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他带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和审讯资料回来。
祁菁尘没接资料,反而垂着眼,只望着那瓶水。
“……没有温的?”他问,语气又软又真诚,像在香榭丽舍前台点单。
黎川严肃几秒,把水“咚”地放下:“只有这个。”
然后要转身回位——
可下一秒,祁菁尘忽然伸手去拿。
一瞬擦过——
那是黎川第一次正面接触他。
一下子像触电。
他一本能想退开,却不知为什么没能抽走。
手铐“哗啦”一声,链条拽住了动作。祁菁尘的手却只是轻轻压住了瓶身边缘,指尖抵住他掌根。
“……谢谢。”
黎川看着那瓶水,沉默两秒,强行把注意力拽回来,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重新调整呼吸。
系统:【黎川心跳 22%】
【好感度 5】
祁菁尘低头看着轻擦过警官的手背,一脸正经地思考:“我这算是用一瓶百岁山攻略原著炮灰攻了吗?”
“祁教授,我们来理一理。”
“两个男人在同一年、相似的事故中遇难丧生,生物签名消失,公共记录被清空——你和他们都有合法婚姻登记记录,在他们‘死亡’前一周,你与两人均有联络。”
“你是他们共同的情感关联人,也是两人财产的主要继承人。你有没有想过,这看起来有多-”
“像我干的?”
祁菁尘插嘴,语气却出奇的温和,甚至带点鼓励似的笑意。
“对,你涉嫌谋杀。”
黎川立刻点头。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祁菁尘问,语气像随口提问:“你们抓我,是按‘精神病男同性恋情杀’那条来处理的吗?”
黎川被迫调整呼吸,冷声道:“具体由上级鉴定。”
“……那你觉得呢?”祁菁尘慢慢凑近一点,眉眼不动,“你觉得我像疯子吗?”
黎川盯着他那双过于安静的眼,不动声色,却像一潭深井水底压着什么东西,轻轻动一动就能出事。
祁菁尘轻声道:
“还是说,你其实……更怕我没疯。”
他停顿一下,语气像钝刀子一样慢慢压下去:“你怕的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知道你会信。”
黎川咬紧后槽牙,沉默了两秒。
系统在屏幕上弹出:
【黎川心跳速率 14%】
祁菁尘慢条斯理地靠回椅背,眼皮微垂。
“你以为你在调查我。”他低声说,“其实从你把那瓶水递给我那一刻起,你就在尝试。理解我。”
“你已经不把我当罪犯了。”
“你在试图,把我当成一个……可以解释的人。”
他轻轻一笑。
“这就够了。”
“你已经在往我这边靠了。”
“来,小警官,说说你的判断。”
黎川下意识咬紧牙关,可祁菁尘已经凑近了点,嗓音低到几乎贴着耳廓:
“站在你的位置上——要怎么写这个报告?”
黎川不假思索:
“你是为了财产,情绪失控,动机暂不明,但你是唯一”
“你想说我是唯一共通变量?那我们来。”
祁菁尘替他讲完,一瞬间醉意全无,眼睛亮亮的,语气轻快地像真在课堂。
“你分析得真好。逻辑成立,归纳完整,前提清晰。”
黎川皱眉:“你不是应该否认吗?”
“没关系的,我们先来理清你的逻辑。”祁菁尘站起身来,一点点整了整袖口,随口补了句:
“只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个事实。”
他微笑,坐姿从容。
“逻辑学有个概念,叫类因归谬(Reductio ad absurdum),你用共通点推出因果性,在学术语境里这算初级推演,但在司法实践里,它叫先入为主。”
“你把‘死亡前与我联络’当作危险信号,但请问:他们的联系人,只有我吗?”
“如果你翻我通话记录,你会发现我联系最多的才不是他们,是我女儿的音乐老师、我基金会的财务主管,还有外卖平台客服。”
他轻笑一下,语调不紧不慢:
“你要不要怀疑,我饿到要对外卖小哥也图谋不轨?”
“再以你提出的‘财产动机’为例。”
他往前一点,十指交叠,微笑着说:
“我的第一位配偶,泷胤会,死亡前尚在医疗管控状态,其信托受益人并非我,而是他母亲。资产转移需三位信托人一致签字,且我在美籍身份未完成更新前,无权变更最终继承比例。”
“至于阿诺克斯·艾登,”他顿了顿,像在翻阅自己记忆里的资料,“他父系资产属于艾登基金会,按继承顺位与基金会章程条款第七节,他列为自动继承人中的第三顺位,具备部分优先受益权。”
“不过从财产独立性与权力话语权角度看……他不如他弟。”
“第三顺位,说白了,就是看两个哥哥什么时候出事。”
他语气含着点遗憾的调子,下一句却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我自己开有两家公司,未成年就注册了。16岁宾大毕业,主修经济,辅修法哲,沃顿和法学院联合课程。21岁MIT理论物理博士,论文全票通过提前答辩。现在是联邦大学讲席教授,tenure-track在走,去年刚拿下国防部和NASA双项目,光研究经费就够我和我女儿过八辈子。你觉得我缺那仨老公的钱?”
“……你要说我杀人图钱,自己信吗?我现在最想杀的,就是浪费我时间和偷我成果的人。”
“况且我脾气稳定、长得也不算太丑、教书教得也还行……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就是那种会因为一点情绪崩溃就杀了三个前夫的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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