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应

封竹书应下了蔚银寒的话后,蔚银寒便安静了下来,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一样乖巧,气氛有些古怪。

蔚银寒微微抬头,神色多来了几分凝重,见着封竹书无辜又不解的样子,忽而轻笑:“这般就答应下来,你到底知不知道答应了什么?还是说你已经无法无天到了这个程度?”

她知道封竹书枉顾礼法,一介女子却爱女人,整日强抢民女,但没料到谈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这么随意的答应。

封竹书耸肩,静静的将药箱收好,又将准备好的补气凝血的药丸拿了出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蔚银寒面前。

“我答应帮你,便是帮你。”

作为一个现代人,清楚的知道古代的封建制度是剥削人的一种手段,而且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她不觉得女子称帝有什么不对,只要蔚银寒真有实力,她也不会拦着。

蔚银寒拿了那黑色药丸,仰头灌了下去,嘴角嘲讽一笑:“你若真帮我,便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到时候整个绮月山庄,都要受到牵连。”

“这个我没有想过,”封竹书静静的摇头,认真道:“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帮你便是。”

许是封竹书说的太认真的,蔚银寒见着那眼底的清明,险些乱了阵脚,这人究竟怎么想的,怎么能随时随地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如果封竹书真的至绮月山庄于不顾的话,那便是真将她放在心上,蔚银寒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到底……

想起那晚上的无力,被束缚住的痛苦,心底还是有一根刺,稳住心神,蔚银寒只觉得这人心机颇重,这时候还不忘撩拨她。

“别多想了,”封竹书起身:“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药丸补血,却还是要认真吃饭,照顾好身体才行。”

说着,便推门而出,留下蔚银寒一人在床上坐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封竹书推门而出,门口正站着流苏,她几番朝屋内张望,却没有蔚银寒的吩咐,不敢随意进入。

封竹书道:“你进去吧。”

流苏忙进去,也没有理会封竹书。

封竹书只觉得无趣,这主仆两人,一个两个的都是这般臭脾气,也不知哪里惹到了她们,十分无语,转身来到了楼梯处。

红月和草乌正在楼梯口坐着,楼梯口处一堆瓜子壳,店小二正哭丧着脸,手中拿着笤帚,想要打扫由不知道如何下手,在原地抓耳挠腮。

小二见她来了,也是瑟缩一下,拎着扫帚转瞬间就跑,边跑边道:“几位客官稍等,饭菜这就来了。”

那样子,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她一般。

封竹书也是哭笑不得,随着红月和草乌一样坐在了楼梯口,抓起一把瓜子静静的磕着,道:“外面情况如何?”

“呸,”红月吐出瓜子壳,脸上的表情随意,漫不经心道:“尸首都已经找到了,只是药材暂时不知去向。”

尸首,便是天下门运送药材的弟子们,在这之前得了消息,天下门的车队在这里听停了两日,看样子果真遭遇了不测。

只是谁有胆子,竟然敢劫天下门的药材,封竹书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话锋一转道:“红月,你今晚守夜吧。”

“这怎么行?”红月不乐意的起身,气呼呼道:“我才不要守夜,让草乌守,反正她也不需要睡觉。”

“你不守住哪里?这地方除了我定的两间房子,还有住的地方吗?”封竹书白了红月一眼,顺着楼梯朝下走了两步,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饭菜往回走。

“不是两间吗?正好啊,”红月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喜上眉梢道:“你与蔚银寒一间,我与那小美人儿一间,草乌守夜,巧了不是?”

封竹书瞪了红月一眼:“别以为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收起那些想法,流苏和那些姑娘不一样。”

红月混迹花街柳巷,这件事封竹书也知道,看她那样子,肯定是心里没想好事,封竹书没见过还好,现在见到了,怎么着也得管管红月这性子。

“庄主~”红月可怜兮兮的撒娇。

“你和草乌一起守夜。”

红月撇撇嘴,得,美人儿又离她而去了,瞧了瞧旁边的草乌,草乌一脸平静道:“我不会帮你的,听庄主的话,和我一起守夜。”

“……不解风情。”

“关你何事?”

草乌白了红月一眼,便不再理会,自行安静的看守,她与红月是两个极端,红月爱极了床笫之事,她却对那些事唯恐避之不及。

算起来她已经二十五岁,常人家的女子或许孩子都已经七八岁了,但是她却连和别人亲昵的接触都做不到。

不过她也不在意,因为毒,这身子早已经千疮百孔,倒不如就这么肮脏的来,也这么肮脏的去,牵扯不上旁人。

只是偶尔,还是很羡慕红月罢了。

封竹书将饭菜端进了屋子里,迎面吹来一道冷风,浑身一凉,见窗户被打开,外面的风呼啸着,在这荒山野岭极为可怖。

“怎么不关窗户?天冷,你这身子虚,若是着了凉,身边再没个大夫,那可怎么办?”

封竹书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走到了窗户前,不动声色的抹去窗沿上的污泥,关了窗户道:“吃菜吧,都还热着。”

半响,蔚银寒没有动静。

封竹书转身,见蔚银寒在床上盖好被子躺好,静静的躺着,见她望过去,脸色有些为难,像是纠结什么一般,不想看她。

习惯了两人相处时的奇奇怪怪,封竹书也不多意,将饭菜端到了她面前,举着筷子轻笑:“都帮你拿过来了,难不成要我喂你?”

蔚银寒脸色微红,愠怒道:“我不吃,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了毒?要是你又给我下药怎么办?”

……原身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封竹书嘟囔着:“那我吃一口,你吃一口好了。”

说着,便吃了一勺粥,嚼了半天咽了下去:“你看,我没有事,现在相信了吗?我没有下药。”

蔚银寒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封竹书闻言轻笑,又将米粥递到了她的嘴边:“吃吧吃吧,再不吃要饿坏了,这一路上我都难受的紧,何况是你?”

刚刚确实没什么感觉,但是闻到了香味,肚子叫了起来,发觉这胃里着实火烧般的难受,只是让封竹书喂,心里总是不对劲。

“我自己来。”

蔚银寒接过碗筷,封竹书满意的点头,见蔚银寒吃了两口,便将桌子上的清淡小菜又端了过来。

蔚银寒一开始还扭扭捏捏的,后来饿的着实难受,也没了小心思,便静静的吃了起来。

封竹书很喜欢看别人吃饭,有些人吃饭会让人看起来很舒服,蔚银寒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在她面前随时随地像个炸毛的兔子,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却乖巧的不成样子。

有点想顺毛。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封竹书只是静静的看着蔚银寒。

蔚银寒渐渐察觉到那股视线,小心翼翼的瞥见封竹书时,见她眼里莫名的宠溺,心里猛然颤了一下,有些羞涩,无地自容一般,直接埋头苦吃,不敢再抬头。

怨恨自己心性的不坚定,明明该恨眼前的女人,心里却总是不由自主的产生动摇,被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温柔化解了恨意,当真无用!

而且刚刚……

一边对封竹书感到恼怒,一边又对自己心性感到羞愧,一来二去心里有些郁结,吃着饭也难以化解,将那碗筷一扔。

“不吃了!”

蔚银寒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她想要封竹书和她吵一架,想要撕开封竹书脸上带着的温柔面具,想要让自己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不值得动乱她的心弦。

蔚银寒将碗筷摔在了地上,一瞬间碎裂了一地的瓷器,封竹书从沉思中醒过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变故,不解的挠挠头。

“你怎么了?生气了?”

女人家的心思一直难猜,封竹书自问活了二十五年也没有搞明白,蔚银寒又是女主,怎么着家里条件不差,定然是个大小姐,那脾气就更难以捉摸了。

蔚银寒不说话。

封竹书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认命的走到了旁边,拿起笤帚扫着地上碎裂的碗筷,嘟囔道:“你怎么吃着饭莫名其妙的生气了?你生气了和我说说不就好了吗?干嘛摔东西吗?”

听着封竹书的抱怨,蔚银寒只能听出一丝丝无奈和不解,没有生气,甚至脾气好的让蔚银寒都不敢相信。

若是自己无缘无故被人摔了东西,不闹个天翻地覆决不罢休,想着封竹书也会生气,便可以吵一架,谁料还是这般轻柔。

这一巴掌,像是柳絮飘到水面上,莫说水花,半点波纹都没有泛起。

封竹书收拾完碎片,去找了店小二,拿了抹布,亲自将地上的米粥清洗干净,又点了一碗米粥。

蔚银寒默默注视着封竹书做完这一切,心里愈发动摇了起来,想着这人或许不那么糟糕?

不,她就是那么糟糕。

蔚银寒眼神暗了暗,她肯是是在装乖而已,绮月山庄的大小姐,如今的庄主,不可能甘愿为了一个抢来的人这般低三下四。

她不能因为她动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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