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珂随口问起叶萝,他认为自己并不是关心她,他只是有些好奇,想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喝了药之后会有何种反应罢了。
当值的关博行礼之后回道:“王妃回去小院大哭了一场,把卖身契都还给了几个丫鬟。还说今日不过来落英院了!”
骆珂挑挑眉!心想,又有新花样!
“可知她为何要把身契还给丫鬟?”
“属下不知!只是听王妃话里话外想要丫鬟们拿了身契,日后嫁个好人家。”关博回道。
骆珂嗤笑一声,“她的心倒是挺大的!还有心思管别人!”
“行了,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关博应声离去。
叶萝在小院里窝了一天。
叶萝认为她喝了的那碗药,肯定是有毒性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毒发,也不知毒性发作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她一直不敢动,就赖在床上。
可一直等到傍晚,丫鬟们准备好了晚饭,叶萝也不见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动静。
一整天搞得自己提心吊胆的,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叶萝想了想,决定不管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咋咋滴吧!
她爬起来大吃大喝了一顿,直到打了个饱嗝,才放下筷子。
叶萝捧着圆鼓鼓的肚子,歪在椅子上,觉得能吃饱可真是件幸福的事儿,其他的破事,她今天先不去想了。
叶萝吃得有些撑,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宽大的红木扶手椅子上,眯着眼、打着哈欠正在犯着迷糊。
突然就听外面麦冬厉声呵斥:“什么人?敢在王妃的院内放肆!”
紧接着,打斗声响起。
小丫鬟望春咋咋呼呼跑进来,大声嚷嚷着:“王妃,不好了!麦冬和人打起来了!”
叶萝一听,这还得了,连忙疾步快走,来到院中。
只见麦冬正和一个白衣人缠斗在一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不分上下。
叶萝看着那一身白衣,突然想到白日里在骆珂屋里见过的那人。
虽然当时她没看清那人的眉目,但是想一下,能够在守卫森严的残王府不顾忌讳的摸到她的小院,且这么久,不见王府护卫出现,想必这人和残王府也是相识的。
“麦冬,住手!”叶萝高声喝止麦冬。
麦冬一个闪身退后,收回了正准备丢出的匕首。
那白衣男人,正是穆迁,也收了手站在院中,看那神情颇有些尴尬。
穆迁心想,老子今天完了,脸丢尽了!他等下肯定会被关奕那小子给嘲笑一番。
他不过是对残王的小王妃有些好奇罢了,想偷偷过来瞧瞧。他学着暗卫爬在屋顶上,结果忘记了他穿的是一身白衣服,被那眼尖的丫鬟一眼瞧见,就喊了出来。
不得已他跃入院中,准备施礼道个歉,再光明正大的拜访一下小王妃,结果那丫鬟不由分说上来就打。现在好了,惊动了屋里的人。
“哎!”穆迁叹了口气,心想这下小王妃对他的印象就更坏了。本来今天上午,骆珂那家伙强迫人家喝药,他就在旁边冷眼旁观,这下恐怕更说不清了。
麦冬走到叶萝身边,低声耳语:“王妃,我刚才出来,发现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爬在房顶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把他抓住问清楚,没想到他还有两下子,竟然和我对打了起来。我可以杀了他,但是我却抓不住他。”麦冬有些沮丧。
麦冬的身手是从小练的,她有些天赋,又肯吃苦耐劳,身手可算相当不错。
说起麦冬为何习武,还得从叶萝小时候说起。叶萝小时候,云姨娘央求叶丞相帮叶萝找了个习武师傅,说是女儿家练点拳脚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不受欺负。
哪成想叶萝小时候特别懒,死活不肯学,每次都撒泼耍赖。
云姨娘气得追着她打,说她不能体谅她的良苦用心,叶萝就在院子里绕着圈跑,鸡飞狗跳的闹了许多天。
云姨娘拿她没办法,遗憾的想去和习武师傅说明情况,结果刚到叶萝身边没多久的麦冬,却跪在了云姨娘面前,说她愿意替小姐习武,一直保护小姐。
云姨娘想了想,也成,反正那混蛋玩意儿打死也不肯学,让贴身丫鬟学了好歹也有个照应。
于是麦冬就一直跟着习武师傅学了好些年,加上她自己肯刻苦用功,也算是小有成就。
只是以前在丞相府,叶萝生活的环境相对简单,也没什么危险情况发生,一直轮不到麦冬出手。
这进了残王府,虽然叶萝多次受了委屈,但每次都是和残王有关,也由不得麦冬在残王府出手放肆。
今天看到叶萝哭得伤心,麦冬正憋着一肚子火,看到有人竟然敢趴在房顶欲图不轨,这下麦冬可算逮着机会了。
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开揍,却没想到对方身手也不弱,两人竟然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她本想甩出她的匕首,杀他个猝不及防,结果叶萝喝止了她。
麦冬愤愤不平的站在叶萝身边,死死地盯着穆迁。
叶萝已经猜到了,这人应该就是今天上午她在残王屋里见过的那人。
她还憋着对骆珂逼她喝药的气呢,她不敢拿骆珂怎么样,但是当时在场的旁观者穆迁,她却是不想给他好脸色。
当时骆珂逼着她喝药,她知道其他人都要听骆珂的,不敢出言劝阻,但是她就是意难平!
叶萝双手一叉腰,气势十足地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可知梁上君子的故事!这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公子趴在我房顶上意欲何为?莫不是缺了银子?那你直说啊,本王妃别的没有,银子倒是不缺的。天天在这王府不缺吃不缺穿的,正愁银子花不出去呢!要是公子实在缺银子,本王妃就发发善心施舍你一些就是!公子长得一表人才,犯不着做那梁上君子之事!”
叶萝一气呵成!
穆迁做坏事被人当面抓到,原本有些窘迫,正准备开口给叶萝道个歉,结果还没开口,就迎来这么一堆嘲讽。
且听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前面说她是梁上君子,讥讽他是小偷,后面又说到施舍,这是把他当成乞丐了,感情他这是到她这要饭来了?!
穆迁不愿意了,正准备开口,就听叶萝又接着说:“麦冬,去,叫林大管家来,再把关奕也叫来,就说本王妃院里遭了贼,请王爷给本王妃做个主!”
穆迁一听,这都够丢人的了,这要是再大张旗鼓的闹到落英院去,那他穆神医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穆迁赶紧抱拳施礼:“王妃,且慢!在下穆迁,多有冒犯,还请王妃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在下这无心之过!”
“我不认识你,少跟我套近乎!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也没有大量!”叶萝好不容易抓到个可以撒泼的机会,可不想就这么容易放过他,否则以后她这院子是个人都能进来了。
“你就说你来我这院子准备干什么吧?”
叶萝甩甩袖子,坐在望春给她搬来的椅子上,望望身后站着的四个大丫鬟,还有远处的四个二等丫鬟,叶萝有一种升堂审犯人的感觉。
她差点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人怕是和骆珂的关系不浅,否则王府的护卫不会由着他一个外男在王府后院瞎逛。
其实叶萝知道,这个叫穆迁的也没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来,只不过自己心里有股怨气罢了。
“算了!”叶萝突然卸了劲儿,她在残王府算得上什么呢?她连骆珂身边的丫鬟都比不上。她自己的小命在人家眼里都一文不值,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还有什么资格作妖?!她这都打算要走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你走吧!”叶萝朝穆迁摆摆手!让他离开!
穆迁颇有些诧异,刚才这小王妃还气势十足,他心想今儿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呢,怎么刹那间就偃旗息鼓了?!
但穆迁也不想自找麻烦,人家都让走了,他难道不走非得上赶着找骂嘛,那不是犯贱吗。
“王妃,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穆迁说着抱拳一施礼,甩了甩袖子,又非常幼稚地冲麦冬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麦冬准备追上去,被叶萝给扯住了,嗔道,“行了!还没打够?!真当这是自己家哪!”
叶萝带着几个丫鬟浩浩荡荡的回了屋。相比院子里秋风萧瑟,屋子里暖烘烘的,叶萝的困劲又上来了。她交代一句先睡一会儿,爬上床就闭上了眼睛。
秋桑给叶萝盖了被子,几个人就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叶萝迷迷糊糊中,还不忘咕咕哝哝地提醒着自己:“我明天一定要找个地方摔一跤,这一天天惊心动魄的,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落英院,骆珂看着坐在他对面喝茶的穆迁,“听说穆大神医摸到本王的王妃院里去了,而且还被本王的王妃教训的哑口无言?”
“我那不是替你操心,想替你去看看她有没有想不开嘛!再怎么说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被你强逼着喝了那药,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穆迁吊儿郎当地辩解。
“别再去招惹她!”骆珂听他提起药的事,沉下脸来。
“怎么,你心疼了?”穆迁嘴欠的问。
骆珂嗤笑一声,“我是怕你被她骗了,别看长得一脸纯良无辜,心肠却是歹毒的狠!”
晚上叶萝没在,思琴值夜,她原本也想像叶萝一样睡在床脚。却被骆珂命令说和以前一样睡在外间就好,有事他会叫她。思琴心中嫉恨着叶萝,却也不敢表露出来,给骆珂盖好被子去了外间。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骆珂一个人躺在床上,脚底下触不到往日的柔软,心里空空的,总觉得缺了点东西。
想着想着,骆珂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怒气,看来他是真是太和善了,才纵得她越来越放肆,竟然敢跟他耍起小性子,想不过来就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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