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晗昱忍着痛,让自己神色如常,“少废话,有屁快放。”
老子快特么疼死了!
为了保持阁主的气度,他连揉都不能揉一下,上哪说理去!
袁天虎暗暗咬牙,虽知道障月阁这位阁主行事乖张心思狠毒,但合作多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冷待,难道天邪楼什么时候得罪障月阁了?
没有啊?
“靠,你到底说不说!?”江晗昱忍无可忍,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袁天虎一个激灵,赶紧说正事。
“想必阁主也听说了,近日江湖中那些名门正派正在集结势力,前几天突袭了天邪楼,令我等元气大伤,连大当家都死在了文青阳手上。”袁天虎恨恨道,“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必定是障月阁,还请阁主早做防范。我天邪楼愿再与阁主合作,助阁主一臂之力。”
江晗昱一手支额,懒散道:“有道理,不知天邪楼还有多少人可用呢?”
“还有百十来人,全凭阁主调遣。”
“好。”江晗昱起身,腿上一阵疼痛,他压下去,道,“这个时候,咱们自然要多多合作,守望相助。方才多有冒犯,二当家可莫要生气,这样吧,稍后本阁主摆上一桌酒席,向二当家赔罪,二当家吃过后就在客房歇下,那苏无语嘛,就送给二当家了。”
袁天虎怔住,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阁主的意思是……”
“怎么?”江晗昱皱眉,“本阁主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清楚,清楚。”袁天虎激动不已,还以为江晗昱改性了,原来还是这么行事乖张,不可捉摸。
江晗昱这一番操作,把景墨和熵离都搞懵了。
酒席很丰盛,处处彰显了障月阁的诚意,袁天虎吃喝尽兴,江晗昱却没吃多少,酒更是一口没喝。
没一会袁天虎就喝得迷迷糊糊,向江晗昱要苏无语来伺候,江晗昱笑道:“早为二当家准备好了,就在房间等着,这就送二当家过去。”
袁天虎大笑,大赞江晗昱讲义气,摇摇晃晃由人带去了房间。
房间里,苏无语蜷缩在角落,看上去已是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念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苏无语,任你再不可一世,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上……”袁天虎得意洋洋,进屋关门,“当年你削掉我半只耳朵,今儿我就玩掉你半条命!”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苏无语身边就猛地栽倒在地,用尽力气也爬不起来。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身无力内息紊乱,就算喝醉也不至于如此啊?
他忽然想起,方才席上,江晗昱一口酒都没喝。
莫非是他……
等他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
苏无语踉跄着走到他身前,手里提着一把椅子,嘴里念叨的话清晰传入袁天虎耳朵里。
“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袁天虎勉强抬头,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玉剑公子如同修罗般可怖的脸,那张脸上只有疯狂的杀意,通红的眼眶如同嗜血困兽般骇人,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样子。
袁天虎吓得肝胆俱裂,却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看着那把椅子朝自己头上狠狠砸落……
江晗昱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倒在窗外,临窗看天上流云,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么快就杀人了,以后或许还会杀更多的人。
或许,这就是江湖中人的宿命吧。
他感叹了一会身不由己的命运,撩起裤腿看小腿上那个深深的牙印,说严重吧也不严重,到不了要包扎的地步,说不严重吧又疼得很,他又不好意思因为这么点伤让人去请大夫。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忍着。
不过看苏无语那个样子,该不会有狂犬病吧?
“阁主,袁天虎死了。”景墨走过来道,“被苏无语活活砸死。”
“嗯。”江晗昱点点头,虽然杀人的感觉不太好受,不过死的是恶人,为民除害的感觉也挺好。
“阁主是故意的?”
江晗昱斜他一眼:“胡说八道,他自己喝醉了不顶事,与我何干?”
景墨道:“……人死在障月阁,若是天邪楼的人问起来怎么说?”
江晗昱道:“照实说,是他自己喝醉了酒**熏心,非要去招惹苏无语,那苏无语已经疯了,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他们会信吗?”
“信不信重要吗?”江晗昱笑了笑,“现在的天邪楼不过苟延残喘,没那个胆子得罪我。一群丧家之犬想来投靠我障月阁,我还得掂量掂量要不要收呢。”
景墨顿了顿,问道:“阁主为何要杀他?”
江晗昱邪笑,“看他不顺眼。”
景墨:“……”
过了一会,景墨又道:“那苏无语如何处置?”
江晗昱眯了眯眼,露出一抹坏笑,“把他带过来,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疯。”
景墨点头,他是越来越不懂这位阁主的做法了。
“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苏无语浑身是血,眼神空洞,被绑着双手送到他房间,嘴里只有这四个字反反复复得念,听得江晗昱起鸡皮疙瘩。
看来是真疯了,唉可惜,差一点就可以解毒获救了。
他取出一粒解药喂进他嘴里,苏无语看了他一眼,猛地就跟点着了的爆竹般疯狂嘶吼起来,“江寒雨,我杀了你!杀了你!!!”
不是疯了吗,怎么还认得我!?
江晗昱赶紧往后躲,好在苏无语被绑住双手没法动他,像只困兽般徒劳挣扎。江晗昱怕把人引来,一掌劈在他后颈,将人打晕过去。
“怎么一个个都不听话,我容易么我。”江晗昱欲哭无泪,把药丸塞进他嘴里推入咽喉,也不知道这个疯病还能不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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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了么,**楼里一个叫苏无语的疯了,用椅子把天邪楼的二当家砸的稀巴烂,满地的血,都看不出人样了。”
“可不嘛,太吓人了,那个房间里的血到现在还没清理干净,以后可没人敢住了。”
听到屋外几个下人的对话,穆落尘神色微变,看了看在一旁扫地的青璇,青璇点了点头。
苏无语,玉剑公子苏无语,疯了?
穆落尘握紧了拳头,回想当年曾见苏无语少年英姿一剑破空,向自己挑战揽月剑法,十招后落败,扬言一年后再战。
可一年后,他们都成了不人不鬼的活死人。
这一切皆拜江寒雨所赐!
江寒雨!!!
穆落尘身体轻微颤抖起来,汹涌的情绪在胸腔激荡,让他本苍白的脸色泛出不自然的潮红,他必须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平复这足以令他失控的愤怒。
江寒雨!
此时的江晗昱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是有人想我吗,思念之情竟如此迫切?
他揉揉鼻子,继续看手中的名录。
他让鸣安将障月阁所有的人都做了统计,又估算了一下正派人士的数量,双方人数差不多,差距就在能打的人上。
原本障月阁的最强战力是原主江寒雨,当然现在已经可以踢出局了,剩下能打的就剩三大护法,天邪楼那边也让自己整垮了,按理说正派人士胜算较大,但障月阁这边还有一个隐藏boss,大护法擎天。
他目前为止还没见过擎天,因为原书设定江寒雨把他派去卧底在了文青阳身边,目前也不知道卧底成什么样了。
等大战爆发,擎天无疑是障月阁最大的助力,甚至可以扭转整个战局,可现在他不是魔头江寒雨,他并不想让正派输,但也不想自己就这么领了盒饭。
胜也不是败也不是,这就是个死局,怎么破?
如果还是作者,这场大战的结果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可现在他成了书中人,也没有原书当做参考,结果会怎么样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揉揉脑门,觉得头痛得厉害,干脆不看了,走到窗边吹风冷静一下。
为什么不早点穿过来呢,在原主还没做那么多坏事前穿过来,说不定还能洗白,现在他已经是全武林公敌了,坏到路过的狗都想过来咬两口,这还怎么混?
要不偷偷跑路吧,这障月阁谁爱打谁打,我先保住命再说。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打定主意,将药瓶里的解药倒出来,自己吃了一颗,再去投喂穆落尘一颗,等他解了毒自己就跑路。
想到穆落尘那样他就头大,这次去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没节操的事来,埋怨风宵也太不靠谱,人家小说里解药都是一粒见效,他非得跟吃感冒药似的一天两次连吃三天,你是毒师又不是医生,还带赚提成的么?
看天色越来越黑,他认命得往穆落尘房间走去。远远看去一片黑暗,屋里连灯都没点,那几个是怎么伺候的?
他走过去,在门外站岗的两人对他行礼,他道:“怎么不点灯?”
“回阁主,穆公子不太舒服,早早就睡下了。”
不舒服?
他就没有舒服的时候。
他走进屋内,借着月色见穆落尘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看来是睡着了,正好方便喂药。
他取了一粒解药走过去,想着趁他不注意塞他嘴里就跑,但又一想,穆落尘只是废了武功不是废了脑子,应该没这么好糊弄,万一自己走了他吐出来,岂不是浪费了一粒宝贵的解药。
还是得看着他咽下去才行。
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穆落尘的脸,睡得还挺安详,也不知会不会醒。他小心捏住他脸颊,看他的嘴跟吐泡泡的鱼一般撅起,忍不住想笑。
他把药丸轻轻塞进穆落尘嘴里,紧张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好在这动静没吵醒穆落尘,他稍稍放心,小心把他的嘴又合上,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忽然被抓住,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他拉了下去。
他没稳住,直接就趴在了穆落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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