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边关
“哥~~”纳兰舒的声音带着颤音。
纳兰舒莫名有些恍惚,她抬头可以看到一座雄壮高耸的城池,上面挂着,“纳兰”两个金色大字,纳兰牧野,手里拿着一把长刀,紧紧握住她的手。
黄沙漫天,烈阳高照,远处卷起无数尘埃,黑色的乌云开始向这里涌来,无数刺眼的阳光,从双方的刀光剑影的光芒,直接刺向这两人。
纳兰牧野低头疼爱地摸了摸纳兰舒的脸,擦去她脸上的血污,以及安抚纳兰舒惊恐的眸子,纳兰舒感觉脸上凉凉的,是她自己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是真的害怕,好害怕。
纳兰牧野轻轻说道:“舒儿,莫怕。莫怕。”
“嗯。”纳兰舒害怕地点点头。
“你见到歌儿,替我保护好她。你歌儿姐姐性子烈,她最宠爱你了,你使出浑身解数,别让她做傻事。”
“哥。我会听话的,我不要一个人走!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舒儿,你不能哭!你记住,你是我威远侯府的希望,无论以后谁问你,哪怕是母亲,祖母,你都不要说,你来过这里,你从未来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记住了。哥,你不陪我回去吗?”
纳兰牧野:......
纳兰牧野离她越来越远,黑色的轻甲,穿过她的掌心......
......
......
现在
“纳兰舒,纳兰舒......”
纳兰舒突然睁开眼睛,就见着独孤晩卿盯着自己,纳兰舒脸上还挂着点点泪痕,她很是嫌弃地说道:“至于,吓成这副样子吗?”
这里是?
纳兰舒躺在葡萄架下的软榻上,对面的石桌上,坐着一个人云深,至于独孤晩卿,她坐在秋千架上,捧着一本书,正在耐心地看着。
“这里是七公主的寝殿,刚才,世子莫名昏倒了,还在哭泣。我家公主,便让人把你抬回寝殿。”紫竹解释道。
云深盯着这奇怪的花,他道:“小师姐,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曼陀罗沙华。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刚才,世子嘴唇略微发紫,就是吸入少量的香气,才昏倒的。”
“这样。”独孤晩卿声音淡淡,撇了一眼纳兰舒,“世子,可梦见什么,吓得哭起来了。”
“对啊。世子,到底是什么会让你,如此害怕。”云深也好奇地问道。
纳兰舒不敢瞪独孤晩卿,却狠狠地瞪了一眼云深,她道:“我梦见我父侯和我兄长棺椁进城,全城哀嚎遍野......”
“云深,你话真多。”独孤晩卿适时打断了纳兰舒的说辞,努了努嘴道:“世子,喝点水,压压惊。”
云深知道,自己刚才多嘴了。这个事情,对纳兰舒而言,不哭才怪呢。云深转移话题,说道:“需要培养这曼陀罗沙华,是需要大量的鲜血,人血俱佳。”
突然,一节皮鞭甩来,想要将曼陀罗沙华。云深双掌合十,结出一个法印,将曼陀罗沙华护住。
皮鞭狠狠地在半空中一抽,发出爆炸般的声响,直接将发印,打出了裂痕。
独孤晩卿的长剑出鞘,皮鞭卷起曼陀罗沙华退去......
罗盘指针,开始旋转......曼陀罗沙华,上面留着魔气,云深说道:“小师姐,世子,罗盘指的方向是在东南方向。”
“东南方向?”独孤晩卿眉头一皱,这不就是凤栖宫的方向吗?这些个魑魅魍魉,就在她母后的身边。
藏书阁
秦玄鹤被带到藏书阁,一个小太监说道:“神医,这便是藏书阁,这一片都是医书的孤本,价值千金。还请神医小心些。”
秦玄鹤道了一声谢,他又问道:“公公,请问那边是什么?”他给了公公一张银票,这位年纪较小的公公,哪里见过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他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那里是各宫娘娘入宫的记录,以及家世背景。还有,宗室子弟的婚配情况。”
秦玄鹤又说道:“多谢公公,我需要半个时辰,要细细查找我需要的东西。”
“好。那请神医快些。”
秦玄鹤走到记录各宫娘娘,以及各个宗室的婚配,那一排。他直接抽出了关于,威远侯府的信息。
他翻到纳兰舒的那一页,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纳兰舒生于大燕五年十月初八辰时三刻,威远侯嫡次子,其母是大燕凤太傅之女。太皇太后赐名,舒。
大燕十年十月初八,纳兰舒生辰,太皇太后赐宴侯府,赐予二公子纳兰舒清河郡王世子之位。同日,纳兰舒惊吓过度落水,发烧多日,罹患恐水恐血。同月,以纳兰舒体弱多病为由,废除纳兰舒清河郡王世子之位。
呵!清河郡王世子,那可是大燕宗亲之首的宝座。原先的清河郡王死了二十二三年,无子嗣,不然还能轮到你。
那一天,纳兰舒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水怕血?
大燕二十年,威远侯以及威远侯世子战死,晋封纳兰舒为威远侯世子。
大燕二十五年,五月,威远侯世子纳兰赐婚七公主独孤晚卿。
秦玄鹤心里,纳闷。
难道,纳兰舒,真的与老宗主无关,是我的错觉。她长得似乎......更多的是......跟她祖母很像。
不对,纳兰舒,若是没有老宗主的血脉,怎会有我魔宗的千里追踪蜂?
是不是我想多了。
老宗主走火入魔早已不能人道,而少主死的时候,未有子嗣,死的时候,大燕二年左右,那个时候,纳兰牧野才刚刚学会说话。
秦玄鹤捏了捏眉心,他的手里还有一张,纳兰舒和独孤晩卿送到钦天监的生辰八字,纳兰舒的生辰八字,跟记载上的一模一样。出生可以造假,但不可能推迟造假两三年吧。钦天监的生辰八字......也能造假?
让他无功而返,这他做不到啊。好容易来一次皇宫,啥都没找到。
“哗啦。”
秦玄鹤就随手,将一本宫妃的记录,从书架上随手打落。秦玄鹤伸手去捡,他突然看到:
宫妃沈氏,于大燕五年入宫,大燕七年,生下一对孪生龙凤胎,被封为沈贤妃......
大燕十五年秋,六公主独孤晚若因落水发烧,死于风寒。大燕十五年冬,沈贤妃郁郁而终。
另一边
纳兰舒,独孤晩卿,云深兵分两路。纳兰舒和独孤晩卿一路,云深一路,来到了一座萧条的宫殿。
一阵优雅的箫声传来,穿过层层的山川河流,落在了纳兰舒,独孤晩卿的耳里。之后,一阵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传来,一个面色略带苍白的男子出现。
“五皇兄。”独孤晩卿认出了坐在轮椅上,怡然自得的男子,他是燕帝的唯二儿子,一个是太子独孤逸,排行第三。另一个就是五皇子独孤濯。
独孤濯:大燕五皇子,与六公主独孤晩若是一对龙凤胎,独孤晩若早夭,独孤濯从小跟着太子身后,后来某次意外落水,身负腿疾。不能站立行走。
母妃沈贤妃,出生江南名门望族,因病早逝。没有母妃的独孤濯,加上腿疾,自小自卑,在皇室中没有存在感。
“七皇妹,这位是纳兰世子吧。”独孤濯问道。
“拜见五皇子。”
“你以后算是我的妹夫,喊我一声五皇兄便可。”独孤濯儒雅地说道。
“五皇兄,你怎么来这里了?”独孤晩卿好奇地问道,“这里,原本是二皇姐的寝殿。”
“二皇姐......也许,是我看错了吧。我刚才,看到一抹红影,我听到了铃铛声,我以为是二皇姐。母后,不是说,见到了二皇姐吗?“独孤濯解释道。
“五皇兄,这都是假的。”独孤晩卿好心地解释道,“我送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有些心慌。”
心慌。
纳兰舒听着独孤晩卿的话,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嘛。”独孤濯有些失望,独孤濯抬眼看了看四周,叹息一声道:“二皇姐,算算走了五年了。我挺想她的。”
“我来推五皇兄吧。”纳兰舒走上前去,快独孤晩卿一步,独孤晩卿也不拒绝。
独孤濯并没说什么,三人走在一条小路上,经过御园的时候,独孤濯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二皇姐曾经在这里,救过世子一命。后来,世子鲜少进宫。”
独孤濯说的就是,独孤晩卿害纳兰舒落水,最后被路过的独孤晩歌救起。之后,纳兰舒再未进宫的事情。
“五皇兄说得是,多亏二皇姐相救,我才可以保住小命。”纳兰舒微微皱眉,瞪了一眼独孤濯的后脑勺,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不知道,独孤晩卿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纳兰舒故意将车子推到有石头,凸起的地方,让坐在轮椅上的独孤濯,微微不适。
独孤濯的脸色,更加苍白,并未出言阻止,他摸了摸手里的竹箫,开口又问道:“世子,你知道我的腿疾,是如何来的?”
“不知。”纳兰舒心里说道。
看来,这五皇子就是反派,跑不了了。他就要开始作妖了,我要当心了。
“是拜皇后所赐。”独孤濯有些神情扭曲地说道,瞳孔中充满着仇恨。
瞧瞧,这就是反派的词。
让我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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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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