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落哑然，什么问题？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呢？她还是不知道。
大概就是原本只想着和女主契约定亲，做合作伙伴，半年之期一到就分道扬镳，没想到还要成亲，甚至于半年之后仍旧还要继续合作。
这些都超出了她的预期。
尤其对方还是跟她有过那么一晚神魂颠倒的女主，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程虞淡淡看着她：“抱歉，是我强人所难了，娘亲那边我会解释，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虞…我不是那个意思，伯母那边我陪你一起应付就是。”迎着程虞稍显冷淡的视线，丘落说得紧张又认真。
莫名紧张，不自觉地端正态度。
她觉得自己是不介意陪程虞演戏的，如果可以，假戏真做也不是不行。
当然这种事情不是她自己想就能行的，还要看对方的意愿。
然而对方究竟愿是不愿，她不知道，也无从知道，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出口。
程虞定定望着她，眼神微微起了波澜，最后只吐出两个字：“多谢。”
临近正午，丘落正想告别，外面却飘起了雪。
程母命丫鬟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同时带来一堆赞叹之言，夸丘落的无籽西瓜一定好卖。
门外的雪花越下越大，屋子里暖炉融融，两个人安静吃着西瓜。
程虞自从说了那声‘多谢’就一直没说话，只静静看书，她拿起一块西瓜，尝了尝也不吝夸赞道：“味道极好，吃起来也方便，卖出去应当没有问题。”
丘落谦虚地笑了笑：“运气好而已，我也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当然是想到了的，这点小难度根本不在话下好吗。
程虞轻笑一声，担忧地看了眼外面：“雪越下越大了，路或许不好走，若是一直下，今天恐怕不能回去了。”
不能回去了？是说她吗？丘落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微妙，难道…要留宿！
还和程虞睡一起吗？那第二天岂不是又会抱到一起去。
天，能不能别考验她的定力了，她怕自己顶不住呜呜呜。
许是见她久久不吭声，程虞的眼神闪了闪，平静道：“丘落，你若不想留宿，最好现在就回去，不然等积雪多了，行路会更难。”
丘落随口答道：“我想留宿的。”
她是愿意的，不就是和女主一起睡吗？有什么好尴尬的，都是女人…
嗯，都是女人…
想到这，丘落抬眼去看程虞，桌对面的人眼神清亮，眸底悄悄染了笑意，好似突然被什么事情取悦到了一样。
丘落心头一跳，有什么话就到了嘴边，让她忍不住想宣之于口：“程虞，我们今晚…”
“嗯？今晚怎么？”
丘落呼吸一沉，硬着头皮道：“今晚要睡一起吗？”
“上次之后，厢房便一直收拾好备着了，不必担心，今晚我们分房睡。”程虞淡笑道。
丘落静静听着，心里头涌起一丝古怪。
分房睡，好像是成亲之后的人会说的话。
而且，什么叫不必担心，她一点也不担心，说得跟她多希望睡一起似的。
她一点也不希望。
丘落心里腹诽，面上不由皱了皱眉，看着程虞鬼使神差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跟你一起睡就好，啊，不是，我是说，随意一些，又不是外人…”
好吧，她闭嘴，她就长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越解释越说不清，真心塞。
程虞看着她略显郁闷的表情，微微勾唇：“好，一起睡。”
声音淡淡的，语调里似是带了一丝丝纵容。
丘落心跳一滞，一个恍恍惚惚的念头冒了出来，女主不会是…
她怎么觉得程虞在感情上，对性别卡得不是那么死…
可是，看着神色自在的程虞，丘落又不确定，有些时候她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又觉得程虞确实话外有话。
见她在发愣，程虞弯唇一笑：“怎么，你又反悔了？”
丘落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有反悔，只是有些迷惑，女主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啊。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因为没有恋爱经验，而在感情上有些摆烂的丘落，在这一刻选择了放弃思考，放弃去猜女主的心思。
可是程虞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她。
入夜，门外大雪未停，房内稍显暖和一点，却也不减凉意。
丘落刚躺到床上，就见程虞直接在床边宽衣解带，一脸坦然，好像根本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直到程虞身上只剩一件轻薄的里衣，不像丘落还穿着棉质的中衣，毕竟是寒冬，被窝太凉了。
“你…不冷吗？”
丘落压下自己莫名忐忑的心情，忍不住问出口来。
程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不喜欢穿太多睡，这样比较舒服。”
丘落眨了眨眼睛，选择沉默。
结果程虞吹熄了灯，刚上床就伸手掀开了她的被角。
丘落本能地扣住程虞的手腕，两人在月光下四目对视，有什么东西无声地、脉脉地流淌。
她们默默僵持着，心跳前所未有得快，呼吸缓滞，却都不去打破这沉默。
直到窗外起了狂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嗡嗡嗡的闷叫声。
丘落才深吸一口气：“程虞，你要做什么？”
一定是她想得那样吧，眼前的人分明对她也是有感觉的。
不然怎么会大晚上的掀她被角，别说是来参观被窝有什么不同的，她不是傻子。
夜幕中，程虞脸上似是露出了一抹犹豫，而后她抿了抿唇，轻笑道：“太冷了，可以帮我暖暖手吗。”
丘落：“…”
这个理由也很牵强好吗？
这么敷衍的理由，她会信吗？
丘落深呼吸一下，松开程虞的手腕，转而握住她的手，一边往被窝里带一边得意道：“我就说你会冷吧，穿那么少不冷才怪，我给你暖暖。”
程虞勾了勾唇角，把一双手都放进去：“丘落，你真好，要不睡一起吧，我还是觉得冷，我们都是女子，没关系的对吗。”
丘落：！！！
有关系，有大关系，女主这个理由也很扯好不好。
她们虽然都是女子，但在中秋节那晚还一起这样那样了呢，能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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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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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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