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尘似乎总喜欢说这种话,撩拨人于心尖,又久久难以平复。
她茫然无措的眸子撞上了他深邃探究的黑眸,心乱如麻,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使尽攥住,又隐隐有什么东西从血液中蔓延,逐渐扩满胸口,在心尖汇聚,温虞知道,她好像陷进去了。
秋水般的美眸仓惶躲闪,心脏“砰砰砰”听的清清楚楚,她暗暗屏住呼吸,拼命遏制那汹涌的悸动。
“饭来了!”
陈述白哟呵声传来,刹那间将两人在空气中无形的火花熄灭,谢濯尘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甫一又移开了目光,看起来十分平静,仿佛方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将饭菜放在桌上,陈述白不明所以,只隐隐觉得这两人似乎吵架了?
温虞眸中夹杂着失落,她自己也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感觉心口空落落的,有些东西好像瞬间丢失了。
站起身来,她朝向谢濯尘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
话落,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脚步逐渐加快,似乎身后有饿狼扑食。
“……”陈述白满脸疑惑,“她不是还没吃吗?”
“……”谢濯尘抬眸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眉眼也不由染上疑惑,这是……生气了?
但那话本中不都是这么写的?
言说情话应说于无形,女子最是爱这种。
怎么看温虞不太一样呢?
“谢兄,她真是你的夫人?”陈述白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
“战京城可并未传出你何时大婚的消息。”
谢濯尘拿着筷子淡淡夹了菜,轻道,“以后就是了。”
“哟,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这种,一时兴起?”
此话一出,谢濯尘黑眸骤然染上了狠厉,宛若下一步就要将他千刀万剐,看的陈述白不寒而栗,有些头皮发麻。
缩了缩脖子,他讪笑着摆了摆手。
“很久之前了,现如今只是得到了证实。”
似是从长远的地方传来了叹息声,陈述白颇有几分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你还在这儿?她不是说要休息,你还未安排住处。”
“……谢兄,我还没吃饭呢。”
“你先去替她安排住处!”他停了一下,思量片刻,又说,“记得在旁边留一处本官住的。”
“……”
陈述白一阵无语,有什么话你就挑明了说,这么拉拉扯扯的,压根就没有他当年追夫人的风范。
他双手突然撑桌子,善解人意地伸出两根手指,“谢兄,二百两,我告诉你我是如何追到我夫人的。”
“……”
谢濯尘有些不耐烦地抬眸,明显快要生气的意思。
“哈哈哈说笑的说笑的。”陈述白吞咽了一下口水,抱着自己的碗就往外面走。
然途径门口,却又忽地听见身后谢濯尘声音淡淡,却一锤定音,“钱待我回战京城便给你送来,你最好写出一份好的东西交给我。”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陈述白忍着心底的高兴,步履欢快地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太好了,又挣了二百两,夫人会高兴死吧!
是夜,西京城一片宁静,除却那热闹非凡的子夜坊与千金阁。
新月弯悬于漆黑的夜空,倒映在河面上,似是刹那间撒下银光。夜风吹过,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波光粼粼。
湖中倒影,岸上两人正缓缓朝前走着。
温虞抿着唇一言不发,脚步漫漫,谢濯尘亦是未言一语,两人相继沉默,似乎都在等谁先开口说话。
“少……”
“温……”
“……”
温虞抬头,谢濯尘垂眸,两人对视,温虞率先移开了目光,神色有些尴尬,低语道,“少爷先说。”
沉吟片刻,谢濯尘轻道,“杀人凶手兴许就在子夜坊,稍后我们进去,要多加小心,你不可离开我身边半步。”
“好!”温虞浅浅应声。
“还有。”谢濯尘又道,“进去之后,你需配合我演一场戏。”
演戏?
这个她喜欢!
不过要演什么戏?
谢濯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来到子夜坊门口,驻足抬眸,胭脂水粉味扑鼻而来,夹杂着各种香料,闻得温虞鼻尖泛痒。
皱着眉揉了揉鼻尖,再抬眸时,却瞧见谢濯尘已经牵住了她的手,一言不发,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子夜坊内,老鸨迎面而来见到了两人,上下打量,张着的嘴巴再也没有合拢过。
“公……公子……你们这是?”
“在家中无事可做,听闻子夜坊素有很多好玩的,便携夫人前来瞧瞧。”
这是陈述白告诉他的说辞,听说只要这么说,那这老鸨便明白他们此行来的意思。
只是谢濯尘说了,自己也依旧是疑惑的,问陈述白也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温虞也听的迷迷糊糊,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
话落,谢濯尘拿出一锭银子,交到了老鸨的手中,语气冷淡,“别来打扰我们。”
老鸨见到那银子,立即喜笑颜开,点头如捣蒜,立刻招呼来一穿着暴露的女子,“带公子夫人去二号雅间。”
女子眸光在谢濯尘与温虞的身上流连,心里也有些不甘心,想不到这么个尤物,竟然已经有人了。
真是可惜了。
带着他们到了二号雅间门口,“公子夫人慢慢玩。”说完,女子便笑着扭着腰走下去了。
温虞与谢濯尘都有几分不明所以,两人也不急着进去,“你先进去。”
谢濯尘对温虞说着,他则停在原地,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来子夜坊消遣的西京城客人,手中均数抱着女子,只是这些女子都很平常,没有任何像杀人凶手的气息。
收了目光,他凛了凛思绪,退向身后的雅间进去,又极为小心地关上了门。
“怎………”
进门未曾听到温虞的声音,谢濯尘立刻转过身来,却被眼前的东西惊的停在了原地,同样被震惊的,还有温虞。
素手不由缓缓捂住了嘴,温虞脑子里只觉得有点乱,谁能告诉她,这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是能说的吗?
左边挂着一排带刺的长鞭,右边则摆放着各色各样的木质“道具”,中间的床榻极宽,上面还“贴心”的放着粗绳,以及其他各处,都摆满了无法言说的春\宫\图。
“……”
“……”
此刻温虞突然明白刚刚谢濯尘对老鸨所说子夜坊很多好玩的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都十分沉默,思考片刻,温虞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少爷……”
“咳,这都是陈述白说的,我也不知竟然是这种地方……”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他颇为仓惶地解释起来,且拉着她别过头,背对着那些东西,站在了旁边。
温虞也知道这绝对不是谢濯尘能想出来的东西,兴许他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进花楼。
两人都有点无法言说的尴尬,谢濯尘扶了扶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温虞眸光闪躲,不知道往哪儿瞥。
“……咳,我们该演戏了。”谢濯尘尴尬地说了一句。
“嗯?”温虞侧首,正好看到了他几乎红透了的耳根。
顷刻间心里暗笑,想不到谢濯尘还真是个纯情的,怎么比她还纯情?
“你就把自己当做一个被我抛弃的女子,出了子夜坊后,之羌会在门口等你。”
“那你呢?”温虞问。
他好像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可却没有把自己算计在内。
“我不会有事,放心。”他柔声说着。
话落,谢濯尘走到了身后左边的一排长鞭面前,伸出手拿了一根称手的,缓缓转过身来,面色忽地变的极为狠厉,眼神阴鸷冷冽地盯着温虞。
“咻啪!”
他手上骤然用力,将那长鞭狠狠地打在了地上,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声音。
温虞装作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心想他入戏真快。
“……咻啪!”
谢濯尘嗫嚅着张了张嘴,本想装成一些男人的模样骂几句,却发觉自己看着温虞的脸一句话也骂不出口,只好装模作样地又唰的一声猛抽长鞭。
“……”
呃……
温虞看他满脸正经的模样,就知道他没啥经验,不过这场戏已经开始,就不能再停下来了。
于是她拿出自己“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开始隐隐抽泣起来,女人的啜泣声最为招人怜悯,那双眸也变得楚楚可怜,逐渐通红,再加上温虞本来长得漂亮,是典型的美人胚子,只要稍微加点造作的神色动作,就是一个十足的弱女子。
谢濯尘看她这一系列地动作,心中不免也有些惊讶,见她垂泪,竟也有些心生不忍,不过事已至此,不能贸然停下了!
“咻啪!”长鞭又是猛地一声,紧接着谢濯尘较为生硬的谩骂声传了过来。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竟然……瞒着我……在外面有其他人!!”
短短两句话,谢濯尘说的极慢,喘着粗气,不过不仔细听的话,依旧能够听出他是因愤怒而说话缓慢。
“我……我没有!!!呜呜呜……”
两人渐入佳境,谢濯尘又是原地一甩长鞭,同时对着温虞使了个眼神,让她赶紧出去,温虞会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泪痕挂在脸上,轻抽泣一声,打开门捂着脸,极为伤心地朝着子夜坊门口跑了出去。
门口闻声而来的人均是看戏的模样,不过看到温虞这种美人跑出去,有些人面上还是颇为惋惜。
后又看向二号雅间的谢濯尘满脸愤怒地走出来,冷着脸左右看了看,气得不轻地敛了敛自己的衣裳,冷哼一声,拂袖大步走了下去。
在他走后,一号雅间的门缓缓被打开,一红衣绝色女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盯着愤怒走出子夜坊的谢濯尘,妩媚的美目染上了几分狠厉与残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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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子夜坊情Q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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