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叶萝说完这话,就感觉骆珂扯着她的手顿住了。

叶萝心想,哼,看我聪明吧,果然被老娘我猜中了!

“滚出去!”骆珂冷冷开口,再无片刻之前的愉悦,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叶萝没睁眼,都感觉到了阴森冷意。

听到让自己离开,叶萝如蒙大赦般舒了一口气,眼睛也不睁开,就那么东撞一下西碰一下,如同瞎子一般摸索着出了门。

骆珂望着叶萝那蠢笨的模样,心中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说她傻,有些事她又无比通透,说她聪明,时常又干些平常人干不出来的蠢事。

骆珂突然觉得无力,他颓然坐回椅子上,怔怔盯着前方。

半晌,又扶着椅子扶手使力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在屋子里挪着步子。

一步、一步、又一步;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满头大汗,双腿发颤。

隐在暗处的关博现身出来,想上前,被骆珂挥挥手赶开。

自这天以后,叶萝觉得骆珂又变回去了,每天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

叶萝也乐得清闲,不用每日硬装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来应付那虚情假意。

两人仿佛回到最初,叶萝每日沉默的陪吃,陪睡,二人再无言语交流。

只是每日躺下,骆珂却雷打不动要拿她当抱枕。

骆珂也不废话,躺下就一把把人揽过去。

叶萝想抗议,却每每对上那双能冻死人的冰寒眸子,立马很怂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叶萝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真没出息,就不能硬气点,但一想,自己也没有硬气的本钱,又蔫了。

叶萝琢磨着要不让秋桑帮着缝一个大抱枕?想想还是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当她的抱枕吧,这使用功能多一点,小命也长一点不是。

那日之后,骆珂再也没在叶萝面前站起来过,这让叶萝心下甚安。

他好与不好的,她都不想知道,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她的小命重要,她还有那么多银子没花出去呢,可不能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就那么白白的丢了小命。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叶萝都觉出一丝岁月静好的滋味,难不成她这余生就这么安安稳稳的渡过了吗?

叶萝纳闷,如果按照原书,这个时候骆珂早就已经在封地,暗地里招兵买马了。

可如今,年关都将近了,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叶萝没意识到,因为她的意外闯入,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比如骆珂对他的心思。

原书中,这个时候,炮灰叶萝早就已经去见了阎王,叶丞相痛失女儿,借机发难,处处找骆珂麻烦,骆珂在腿还未好之际就被迫提前离京。

但现在,叶萝好好的活着,骆珂低调行事,皇上又安排了苏云烟进府,事情都往后推了推。

而在叶萝看不到的时间,骆珂每日在艰苦做着康复训练,他不想拖着一双残腿到封地。

他要在他的封地依然保持他战王的形象,这样日后才好行事。

终于,冬日里的一天,御书房的书桌上放了一本残王骆珂上的折子。

折子上的内容,残王自认双腿已废,无法再为江山社社稷出力,无颜再呆在京城,因而自请离京,前去封地晋城,为南楚江山固守边疆。

皇上骆霄拿着骆珂的折子,看着上面那“自认双腿已废”几字,哈哈大笑!

终于,这废物服输了!骆霄吐出一口浊气,只觉神清气爽。

望着一脸不解的叶丞相,骆霄把折子丢在桌上,让叶丞相自己拿着看。

叶丞相看完,犹豫的开口:“皇上,恕臣直言,这可是那残王想逃离京城的障眼法?”

骆霄一摆手,“朕已经让太医再三确认,那废物彻底废了,而且不光是腿,只怕以后要绝后了!哈哈哈~”一想到这事,骆霄内心只觉舒畅无比。

叶丞相内心担忧,他和骆珂斗了这么多年,他深知残王那人万万不是如此容易低头认输的人。

如此危险的人,还是放在眼皮底下为好,万不能放虎归山。

他正想要再次进言,皇上骆霄却摆摆手不耐烦的制止了他。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无妨,在京城,顾忌着先皇的颜面,朕动不了他。”骆霄冷笑,“可离了京,残王双腿不便,在路上病了、或是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叶丞相望着骆霄那狰狞的面孔,吓的赶紧低下头去,垂着眼睛,不敢再看。

虽然不知为何,但叶丞相就是觉得不妥。

他想,他还是打发云姨娘上门去见见叶萝,探探口风才好,只是不知道那死丫头会不会见。

第二天朝堂之上,皇上骆霄说起残王自请离京之事。

已经被遗忘一阵子的骆珂,又被拉进众朝臣的视线,顿时朝堂上分成了两派。

一派如同叶丞相一般想,认为还是把残王留在京城的好,当然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没有把话说得那么不堪,但大致意思都一般无二,不可放虎归山。

这中间有一部分是和叶丞相通过气的,几人带着朝堂上的节奏。

一派却认为,既然残王已经双腿废掉,再无提刀上马为国征战的机会,那还不如早早去封地,兴许在那荒凉的晋城,还能做出点事情来,为南楚国的兴盛大业添砖加瓦。

皇上骆霄坐在龙椅上冷眼望着下面的两派大臣争吵不已。

终于,一拍椅子,宣布:“残王骆珂自请离京之事,朕准了!限残王十日内离京,无诏不得回京!”

说完,也不顾满朝面面相觑的文武大臣,走下龙椅,甩袖离去。

“退朝!”太监那尖锐的嗓子高高响起。

皇上骆霄下了朝,直奔娴贵妃的秀安宫。

也不让太监宫女先一步去知会,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娴贵妃坐在椅子上正在拿着把剪刀,修剪着刚摘回来尚带着寒气的红艳艳的腊梅。

皇上骆霄走上前去,朗声笑着,“贵妃好雅兴!”随手折了一小段腊梅,插在起身相迎的娴贵妃头上,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点头称赞:“嗯,人比花娇!”

娴贵妃捂住了脸,嗔道,“皇上,您又打趣臣妾!”

娴贵妃叫宫女上了茶,端了刚做的梅花糕,让皇上品尝。

皇上挥挥手让宫女太监都下去。

“皇上,今日可是有什么好事?我见皇上今日如此高兴!”娴贵妃娇笑着开口问。

“哈哈哈!是,贵妃猜对了,却是有好事!”皇上拿起一块梅花糕放到嘴里咬上一口,满嘴梅花香气,他满意点点头。

“那个废物终于要离开京城了!”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这是朝堂上宣布了的,过个十日,满京城都会知道,既然他心情好,先说与贵妃听听也无妨。

娴贵妃捏着一块梅花糕的手一顿,手上用力,酥软的梅花糕顿时在娴贵妃手里碎了,撒了娴贵妃一身。

“皇上恕罪,臣妾失礼了,请容臣妾先去换身衣服,再回来陪皇上!”娴贵妃赶紧起身告罪。

“不用,朕也不多待,尚有折子未批,马上就走。朕来,是想让你代朕宣残王的侧妃苏云烟进宫来。”皇上骆珂说着,站起身来。

“敢问皇上,何时?”娴贵妃隐在袖子中的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极力克制着,才能保持声音不变调的问出声。

“就明日吧!”骆霄扫了一眼娴贵妃的袖口,开口,随后迈步向外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娴贵妃在皇上身后施礼。

皇上走后,娴贵妃站起身。

半晌,她挥袖把桌上的茶杯,和只吃了一块的满盘梅花糕都扫在了地上。

她握紧双手,咬牙切齿,“又来!简直欺人太甚!”

残王府,落英院,骆珂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叶萝和苏云烟,久久不语。

就在叶萝忍不住准备开口之际,骆珂出声:“十日后,我们离京!”

“离京?”“离京?”叶萝和苏云烟几乎同时问出声。

只不过叶萝纯属好奇,而苏云烟却满脸惊讶。

“对,离京!去封地!你们同去,这几日要把行囊收拾好,每人两辆马车,一辆坐人,一辆放行囊。”

骆珂顿了一下,“你们如果有要见,要告别的人,这几日尽快办了。十日后卯时出发。”

“王爷,我可以带几个丫鬟?”叶萝有些着急的问,她有八个丫鬟,可是说每人只能两辆车,还要装行李,那也坐不下啊。

“你随我一起,你的两辆马车随你安排,如果不嫌挤,你把你的丫鬟都带上也无妨。”骆珂倒是不介意,多带几人无非多几张嘴吃饭罢了。

“不嫌挤,不嫌挤!”叶萝心想,能带着最好都带着,人多力量大啊,说不定以后都用得上呢。

不过她也要问问几个丫鬟,是否愿意离开繁华富贵的京城到荒凉的封地去。

“王爷,封地在何处?”苏云烟开口。

“晋城!”

骆珂一边答,一边望着掰着手指头不知在算什么的叶萝,心中纳闷,难道她不好奇要去的地方吗?还是全然信任他?

想到有这种可能,骆珂心情大好,温和开口:“不用怕,虽说晋城比不得京城繁华,但日子倒是不会差到哪里去。”骆珂这话是望着叶萝对苏云烟说的。

而在闷头算着东西的叶萝,和满腹心事的苏云烟都没留意骆珂所说。

叶萝不问,是因为她知道晋城。原书中的晋城,是当今皇上给骆珂的封地,在南楚国的大西北,北边靠近草原边境,西边紧邻戈壁,不说一片荒凉,也绝对和富庶搭不上边。

叶萝算着她需要带的东西,在那风沙大的地方,上好的护肤膏总是要带多一些,不然的话,她的一脸细皮嫩肉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粗糙不堪了。

如果她能弄到护肤膏的方子,说不定她可以做笔买卖。

嗯,还有各色的纱巾,防风防沙又好看,不过京城好像没得卖的,只有十天,啊不,九天时间,也不知道够不够她去订制一批。

哎,这残王爷也是,怎么不早把打算告诉她,这样她就能早点准备了。

“在想什么?”骆珂望着时不时摸着自己的脸,不停变换神情的叶萝,出声问道。

“啊?!”叶萝缓过神来,发现苏云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我在想,要多带点护肤膏,听说那边风沙大,还要带很多那边买不到的东西。”叶萝说。

“哦?王妃如何知道哪些是那边买不到的?难道王妃去过晋城?”骆珂探究地望着叶萝。

听到要远离京城,去往封地晋城,无丝毫怨言不说,立马就能想到那边风沙大,需要带哪些东西,这叶萝当真有趣,也让人疑惑。她一个闺中女子,缘何能想到这些?

“啊!我猜的!”叶萝说完,施礼跑了:“王爷,时间紧迫,我去准备东西了!放心,也会给你准备东西!”

本来伸手欲唤她回来的骆珂,听了这话,满意的点点头,收回了半空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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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王的炮灰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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