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灯光落在她单薄的肩上,天地间就有只剩下小小的季茵。
她说:“很小的时候,我也幻想过,自己会是个很棒的孩子,得到周围人的赞许。”
但现实是,只有少数人才可以让大家都满意,而她和大多数人一样,渺小又卑微,在生活中没有半点存在感,当人们刻意关注她的时候,伴随而来的总是深深的恶意。
“…当别人指责我不好,我就会怀疑自己。”
后来,很多人都这样说,他们带着要求和目的而来对她提出要求,当她的能力无法满足他人索取的**时,她就会被冠上坏的名号。最开始是被抢走每日营养餐里的牛奶坚果,后来是小学时的零花钱书本费,是日复一日的跑腿,买东西,被嘲笑,被使唤。
“我会时常问自己,是不是我天生就比别人差,是个坏东西,天生就什么都做不好。”
于是当周围的人为了便利索取而都统一口径的时候,被指责的人便对此深信不疑。
“后来发生……不好的事情。”她语段顿了顿:“我只觉得恐惧,恐惧暴力的行径,还有……”
季茵吸了口气,试图在面上牵出一个笑容来,头顶的灯光正好掉进她眼中,于是琥珀般的眼睛里就有了一片破碎的光:“我…会对自己是个给个人带来不幸的坏东西这件事产生恐惧。我的蠢笨会别人添麻烦,明明他人对我抱以容忍,我却什么事都做不好。”
她说着,唇角牵出一个自嘲地笑来:“毕竟大家都这么说。”
闻筠凝望着灯光底下的人,深墨色的眸子中仿佛倒映出一只折颈的天鹅。
「我经常会讲错话,只要我一开口就会打破他人欢乐的氛围,做事情也会引人不满。为什么总是我不好,我要怎样做才能是对的?
希望旁人不再要期待我能做到什么,这样就不会再批评我,希望我在任何人的心中都不留痕迹。」
这是从季茵日记本中掉落出来的内容,一页苍白的信纸被闻筠捡起来,而最上方被冠以遗书二字。
场内季茵的谈话还在继续,主持人听着季茵完全偏离台本的回答,面上露出急色。
季茵说:“到最后我学会了沉默。”
面对暴力,欺凌,漠视,不公,全都归以沉默。
“人们对于我的沉默很满意,只要我沉默着去顺其心意,忽略掉自己的感受,没有悲喜,没有情绪,果然很少再受到指责。”
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场外,随即万分慌乱地朝下游移,在剖白了自己混沌的内心后,她再一次不敢看向闻筠的眼睛,只将视线停在那双搁置在膝头的苍白的手上。
“那你又是如何走出对自己的误解和质疑的呢?”季茵没按照预先写好的台本回来,主持人只好就着她的话问下去。
“……”季茵沉默了一会,眼睫微颤:“有人跟我说,正视自己的难过并不是错的。”
“是吗?这真不错。”眼见着话题越走越远,主持人面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转向季茵的眼神中带了些许愧疚,可是为了季凌,她不得不捏紧手中的台本,柔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来:“听说您过去因此差点被强行侵犯,能在这里谈一谈你如今对加害者依旧仇视吗?”
这话一出,屏幕外看直播的观众忍不住一片哗然,直播的弹幕瞬间被刷屏。
“这主持人搞什么?!这种个人**的事情能直接拿到节目上来说?”先前还在尖声怪气的Cc听到忍不住直接掰断了手中的织针:“一点素人保护意识都没有?”
“我靠!我去举报他们!”阿强说着点了投诉。
只是明显想要看热闹的人更多,他的投诉申请很快判定为无效。
屏幕外的阿强和Cc都快气炸了,而镜头里的季茵反而很平静,萦绕在她周身的忐忑被收敛了起来。
从来遇事就习惯于做最坏的猜想,就像是此刻季凌的出尔反尔。终于等来了对方发难的季茵整个人都沉静下来,琥珀色的眼中依旧泛着柔柔的光,只是看向主持人时出口的话语却分外坚定:“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下主持人也急了:“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已经达到与自己的和解了,为什么现在仍旧回避这个问题?是因为现在整体的大环境依旧会让你对这些事情产生羞愧感么?”
话题在不知不觉间绕回了对社会的谴责,面上青涩与锋芒未敛的主持人在此刻感到有些自得,可下一秒,她就瞟见了季凌黑沉的脸色。
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可还来不及补救,季茵轻细的声音已经在整个演播室中响起:“你刚才所说的事情是确实发生的,但我认为应该感到羞愧的人并非是我…”
她说着,缓缓移开目光,白皙的面容上露出几分讥诮来:“那些或以暴力或以舆论强迫他人的施害者,才应该感到羞愧。”
闻筠就坐在下方,此刻唇角带笑,朝着季茵满意地伸出手来。
“季茵!你不要太过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季茵这话意有所指,季凌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站起身来朝着季茵尖叫到。
“咔嚓。”不知是谁得手机照相机响起,演播室内登时乱成一团。
家人们,我担心了一周下期的榜单,今天才发现压根我就没申榜呜呜呜呜给我自己这个忘事拖延症跪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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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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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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