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本来计划从早玩到晚,结果不巧的是,一班这天的课程都挺重要,没法,只好下午才能出去。
刚好成泽瑞也空出一天时间去看看第一星系的产业,江须去玩,他也不掺和。
但不知道是不是江须点背,这一天都是晴空万里,结果偏偏等到一班下课后,雨点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
她趴在楼道里看着窗上的雨水,无声叹气:“果然还是要好好上课啊。”
贺霆在旁边抿了抿唇,正要说什么,路斯恩两人已经从教室里出来了。
“啊,怎么下雨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柳慕雪急匆匆跑出来,包都没背好,“我还叫了理奥娜。”
几人一时没有动作,就挤在走廊末端的大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雨幕。
“先不管这些,饭总是要吃的吧,走走,先出去。”贺霆拽了拽书包带子,拍拍江须。
柳慕雪闻言也说:“对呀,先下楼嘛,我去找理奥娜。”
说罢就要去推路斯恩,四人挪到升降梯口,门一开,里面蹦哒出来一只理奥娜,手上提着漂亮的手提包,另一只手捏着两把大伞。
“当当当!”她笑了笑把伞举到柳慕雪面前,“看我带了什么。”
可能是她们这样的女孩天生就有使人快乐的能力,挤在楼道里的闷热被升降梯内冲进来的水汽打散,只剩下一片笑闹。
他们还是去了游乐场。
江须那天在天台上看到的摩天轮,应该是被光照着,所以看得格外漂亮,但此时仰视着它,这视角太过灾难,只有雨滴和雾气。
于是他们就在场里转了转,去了旁边的一家餐厅吃饭。
和江须不同,其他几人鲜少有几乎出来,所以到外面就很高兴,尤其是理奥娜,吃饭时间都在和柳慕雪说说笑笑。
这时候的路斯恩就显得有些多余,江须看着难免觉得好笑。
忽然她又想到了昨天的事情,问了一下:“你这么出来没事吗?”
路斯恩抬眸,见她问的是自己,笑了下:“没事,可能在某个角落,就有我父亲的人。”
贺霆从旁边端了几杯饮料分着,听他说完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殷简那个下场……”
说完咋了咋舌。
“不好说,”路斯恩脸上表情轻松,说话却是不怎么匹配,“假期的时候,我和慕雪在家里,其实就遇见了同样的事。”
江须挑眉,看过去,贺霆也是一愣。
假期是男女主同居的时候,住在第一军旁边路斯恩自己的私人公寓里。
本来应该是甜蜜戏份,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有天回了趟老宅,一不留神跑去了地下室,但也不算,毕竟地下室什么的家里人都清楚。”路斯恩瞥了眼旁边说笑的两个少女,轻声道。
按照路斯恩的话说,他是不小心去了地下室里的密室,并且在里面迷了路,再次找到路上来后,已经是到了老宅的偏门。
他那时候就觉得不对,抹除了自己的痕迹,并且伪装了一下,但还是被发现了。
那天从老宅吃完饭后,就假性发情,路上还有人袭击。
但等他一路惊险回了公寓后,是以柳慕雪的角度写出来的撒糖片段。
路斯恩几句话概述,但还是听得贺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咬着牙说:“怎么听着怪吓人的,自己家都得这么小心。”
“是啊,你该庆幸你姐厉害。”路斯恩看他的样子勾了勾嘴角。
“可是……”江须皱了皱眉,觉得奇怪,“你不觉得,发情这件事,次数有点多了吗?”
为什么袭击路斯恩都要先让他发情呢,男主是高等级alpha,假性发情在危急关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也是路斯恩一直疑惑的一点。
“他们最开始抓我的时候,目的是活捉。”路斯恩手撑着额角,敲了敲桌面。
柳慕雪和理奥娜去旁边抓娃娃了,他们的说话声大了一点。
“最讽刺的是,那间密室根本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大罐类似营养液的东西,插着几根震慑人的管子。”
路斯恩这么说着。
“好了,停,”贺霆嚼了嚼嘴里的点心,“这也太吓人了,不会是你们家里人偷摸做什么人体实验吧……”
这本来就是句玩笑话,但江须却是猛然一顿,没人注意到她,路斯恩还在反驳。
“哪来这么多实验,是需要资金的,何况是这种大型实验,霍华德旁支都依附我父亲,他老人家才不会出钱干这档子事。”
那两只蝴蝶飞了回来,几人又说了些别的,坐了摩天轮。
实验什么的,到底只是触动了江须一些心事,但就像路斯恩说的,哪里有这么巧合。
都过了这么久,她也不愿意回忆前世那些破事,靠在摩天轮小厢的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
阴雨天,夜幕来得格外早,下面城市的灯火穿过浓雾刺进她的眼底。
上来的时候,他们没有一起,外面在下雨,几个人在通道口挤来挤去,说是争谁第一。
这话一出,几个人乱七八糟的上去了,然而也不太清楚谁是最后一名,反正江须自己给自己占了个“独栋”。
太安静了,但好像又什么都能听到。
明天就要离开伊利希安了,这次似乎有些许不同,江须敲着手腕上的光脑。
突然,光脑发出响声,不大,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冲撞。
上面是一串乱码,江须顿了顿,接起来,是通话请求,只能听到声音。
“喂?”
“江须?”
是那个消失了两天的人。
“怎么了?”她说。
陈昱承:“我这两天出差,不在伊利希安。”
江须没有回话。
摩天轮转啊转,江须摘了帽子,把脑袋顶的头发扑棱了下,看着逐渐到顶的视野。
小厢里一时安静,待她随着摩天轮转到最高处,光脑里传出声音。
“你看外面。”
那头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她周围。
江须回头,窗外瞬间炸开几朵烟花,扑开雨雾,将黑色的夜空短暂撕出了条缝。
绚丽夺目,把寂静炸得一丝不剩。
“陈昱承。”
“叫老师。”
江须不清楚这一通的由来,笑了下:“你……算了。”
“好好玩,我先走了。”陈昱承说完,又没了话说,只剩窗外的烟花。
通话却没挂断,两个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直到贺霆的视频挤过来,那头才挂掉。
江须一接通,贺霆便道:“江江是最后一名!”
原来她被挤到最后了?
她“呵呵”两声:“是是是。”
贺霆笑了几下,“啪嗒”挂了视频。
嘿,过分了啊,怎么还带这样的,江须摇了摇头,等着摩天轮降落。
外头还在下雨,但游乐场的灯火和音乐欢快如常,反而多了些氛围感。
她刚从通道出来,还不待去找消失的几人,雨幕里忽然冲过来两把大伞,江须有种预感,于是没躲。
伞在她面前停下,下面的人“砰”的一下举起伞罩在她头上。
“生日快乐!”
快乐兴奋的喊声在她耳边响起,面前被送了一堆东西。
江须还在发懵,什么情况。
[江江,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这才了然,笑了笑:[是原主的。]
系统顿住,没有说话。
“江江!你看,这是我和理奥娜抓了好久的娃娃,限量版独抓,我买的明星同款帽子,还有她做的小饼干。”
“我爸给我买的新球鞋,还有游戏!”
“喏,屏蔽器。”
虽然但是,江须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场景,于是在脸前伸着一堆礼物的时候,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雨丝被风吹斜,打在她后背的衬衫上,理奥娜见状,将她又往来拽了拽。
游乐场怎么也安静了呢。
“谢谢。”
“哎呀,谢什么……”
贺霆费力的举着伞罩着三个高大的alpha,拍拍她的肩膀揽住。
几个人在空无一人的游乐场里,在高大的摩天轮下,挤着两把小伞,给江须过生日。
“时间太赶了,没来得及好好准备。”柳慕雪还在遗憾。
江须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晃了晃脑袋:“没有,很好了。”
“那,可以去一个比较正式的场合吗?”路斯恩抱臂道。
那天晚上,几个人在游乐场笑闹着,江须终于把自己那个多年尘封的光脑拍照功能拿了出来,几个人在框框里挤着拍了不少。
江家人在光脑上祝她生日快乐,问她要不要回家给她办派对庆祝,得知她和朋友在一起后,还表示下次可以将他们带回家里。
这是江须过得最高兴的一次生日,虽然依旧是以别人的出生日期为准,不过她还是很快乐。
不用在宴会上装模作样,就是很自在。
伊利希安的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日出”时准时放晴,第一军晨练开始,江须和成泽瑞坐上了去第一星系a9星的星航。
a9是正儿八经旅游星,气候和环境都没有被人为加工,大片都是山水或树林,尤其徬晚,云层很厚,压的较低,呈粉白色。
他们降落的是a9人口较为密集的城市,当时正是晚上,吃过饭后四处逛了逛。
成泽瑞盯着光脑上的文字,带着江须又转去别处。
“你干嘛?”江须万分无奈,跟他上了租来的悬浮车。
这人将包向后面一甩,启动车子:“别管,带你去个好地方,放心吧,妥妥的。”
“呵呵。”
听这话江须就觉得悬,上次去的好地方,她被迫殴打了他的好伙伴。
成泽瑞似乎也想起了这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嗐,不打不相识嘛,你和赫萝不也挺投缘,还有瓦洛……”
这两个人,一个是最先挑衅她的卷毛,叫赫萝德,另一个是同伙毛线帽,这伙人和成家双胞胎一样大,跟江须却是能玩到一起。
无他,成尧把他们养的太幼稚了,大了二十多岁依然能和十几岁的小年轻一般。
江须哼笑一声没理他。
两人开了许久,久到江须忍不了准备揍人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
是个基地模样,大门气派高大,一开始就告诉他们——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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