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丢丢尴尬,但好在旁边有个热场的人。
“凭什么?!”刚才因为毫无防备被祁承推到一旁的薛慎靠着自己坚韧不拔的精神起身走了过来,拉住沈墨的另外一只胳膊,“凭什么听你的啊!咱俩之间沈墨会选谁你自己心里没点儿AC数吗?!”
“……”祁承不说话,只是再次死死拉住沈墨的衣角,低着头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两人一时之间都有点儿酒精上头,特别是薛慎,看着祁承黏在沈墨身边也不甘示弱地扯着沈墨往他那边,两个人你来我往,受伤的只有站在中间被拉扯得左摇右晃的沈墨。
眼看着薛慎的声音越来越大,怕吵到旁边的邻居,沈墨双手同时往后一甩挣脱旁边两人的束缚,紧接着向前一步脱离他们两个的包围圈,掏出钥匙开门之后一个接一个将醉鬼扔进公寓内。
原本想着到厨房给两个人弄点儿解酒汤喝,可谁知两个人吵着吵着还上瘾了,非拉着沈墨坐在沙发上,一副他今天不选出个一二三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我和沈墨可是最好的朋友,你拿什么跟我比?!”
“我们结婚了!”祁承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正常的样子,要不是脸颊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严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正在进行什么重要的商业会议呢?
“我们高中就认识,现在又一个大学,一块租房子!”薛慎毫不退让。只可惜狐狸喝醉了也是只狐狸,正常的二哈都不一定能聪明过他,何况喝醉的呢。
只见祁承冷冷笑了一声,薄唇轻启,依旧是那句令薛慎无法反驳的话,“可是我们结婚了。”
“我和沈墨还一起洗过澡呢!”薛慎又放出一个重磅消息,让旁边的沈墨都惊讶地吓了一跳。
“别特么瞎说!”不过是大一的时候住校一块洗的澡堂,这么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薛慎发生过什么呢!
祁承闻言也是顿了顿,只不过人心理素质好,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我们结婚了。”
“艹!你就这一句话了是不是?!结婚了又怎么样?!现在沈墨不还是跟我住在一起呢!”
“是合租。”沈墨顺道插了个嘴。
麻烦不要把纯洁的合租关系说得这么暧昧,谢谢。
可惜声音太小没有被酒精上头的薛慎听到,二哈双眼一瞪,紧接着说出了让大家都尴尬的一句话,“而且你怎么好意思提你们结婚了,你又不喜欢他!”
“……”
客厅内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冷凝,沈墨一把拉住不依不饶的薛慎,
“别说了,你喝醉了,回房间睡你的觉去!”
“可是……”
“闭嘴!”
强行将二哈送入狗窝,沈墨轻轻将房门带上,回头就看到祁承依旧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以往精心打理的墨发此时此刻软趴趴地垂在眼前,将里面的情绪完全隐藏,
“沈墨……”
祁承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些疲惫的沙哑,从刚才在门外就紧紧攥住的右手中,那两张电影票已经被浸湿得不成样子。
他今天其实是不想喝酒的,只是临近下班,他不知道去干什么,加上桌子上缺了一个人的电影票也没什么意思,就应了程黎年的邀约去了他不常去的酒吧里。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有人拿着话筒站在台上鬼哭狼嚎,有人聚在一起玩着无聊的真心话大冒险,当然还有人缩在角落里,盯着酒杯中的冰块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胸口处似乎堵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只能靠着一杯接着一杯冰凉入喉的烈酒,才能稍稍缓解那股发胀的疼痛感。
“你这是怎么了?”
程黎年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心,“这一天天的是怎么了?”
“没事。”祁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力晃了晃发懵的脑袋,“我就是不知道干什么。”
“那也不能这么灌自己,”程黎年拿走祁承手中的酒杯,想起上次祁承破天荒找他喝酒的理由,还有那天见到的不同以往的沈墨,心思沉了沉,“是因为沈墨吗?”
“……”
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
“到底怎么了?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还要瞒着我吗?”
“……”祁承捏了捏鼻梁,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电影票,“昨天我爷爷给了我两张电影票,让我带沈墨去看电影。”
“哦,那我知道了,你不想去是吧。”
“不是,”指尖轻轻搓了两下手中光滑的纸张,祁承淡淡开口,“是他没空,被他一个朋友叫走了。”
他垂着头,浑身上下被一股落寞笼罩,像极了一只得不到主人疼爱的大狗狗。
程黎年从他手中抽过那两张电影票,看到上面的时间,抬头问道,“沈墨去干什么了?”
“被朋友叫去社团帮忙。”
“这电影票晚上十一点的,你现在去找他也不晚啊。”程黎年顿了顿接着说道,”去社团帮忙肯定很早就回去了,你现在去啊,还是说你不想去?”
“……”祁承不说话,从程黎年手中抽走电影票,红色的灯光下,显得他看向电影票的眼神异常淡漠,不知道想到什么,祁承闭了闭眼睛,从沙发上起身,在程黎年的注视之下,慢慢从包厢里走了出去。
大概是喝醉了,在司机问他去哪儿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就报了沈墨公寓的地址,只可惜这张电影票注定是用不出去。
祁承靠在门上,看着走廊不远处的窗户外,天空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明明还没有到深秋,但却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股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体从内到外似乎都冻僵了。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掌心内的纸张越攥越皱,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准备,他支起身体准备离开,许久没有动静的电梯门却在此时发出一声响,他等了几个小时的人终于搀扶着另外一个人向他走了回来,身子紧紧贴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极了。
压在胸口处的大石头最终燃烧成一团火,祁承打了个酒嗝,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沈墨,
“你……”还喜欢我吗?
“嗯?”沈墨凑近了一分,“你说什么?”
“我想说,你……”
窗外阳光明媚,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叫成一片,坐在床上的男人黑着脸将头顶上的垃圾桶摔在地上,头发有些凌乱,眼下也有着肉眼可见的青色,他皱着眉头揉了揉宿醉之后疼痛欲裂的太阳穴,抬头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
灰色系的床单被罩,堆在懒人沙发上的衣服还有书桌上胡乱摆放的书籍,这房间的边边角角似乎都在挑战着他作为一个洁癖的心理防线,祁承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和平常的触感不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原本扣的严严实实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件宽宽松松的薄款卫衣。
难不成……
祁承皱了皱眉头,脑海里关于昨晚的记忆此刻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
他掀开被子下床,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厅吃些什么的沈墨,就在他不知道做什么反应的时候,对方无意间地一个回头,
“醒了啊。”
“嗯。”祁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倒是沈墨从外卖袋子里拿出一碗粥放在餐桌上,抬头招呼他,“过来吃点儿东西吧。”
“……”祁承愣了愣,接着慢吞吞如同蜗牛一般移到餐桌旁,低头看向沈墨放在他面前的粥,被煮到白胖胖的大米冒着袅袅的热气,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祁承拿起勺子慢慢吃了起来,偶尔夹上一两筷沈墨推到他面前的小笼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份早餐,他却吃得异常满足,只是垂眸之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没忍住开口,“沈墨你…”
“沈墨你…”画面闪现。
相同的三个字让大脑中原本有些卡顿的齿轮晃动了一下,昨晚他喝醉之后的记忆似乎回来了那么一点儿,黑暗的空间内,晕乎乎的自己还有附身看向自己的沈墨……
“怎么了?”沈墨看向祁承,却见对方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耳朵尖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染上了红色。
“没事…我昨天…”祁承欲言又止,捏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紧,“昨天……”
“嗯?”
“昨天是你给我换的衣服?”想问的话还是不敢问出口,况且沈墨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恐怕也只是想逃避这个问题吧,祁承眼神暗了暗。
倒是旁边的沈墨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不然呢?难不成是到现在都睡得跟猪一样的薛慎给你换的?我还帮你擦了擦身子呢。”
祁承垂眸,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是耳朵尖的那抹颜色却越来越红,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是你自己自作主张。”
“你以为我想啊!”不知道想到什么,沈墨的脸黑了黑,时间回到昨天那个让祁承乱了阵脚的夜晚。
“沈墨你……”
“嗯?”沈墨好奇俯身,“咋的了?”
“我说你……”
“yue!”
……
沈墨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只是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却在慢慢收紧,特别是感受到鞋子缝隙之处湿湿热热的感觉,眼神更是在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干什么非要有这个好奇心!
不然他也不会离祁承这么近了。
也不会让对方……这么准地吐到了他的鞋子里!
晚上还有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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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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