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妃人呢?”
“对啊,咋一觉睡醒不见了?”
“王爷,你把俺们王妃藏哪儿去了?”
“咱仨还没给王妃舞剑呢!”
“......”
一觉睡醒,一堆小兵围在聚英坛楼下找陆终离。看见王爷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后看,结果啥也没有。
“去去去去去!啰里吧嗦的,王妃睡个午觉吵吵啥,快滚!”杨卫再次现身追人,这回加入的还有陈含和叶白香。
陈含揪起一名小兵的衣领拖着就往不远处的练剑场走:“舞剑是吧,走!爷带你舞,给你好好提点提点!”
那小兵苦着一张脸求道:“陈副统,你饶了俺吧,俺错了,俺不找王妃了!”
“晚了!爷今天就陪你舞到天黑!”说完扭头唤人去拿自己的佩剑。那名小兵登时痛哭出声,腿都软了。
其余人见此情状,吓得闭紧嘴巴,纷纷作鸟兽散,再也不敢找他们心心念念的王妃了。
叶白香看台阶上站着的那人面色终于有所缓和,才小心迈步上前道:“殿下,要不要派人在门口把守?”
楚怀殇抬手示意:“不必,自有人在。”他话音刚落,两名黑影就飘然落地。
闻强和赵从珍一左一右守在聚英坛门口。前者朝他微一点头,后者则对他挤眉弄眼,意思是快干你的活儿去吧,这儿有老子守着,不用你瞎操心。
叶白香给他一个白眼,忽然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冲他笑了一下。
赵从珍看懂意思后脸瞬间红了个透。一群人走后,闻强看向他:“你怎么回事?这么丢我们白虎营的脸?”
赵从珍低着头羞愤交加:“你换做是我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闻强早已听闻此事,问道:“真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赵从珍嘟囔道:“那不然我会哭成那样?丢死人了!”说着他暗暗咬了咬牙:“该死的陆亭风,居然到处宣扬。”
闻强哼道:“亭风什么为人你不清楚?真以为是他说的?”
赵从珍一愣,猛然想起一个人:“奶奶个腿,居然是他!”要不是大哥提醒,他都快把这人忘了。
是了,那人不就爱干这种事儿,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能传得整个大楚国都知道。
“操他祖宗!老子下次逮到他不揍得他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赵!”
“省省吧,他可是王妃的人,你也敢碰。”
提起这个赵从珍就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他能当王妃的贴身侍从?你说王爷怎么想的,让他留在王妃身边,我真是每次见到他都想揍他一顿。”
闻强也纳闷,但是他不会说,大家都是保护王妃的人,还管谁好谁坏谁是自家人谁是别家人。
陆终离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纠结自己要不要起床下楼。楚怀殇走前让他乖乖睡在这里,说天色暗下来后就会来接他。到时候任谁也看不见自己肿得不像样的嘴了。
可是现在才一两点的光景,躺到天黑,他是干尸吗这么让他躺。
他下床走到窗边,远远望着练兵场上浑汗如雨的士兵,心痒难耐。
他也想下去混在他们中间玩玩,不舞刀弄枪就爱躺床上风花雪月那他妈还是个男人?
陆终离在屋子里不停踱步,在丢一时脸和抱着遗憾回家中纠结。
忽然,视线里,一抹飒爽的白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陆终离定睛往下看,居然是一头通体雪白的骏马。
那匹马性子可不像它的样子白白软软的,烈得很,陆终离眼睁睁看着它踢翻了四五个上前拉他的人,那可都是些身怀武艺的壮汉。
这马不知怎的,无头苍蝇一样在宽阔的操场上乱转,它昂首不时嘶叫,好似在唤什么人。
听它哀鸣,陆终离莫名生出一丝伤感,有种很想下去看看它的冲动。
训练有素的校场因这匹马的出现变得骚动起来,眼看它要冲出校场门口了,一个暗紫色身影忽然从天而降,直接落到这匹马的背上,俯身抱住它脖子迫它停步。
大白马大发雷霆,驮着那人又跳又叫,像是想要将人狠狠从背上甩下。
人群中有人喊道:“韩监军,小心啊!别被它甩下来!”
否则他们谁也控制不住,众人都悬着一颗心,陆终离也替这位姓韩的勇士捏了把汗。好在他跟大白马周旋了半天,终于将其制服。
陆终离见他好像对着大白马耳朵说了什么,那大白马在原地呼哧呼哧转了几圈后终于安分下来。
找人拿了绳子套上,大白马最后被拴在一块草坪地上吃草。身后那群人齐声喊道:“韩监军威武——!”
原来这人是监军。刚才自我介绍的将领里怎么没见他?
陆终离忍不住伸头出去看,那人穿一身暗紫色麒麟服,腰佩弯刀,头戴乌纱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不愧是监军,确实是比场上士兵来得更有气势。
他正看得起劲,那人忽然停住步子,猛地回头往右上方看过来,和自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眸光锋利如刀,冷若寒霜,陆终离隔他一百来米都感觉到了他拒人千里的气场。
大概他看的时间太久,周围一群小兵发现异样,也跟着抬头,然后就看到了他们口口声声要找的王妃。
“王妃,您醒啦!”
“王妃,快下来和我们玩儿!”
“王妃......”
陆终离哭笑不得,这群人宛如一堆追着他采蜜的蜜蜂,嗡嗡嗡的又吵又闹,赶都赶不走。
既然都看到了,那他就下楼去,顺道看看这位见了他依旧不苟言笑的韩监军是何许人物。
有意思,这还是他穿到现在第一个对他横眉冷眼的人。
陆终离抿着唇下楼,守在门口的两位门神如临大敌一样看着来接他的那群小兵。陆终离抬手掩唇道:“我四处走走,你们不放心就跟着。”
赵从珍那必然是不放心啊,多少人觊觎他们家王妃,他可得替主子守好这位大宝贝。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跟在他身后陪他到处闲逛,本来陆终离还想去见一见那位对他冷眼相向的韩监军。
但一想到身后的尾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群殴人家呢,只得作罢。
走到拴大白马的那片草地,陆终离顿足看过去,越看越觉得这马漂亮。尤其它低头乖乖吃草的样子,不像刚才那般暴躁,显得异常温顺,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当然,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这马踢人尥蹶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敢去惹它。
他这厢是远观不敢亵玩,那头大白马等不来人,装不下去了,昂起头冲他叫了两声。
陆终离退后两步,不禁庆幸没过去,不然这会倒地丢脸的就是自己了。
“它在叫你过去。”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个人影,陆终离瞥到一抹暗紫色,转头,那人却一直盯着前方目不斜视,“最好摸摸它,它不会踢你的。”
陆终离半信半疑,回头看身后那些人,却见他们期待地看着自己,好似都在等着他去做这件事。他看到陆亭风朝他点点头,才放心地迈出步子,走到大白马身边。
大白马抬起头看他,水汪汪的两只眼里映出他稍显窘迫的面容。陆终离伸出手,犹豫要不要摸下去,大白马已经等不及地伸长脖子凑过来蹭他掌心了。
鼻孔里喷出了满足的声音。
像通了人性一样,陆终离心里叹了口气,陆老师留给自己的遗产还真是多啊。
“这马有名吗?叫什么?”他摸来摸去摸开心了,忍不住问了一句,半天也没见人回答,他自作主张道:“叫它‘大白’吧。”
一人冷哼道:“它叫照夜玉狮子,产自西域,是名贵马种,不是什么名都配得上它的!”
哟,居然和赵子龙将军的玉兰白龙驹同款。
他陆总裁一个文化沙漠人,要那么好听的名字作甚。还什么名都配不上,它是陆老师的马,也就是自己的马,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叫你‘陆白’,如何?”
陆终离摸着大白马的脸,商量的眼神看着它。惊奇的是它好像真的听懂自己的话一样,欢快地应了一声,两只耳朵还动来动去。
“陆白。”
大白马高兴得噗噗喷气。陆终离又笑着叫了两遍,陆白兴奋得绕着他转了两圈。
“哼!”
一人一马的互动直接将人气走。陆终离看着那个负气离去的紫色背影,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他看自己不爽,自己还不能礼尚往来了?
“王妃别跟他一般见识,韩冰冰这人就这样,说话硬邦邦的,最爱戳人肺管子。”
听到赵从珍的话,陆终离挑了挑眉,心道果真人如其名,真是又寒又冰。
与现代的冰冰比可谓差之千里,既不甜美,更不亲和,唉,此冰冰非彼冰冰啊。
韩冰冰冷着一张脸走向正在议事的大厅,来到门口,正好听见里头的人说:“......不管他有什么异常,都不能奇怪,让大家像以前一样,将他看做陆终离,甚至就默认他是陆终离。”
“他不是!”一个声音激动道,“他连小玉狮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是我们想见的人!”
大厅里议事的诸位将领齐齐转头看向门口说话的人,比他官职低的纷纷抱拳行礼道:“韩监军!”
韩冰冰置若罔闻,看向刚才下令那人,眼中含着深深的不解。
叶白香为了缓和气氛,出声道:“冰冰,他连王爷都不认识,更别说小玉狮了。”
韩冰冰哼笑一声:“所以呢,我们要对着一个陌生人像对待那位一样吗?他配吗?”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他们中不乏有这样想的,但是王爷既然命令他们这样做,他们就不会违抗,再说看到那人活蹦乱跳出现在他们面前,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
有人偷偷看向坐在首端的人,也有人用眼神劝门口的人别再说了。
然而韩冰冰变本加厉道:“王爷,您醒醒吧,他已经走了!陆终离已经走了!”
叶白香恨不能上去捂他的嘴,这话是说得的吗?
楚怀殇缓缓站起身,看向韩冰冰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你找死?”
“王爷自欺欺人不算,还要让属下们也跟着自欺欺人吗?”韩冰冰继续不怕死地道,“如果我的死能让王爷醒过来,那王爷尽管动手吧!”
叶白香只来及看见一抹白影从眼前掠过,利剑破空的声音随之响起,他浑身一抖,大喊着朝门口的人扑了过去,“王爷不可啊!”
最靠近门的薛青听他一声大喝,想也不想就转身冲了上去。
韩冰冰到底还是被刺了一剑,伤在左臂,他倒在地上,看着被一堆人抱住的杀红了眼的人,又心疼又内疚。
正处于一片兵荒马乱,门外有人急声高喊:“王爷!不好了!王爷!王妃他骑着小玉狮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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