果此时门被人打开了。
简屿清看向进来的温黎,恳求道,“温小姐,我妹妹今天要做一次特别重要的手术,可以不可以先放我出去。”
温黎扫了一眼地上的碗筷,问道:“想离开?”
简屿清用力点头,“我必要陪我妹妹做手术。”
温黎绕过桌子来到她面前,目光打量着她,突然好脾气的回答,“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简屿清有点吃惊,但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满口答应:“只要可以出去,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
楼上房间,简屿清跟着她进来,温黎坐在轮椅正对着她,也不讲话。
而简屿清在等她说什么条件,窗台的冷风略过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简屿清偏头不去看温黎的表情。
她已经放弃抵抗,做就做吧,只要能渡过这次危机,面子和尊严算什么。
温黎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的侧脸,站着的人被碰的难以抑制,只顾着忍耐那股羞耻劲儿,全然没感觉到温黎逐渐深沉的黑眸。
结简屿清眼圈结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终于发觉不对劲,转过头,发现温黎懒散的靠在轮椅上,远远的看着自己。
简屿清张嘴想要问她干了什么,结果口中哼唧出一声湿润声。
她只能瞪着一双眼睛质问温黎,只不过动情的眼眸含着黏糊糊的湿润,不仅让人看不出来一丝怒气,更像是主动撒娇邀请。
温黎目光与她对视,狭小的空间鼻息和唇呼出的热气扑面。
她看着难耐的女人,松垮的挽起长发,静静的看她的反应,诡异深暗的房间给人一种安静随意的姿态。
“很难受对吗?”温黎不紧不慢的看向桌子上的药,朝简屿清说道,“喝进去就不难受了。”
简屿清身体瘫软的跌倒在地上,听到她的话,双眼恢复片刻的镇静,喘着粗气爬起来去拿药。
就在她抓住药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
“想好,如果你拿了它,前提是你不能离开。”
简屿清愣在原地,握着药的手用力过头导致指节发白。
温黎比她想象的更可怕,她突然非常后悔接近温黎。
系统交代的任务还真的能完成吗……
简屿清一根一根掰开自己的手指,凭借极强的理智才没有拧开药瓶,她将药放回原处。
轮椅缓缓靠近地上的人,解药一管没少,温黎有些意外她的自控力。
轮椅在三米远的地方,简屿清四肢蜷缩着躺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了一地。
轮椅上的温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地上痛苦的扭曲,她暴露在她面前,没有一觉遮羞布。
简屿清又羞又恼的咬着牙仰头,不和她对视,勾起精致的下颌线,露出的削瘦锁骨泛起红,她看着温黎,忍不住想靠近。
温黎松垮的长发滑到耳边,遮挡了视线,她抬手刚要拨开,突然一个人影扑过来。
简屿清腿半跪在地上,上半身急促起伏的胸口挤进轮椅,一手死死的禁锢轮椅,一手粗鲁的捋开她碍眼的长发,扣住后脑勺的手握着柔滑的黑发,仰头急切的亲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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