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许昌陪许大嫂回了娘家,初三许晚星三人也回了小溪村。
让顾茗去村长族老家里拜访,送礼,把礼数尽到,以免影响到仕途。
才初五许晚星他们就回了镇上,实在是村里吃不好也住不好,不如回镇上,早点开门营业,还能赚点银子。
大年初六,铺子重新开门,周围的店铺还关着,只他们一家营业,一上午都没人,还有些冷清。
一直到下午才有人来,还是老熟人钱夫人,跟几位常客。
“许夫郎,你可开门了!这几日我还在家中念叨呢,你不开门我们都没个趣儿。”钱夫人还是那么有精气神儿。
许晚星赶紧迎人上楼,“还得是几位夫人,我才开门就来光顾了,我心里可记着情呢,今日给各位都送一份养颜补气汤。”
“行,你这儿的吃食自是不差。”
这日之后,镇上的人家都知道他们铺子开了,生意又回到年前那般兴旺。
许晚星这几日少在铺里,程婉儿出嫁定在十二那日,他忙着去程府帮忙。
程家的女婿是府城的秀才,家里人是府学的夫子,可以说是书香门第。
十二那日在程府办的是送亲酒,待到府城再举行成亲之礼,是以许晚星也是要跟着送亲去府城的。
如心姐信任他,府里的布置、流程都让他帮着安排。
许晚星自然是尽心尽力,每日铺子开门就去程府,天黑前才回来,也没空管铺子里的事。
不过这是个好机会,这婚事要是办得漂亮,到时候找他做媒的更多,而且还去府城,那边人见了说不定也想找他,能做府城的亲事,这也算未雨绸缪。若是顾茗考上,以后去了府城生意就好做。
到了送亲的日子,许晚星天未亮就跟着迎亲的队伍到程府,先大声唱和,在门口撒了三次喜钱,待门开后陪着受拦门礼,新郎顺利进门了,他又在程婉儿房门前三次催妆,还让新郎做了催妆诗,程婉儿才出来。
再陪着她拜别父母,终于送上了轿辇。
而后程府自置席宴客,许晚星这边就上路往府城去,程大人请了十几个衙役压阵送亲,倒是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从镇上到府城要一日,虽然他们一行出门的时辰早,但也要脚程加快,赶着些时辰,是要在黄昏之时行拜堂礼的。
还好许晚星蹭上了送嫁妆的马车,不然可遭罪了。
到了府城,路比起镇上更是宽敞。
冯府上张灯结彩,客人已经齐了。
许晚星赶紧下车,大喊,“落轿。”
新郎牵着程婉儿下轿,他让两人各执红绸的一端,大声说着吉利话,让两人跨火盆,进新门。
到厅堂行拜堂礼,也是一句句好话说不停,随着程婉儿送入洞房,他才得歇下,也坐在席上吃饭。
这府城的菜色比起镇上村里更是精致,许晚星饿的狠了,不顾形象给自己夹菜。
和他一桌的是些妇人夫郎,听言谈像是程婉儿她公爹,冯夫子的学生家人。
才观了礼,人对他正是好奇。
“你这媒做的真喜庆啊,你是哪的媒婆?”
许晚星咽下一口饭,“我是平乐县的,我做的媒那没有说不好的,我们镇上找我做媒的可多着呢。”
“可惜不在府城,否则家里有喜事还想找你呢。”
“那我可记下了,以后来府城开铺子,您可一定要关照我的生意。”许晚星笑呵呵的。
“你要来府城开铺子?你不是在县里吗?”
许晚星吃饱了,也有精神跟人说话,“老话说人往高处走嘛,我家也有读书人,我想着等他考上府学,就把镇上的铺子开到府城来。”
“哎哟,你这般年纪在镇上都有铺子了?”
“我那铺子叫双喜楼,婚书喜帖,荷包帕子都有,在镇上可时兴了,我平时还给人牵线说媒。待我真在府城开了铺子,一定请人大街小巷地吆喝一声,您几位到时候来,我可给便宜些银子。”
“你说的这些还未曾听说过,到时候一定来!”
“那多谢您!”
用了席,冯家给他们来送亲的人安排了住处,许晚星的住处是单独的,应是婉儿吩咐过。
冯府还另给了他六两银子喜钱,说是体谅他路途辛苦。
许晚星高高兴兴收下,回去休息了,今日真是累的够呛。
得等隔日一早,跟着回镇上,夜里行路不安全。
天光微现,还未来得及与程婉儿道别,一行人就踏上回去的路。
许晚星回到铺子时早已关门,正好赶上晚饭。
“星哥儿回来啦,这两日可辛苦了。”许大嫂给他盛了饭。
“小么~”
“姑么~”
一家人亮晶晶的眼睛直看着他。
“哎,乖宝们。这两日赶路,都没来得及从府城给你们带些东西,等下回嗷。”
顾念给他夹了他喜欢的排骨,“小么辛苦了,要吃的多多的。”
许晚星贴贴她的额头,“谢谢念念,两日没见了,念念好不好呀?”
小姑娘犹豫着点点头,“嗯,想小么。”
顾茗幽幽开口,“昨晚还偷偷哭了。”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大坏蛋哥哥,怎么能告状呢?
许晚星看看顾茗又看看顾念,粲然一笑,“我知道,你们都想我。”
说完双手做无奈状,“唉,这个家真是离不开我。”
“哈哈哈哈哈。”一家人笑骂他不要脸。
“嗯。”
许晚星却听到顾茗轻轻应声。
这下他是真有些惊到,这小子平日看着稳重的很,没想到竟这么粘人,果然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
县试在二月初九那日,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家里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只有当事人淡定的很,每日照常起床,打拳,读书,作息规律。
二月初八,顾茗他们要下场的考生不必去书院,他按往常的时间读书。
许晚星在房里转来转去,一一给他收拾检查要带上考场的用具,其实已经检查过几遍了,他还是不放心,又拿出来再念叨着放进考篮。
顾茗劝解,“不必忧心,县试只考查四书五经,我已然背下。”
许晚星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也别紧张,放松心态,顺其自然就是。”
“嗯。”
初九一早,一家人整整齐齐地送顾茗上考场,连许盛和水哥儿都赶早来了。
县衙外许多人来送考,都是满脸的担忧。
二月里的天还冷着,家里人都穿着冬袄,这些书生却只能着单衣,难免让人揪心。
许晚星给顾茗整整衣衫,又重复了一遍,“顾茗,别紧张啊,一切以身体为先,若是在考场上坚持不下就出来,咱年纪还小呢,长大些再来也不迟。”
顾茗眼里透出笑意,“好。”
许盛拍拍他的肩,“去吧。”
又朝许晚星道,“行了,人不紧张也被你唠叨烦了,你现在怎么比娘还唠叨?”
许晚星撅嘴:“哼!我要告诉娘,二哥嫌他唠叨。”
许盛笑着说,“你两别贫了,顾茗快进场吧。”
顾茗这才提着考篮过去,待检查过衣物考篮后,进入考场。
县试要考五场,每日一场,一直在这等着也受不了。
许晚星牵着顾念,“走吧念念,等你哥考完再来接他。”
后面几日就只许晚星带着顾念每日去接送顾茗,让其他人照常看铺子。
直到他考完五场,为表郑重还是一家人都去接他。
顾茗看着精神头还行,就是脸色有点发白,被冻着了。
许晚星着急忙慌的,“快走快走,回去喝点汤暖暖,要冻生病的。”
许大嫂也说,“我还煮了姜茶,回去热热的喝一碗,免得风寒。”
顾茗看着这么多人为他着急,心里暖意弥漫,“不冷的。”
奈何他说的话没用,回去被灌了两碗汤,吃过饭就被赶回房去睡觉休息。
晚上许晚星不放心,毕竟他这几天都穿的这么单薄,容易生病。
果不其然,他起夜来看顾茗,见他呼吸沉重,手放在他额头上一探,有些发热。
许晚星赶紧从灶上打些温水来,把油灯点上,给他擦拭额头,脖子,手心。
又捡了包之前买来预防风寒的草药,掺了水熬煮,给端进屋里。
顾茗人还迷糊着,被叫醒后,模糊看着人,轻声叫他,“许晚星。”
许晚星将他扶起,没好气道,“干嘛?没大没小的,赶紧把药喝了。”
药喝尽了,他又给顾茗再擦拭一遍,“好了,睡吧。”
顾茗直愣愣盯着他,“许晚星。”
“嘿,你这小子,有话就说。”
顾茗轻笑,“谢谢。”
“黏人精!”许晚星小声嘟囔,伸手盖在他眼睛上,感受到他睫毛抚过手心的痒意。
另一只手覆在被面,轻轻拍着“睡吧。”
等他睡着,许晚星也没走,来回给他用帕子降温,直到他不再发热,才回去睡下。
顾茗起来后没有发热,深觉已然好了,还是被许晚星拉着去瞧了大夫。
老大夫搭上脉,捋捋胡须,“平日忧思过虑,一朝泄了劲,寒风入体,吃两帖药就好。”
许晚星赶紧道谢,带着人去拿药。
回去路上还数落他两句,“生病就得看,怎么还忌讳行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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