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偏远星系星际运输中转站。
穿着军装的男人坐在办公室内压了压帽檐，眼睛是骇人的红色，眼底因为多日的睡眠不足微微犯黑。
一名军人朝顾祁敬礼：“报告，顾中将，涉及人口贩卖的嫌犯已经审完了。”
顾祁阅读着嫌疑犯的审讯记录：“幕后主使审出来了吗？”
“没有，主犯坚持没有幕后主使。”
顾祁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账户流水追踪了吗？”
“有大额转账流出，但没办法追踪去向，他们使用了加密货币。”
“跟着我去审讯室”顾祁把烟灭了，“按笨办法继续往下查吧，放一小部分人过关，看看他们要把人转到哪里。”
“是！”
此时的审讯三人小组也都因为连续熬夜精疲力尽了。
闻见深把脑袋趴在桌子上：“熬了三个大夜，终于审完了，还得按流程走。”
文竺把身体靠在椅子上顺手打开了光脑：“真想把这群贩卖人口的畜牲直接给毙了啊。”
褚译麟也把头像闻见深一样放在了桌子上：“小点声吧，别再被判违规审讯了。咱都免费加班10小时都不止了，待会找个好点的饭店吃一顿。”
文竺是顾城的粉丝，打开光脑后看到他的账户开播了，大声朝趴在桌子上的另外两人询问：“顾城开播了，能不能用咱们办公室大屏看一下。”
说是询问，实际上他已经上手开始打开大屏的星网。
闻见深听到这也来了精神，打趣道：“审讯室用的可是顾中将的号啊，你这是公号私用。”
文竺没被闻见深的话影响：“别给我扯这么多，看看外面天多黑了，按理我可早下班了。顾城说起来是咱们中将的弟弟吧，怎么没听中将提起过？你们说我要是拜托中将帮我要一张顾城的手写签名能不能要到。”
褚译鳞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不怀好意地朝文竺笑了两声：“我觉得你肯定能要到，最好现在就去要。”
文竺拿了一根笔砸在了褚译鳞身上：“你滚，我真要在这个时候找中将要了，那我也真完了，咱们部门就等着工作量翻倍吧。”
办公室大屏亮了起来，正好是顾城进入机甲的一幕，顾城白皙的脸在镜头下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霍，你该不会是因为顾城的脸才喜欢他的吧，顾城和顾中将长的也太不一样了。”
“滚滚滚，等你看过顾城的战斗就知道了，完全不要命的攻击，看他打架可太爽了。”
褚译鳞耸了耸肩，他和文竺向来就不对付，既然顾城的战斗风格是文竺喜欢的，那他大概率不会喜欢了。
比赛的前半段让文竺沉默了，他感觉这不像是顾城的战斗风格。
闻见深在仔细地看了会比赛后开口：“顾城躲得都还挺及时的，不过他好像不是你口中不要命攻击的类型。”
文竺话拉的有些长：“是啊——，今天他没那么打——”
褚译鳞调笑到：“这种战斗路子我还挺喜欢的。”
文竺白了褚译鳞一眼：“谁要知道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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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译麟表情变得惊讶起来：“秦眷怎么给顾城送礼物，他不是和咱们中将关系不怎么样吗？”
文竺下意识地怼了回去：“秦眷就是单独喜欢顾城的战斗风格不行吗，这和咱们中将有什么关系，别老在这瞎猜。”
他忍了褚译麟好久了，最后还是决定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去揪褚译麟的领子。
闻见深突然嘶了一声，大屏幕上响起了比赛结束的声音。
文竺止住动作，向屏幕望过去：“顾城赢了！都怪你，我没看到击败的一瞬间。”
褚译麟把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拉了一起来，表情变得很认真：“现在我相信顾城是你说的那种战斗风格了。”
没有参与两人斗嘴的闻见深转头无意间发现了站在审讯室门口的顾祁和副官：“顾中将，您……这是在门口站多久了。”
顾祁并没有回答，他正看着大屏幕上眼睛含泪笑起来的顾城。
这让顾祁想起了顾城小时候的一幕。
顾祁在顾城出生的时候已经进入军部了，不怎么回家。
后来顾城长大了，更是天天不着家泡在训练场，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
顾祁只见过顾城三次。
第一次是顾城三岁的时候做噩梦哭着要找人陪。
第二次是顾城七岁的时候天天说梦到自己死了，头疼得厉害，被顾景天怀疑有精神病，让他带着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检查各项脑功能正常，自那之后顾城就没再说过头痛和梦的事。
第三次是在顾城13岁，他在训练场和高级AI进行模拟训练时重伤，医院打电话给紧急联系人。
他作为顾城第一位的紧急联系人去了。
当时顾城已经在机甲内昏迷了好几天了，幸好被路过顾城训练室的人发现了，给顾城送去了医院还帮忙付了医药费。
他对这件事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了，如果硬要他想一想的话，那个把顾城送到医院的人好像就是秦眷。
他来到病房后，顾城张开嘴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我打赢高级AI了。”
就跟现在屏幕上一模一样的神态和语气。
顾祁扪心自问，他对顾城应该是没什么感情的。
因为他很讨厌制造麻烦的人，可顾城又是他的弟弟。
要说很讨厌倒也没有，但说喜欢肯定也是算不上。
回忆结束，顾祁把大屏幕关了：“刚才你们在看什么？”
文竺抢先回话，着重强调了下班时间，生怕顾祁给他们来个玩忽职守的处分：“是您弟弟顾城和宁景元的比赛！现在早过下班时间了！我们就不在办公室久留了，我们现在马上立刻就走。”
褚译麟也跟着在一旁附和，他倒没有文竺这么紧张，说话也有些随意：“是啊，您赶紧趁顾城没毕业，把人预订到我们第三军区吧，他也太能打了。”
宁景元的这个名字顾祁倒是很熟悉，前段时间，他在事故调查委员会的一个朋友告诉他顾城在决赛时往宁景元的战斗系统做了手脚。
只不过最近他太忙了，就先把这件事压下去了，还没来的及找顾城聊。
顾祁无情开口：“既然这么闲，就看看这几个嫌犯里有没有能做卧底的，写份报告出来再下班吧。”
审讯室内瞬间响起鬼哭狼嚎的哀嚎声。
顾祁转身离开了审讯室，拨通了顾城的电话。
“喂，哥？”
顾城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背景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顾城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怎么突然找我要钱。”
“我还以为你是来恭喜我赢得比赛的。”
“恭喜，你表现得很好，有精神海了吗？”
“没有”顾城在宿舍的床上滚了一圈，“要钱就是想投资买点股票。”
“嗯，待会转。”
“谢谢哥”，自从顾城打败了宁景元之后，他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很多人给他发消息祝贺还有不少想加他好友的，“还有事吗？哥，没有的话我挂了。”
挨个回复之后，顾城也感觉有些累了。
“有份报告说你在决赛时收买了维修工给宁景元的机甲做了手脚。”
顾城听到顾祁提起这件事，身上的疲倦立马一扫而空：“这个……”
“这是你干的吗？顾城”
“哥，我没……”顾城下意识想否认，但有一股不甘的情绪却从他心里涌了上来——就像刚刚他打宁景元时那样，“……是我。”
这话说出的一瞬间，顾城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著里顾城干的事情败露后可是遭到了所有人的厌弃。
顾祁不会直接把他送到监狱里去吧？他可还想在这美好的宿舍环境里多呆一会。
“你怎么跟那个维修工说的。”
对于顾城来说，如果不是遇到相关的人或事，原主的记忆他是很难自己开启的。
就像大多数不会记得上周吃过什么一样，记忆的打开需要一个开关。
顾城开始仔细地回想当时的情况。
“我跟他说让他把宁景元机甲的最高输出功率调低10%。”
“就只有这个？”
“好像没有了其他的了。”
“……”通讯那头的顾祁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给宁景元的机甲做手脚。”
“大概是因为我太想赢了吧。”
顾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观看原主的记忆对他而言就像是看电影一样，他没有办法看到原主的内心活动。
顾祁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想教育顾城两句，却因为确实不了解顾城，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他应该投入一些精力到顾城身上，毕竟他是顾城的哥哥。
“哥，你会告诉其他人吗？”顾城忍不住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如果顾祁要大义灭亲，他准备今天晚上就赶紧收拾收拾行李
“以后别再干这样的事了。”
如果顾城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行为就仅仅是对比赛规则的违反。
破坏机甲连接金属原件的人才是真正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顾祁选择了替顾城隐瞒。
顾城一看自己还有就在外面呼吸自由空气的希望，连忙开口：“不会了，我保证。”
“嗯，好好休息吧。”
秦眷：让我看看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家长这么不关心小朋友的死活。
顾祁：（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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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哥，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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