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美人更美。”
俞时念从前看电视剧里的美人,总只盯着他们的脸,从不在意发型服饰。
如今看着南初仍是这般,第一眼永远先落在他脸上,再留意到他发间簪着的桃花枝。
“你这贪颜好色的性子,若是在打斗中可如何是好?”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分分神,可他家这位偏生看见美人就容易挪不开眼。
南初是真怕敌人借这弱点对付俞时念,怕她届时见着美人伤损,一时怜香惜玉就中了招。
真是越想越愁,他蹙起的眉头都快拧出纹路来。
别说对敌时要全程绷紧心神,就是陷入幻术,也得在转瞬之间破解。
他实在担心俞时念栽在这“爱美”的软肋上,因片刻失神被重伤。
“污蔑,这是**裸的偏见!”
俞时念不服气,抿着唇,眉眼间满是怒气,怒视着南初,反驳的音量都提高了几分,
“我是那种会因美色不要命的人吗?面对敌人,我第一时间祭出青莲剑和敌人对战到底。”
“张无忌的母亲早就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对敌时谁会因为对方好看就手下留情?”
怕南初以为她说大话,俞时念还跟他说起了白骨观的要义。
“要说美貌,天地间化形出众的多了去了,脱去皮囊,无非是二百零六块骨头,裹着血肉污垢毛发肠脏罢了。”
红粉骷髅再美,也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俞时念心里清楚,真到了生死关头,要砍上几剑才能将敌人一击毙命的时候,她绝不会含糊。
“念念若不是喜好美人,何以对兰儿、云霜她们,要比其他侍女宽容一二?”
南初望着她,语气软了些,目光里对她的担忧却没散去。
从他窥见的记忆来看,俞时念对这两位容貌出众的侍女,确实多了几分怜惜与包容。
“这怎么能用来举例!要说长得好看,我来到这里见到最好看的人就是你,我何曾色令智昏过?”
俞时念抬眼瞪他,语气里满是不悦,倒要看看他怎么辩驳。
“非一定得色令智昏,刹那失神就足以定胜负。”
南初伸手拉过她的手,轻轻握在手心,看着她的眉眼间,温柔和化不开的愁绪交织在一起。
“当初老师在万仙阵之战中,不过是被老子施展的‘一气化三清’之术困住,失神片刻,就挨了老子好几下扁拐。”
连圣人都可能因某种原因失神中招,南初更要时刻警醒俞时念。
“念念,仙妖神魔对敌的法术层出不穷,谨慎永远都是上策。你那柄青莲剑,虽与我师的青萍剑同属极品先天灵宝,可若你自身失神,再好的剑也护不住你。”
“傻阿初,我虽有爱美之心,可这防人之心更甚。”
俞时念回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二人十指紧握。
“我刚穿来就和你成亲,新房里见你样貌虽惊艳,但更忌惮你‘新郎’的身份。毕竟我连你是仙是妖都不知,哪敢真被美色迷了眼?”
她没把当初“怕你是要害我性命的妖怪”的忌惮全说透,怕扫了此刻的温情,也怕伤了南初的心,只轻声补充道。
“世间之美甚多,我或喜或爱,可真能置我于死地的,唯有我自身的疏忽。既然决定踏入修行,我早就做好了‘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准备。”
“念念,修道之路多艰,苦若砺玉,可我仍望你心怀自在,纵天地辽阔,也能逍遥其间。”
南初说着对俞时念的期望,眼底的愁绪散了些,仍叮嘱她道。
“你用精血契约的青莲剑,是我取自本体青莲炼成,同为极品先天灵宝,锋芒不输老师的青萍剑。但利刃虽能护主,也需剑主道行与之相称。若是你力有未逮,战时剑为保主反倒自损,那损伤最终还是会落在你身上。”
南初的意思,俞时念懂,所以她也盼着能尽快去实战历练。
“等见过包大人他们,我们就去历练。”俞时念懂他的担忧,仰头冲他一笑道,“到时,我们就先去妖兽常作乱的地界,你在一旁看着我实战,总该放心了吧?”
南初揽着她往客厅走,刚落座没多久,下人就引着包大人、展昭和公孙策走了进来。
“南公子、俞姑娘,好久不见。”几人互相见礼后,包大人开门见山,“此次上门拜访,是本府心中有惑,特来求解。”
话音落,公孙策将一叠写着大宋各地灵异事件的纸张递向南初,展昭则从怀里取出一片泛着黑红血气的鳞片,轻轻放在桌上:
“徐州突发洪涝,百姓流离失所,这鳞片是在最初出现山洪的河畔发现的。”
徐州灾情严峻,包大人本代天巡狩,没巡遍大宋就提前回京,正是为了将灾民之事禀明宋仁宗,好选派钦差去赈灾。
俞时念拿起鳞片,指尖快速掐诀,一道白光绕着鳞片泛起微光:
“这是蛟龙的鳞片,而且是一条沾了无数人命的孽龙。按方位推算,它此刻应该还在徐州。那里是南北水陆交通要冲,最易囤积水汽兴风作浪。”
她说完,抬眼看向南初,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想知道自己推演之术算得对不对?
“念念掐算的准确无误。”
南初颔首,指尖一道白光闪过,桌上的鳞片瞬间化为飞灰。
这鳞片上沾染的血气与蛟龙背负的孽债,凡人留着只会沾染晦气、折损阳寿,害人害己。
“不过无需担心,这蛟龙前日施法弄雨时,恰巧撞上刚镇压完西岳山妖魔、回天庭复命的哪吒。哪吒本就嫉恶如仇,见它以洪水残害百姓,直接抽了它的龙筋,此刻它已形神俱灭。”
他特意多解释了一句,怕几人疑惑哪吒为何会出现在人间。毕竟天庭的仙神若无旨意下凡,鲜少踏足凡界。
包大人几人虽可惜鳞片被毁,却也因“蛟龙已除”松了口气。
片刻之后,包大人又问:
“南公子,本府此次出巡,除了这妖龙害民,还想问,为何近来人间纷乱不休?尤其是汴京乃天子脚下,不知可有法子约束异族,不让他们伤人?”
妖魔在其他地方作乱,朝堂尚且能派人赈灾,可若汴京出事,无异于被人端了大本营,不得不防。
“包大人,自周朝之后,人间再无人皇,只有天子。”
南初端起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徐徐向包大人道出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天子之气本可护佑皇城百姓,妖邪若敢伤天子,必会被紫气反伤。只是这紫气强弱有定数,需天子有功德、国运够昌盛。”
“像秦皇扫**、汉武驱匈奴,那时的天子紫气浓如实质,寻常妖魔近不了皇城半步;可若龙脉残缺、国运衰微,紫气就会薄如轻纱,连百年道行的精怪都挡不住。”
展昭与公孙策听了前半段,顿时安心不少,可听到后半段,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们虽不知龙脉详情,却也清楚大宋国力远不及秦汉唐时期。
可包大人更坐立难安,他曾随南初去过地府,清楚大宋的龙脉因“燕云十六州未归”残缺不全,气散无收,国运也随之残缺,官家身上的紫气必然稀薄,能不能挡住厉害的妖邪,还是未知数。
但他不能也不愿露怯,只强压下担忧,继续问道:
“南公子,人间异类频出,仙神可有应对之策?凡人又该如何自保?”
“包大人,实不相瞒,妖魔之事,几十年内都不会平息。”南初放下茶杯,语气平静地说道,“至于凡人,天子紫气要庇佑百姓,需天子有足够的功绩与功德。按凡人的标准,至少要不输秦皇汉武。”
南初这话,不啻于一盆冰水,浇在包大人几人头上,寒彻心扉。
秦皇汉武的功绩摆在那里,宋仁宗虽仁厚,却连燕云十六州都未能收回,如何能比?
“除去要有秦皇汉武般的功绩,真再无他法?”包大人不死心,还想寻到其他能庇护百姓的法子。
“包大人,帝辛为人皇时,因商朝国运未绝,女娲娘娘都不得对他出手。”
俞时念见包大人脸色难看,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
“可帝辛死后,人族再无人皇,天子也只是一方统领。现今人族四分五裂,天子的紫气强弱,全看自身能力,确实无其他捷径。”
在俞时念看来,宋朝这些皇帝,有本事的多短命,没本事的干出的事,一件比一件奇葩。
单说宋真宗封禅泰山,本是天子祭天的庄重之事,他却为了强行封禅,各种弄虚作假,拿个澶渊之盟这个赔款协议去当封禅理由,导致泰山身价爆跌,连带封禅的“神圣性”大跌,得罪了不少仙神,更是折损了国运。
看看封禅“前辈”:不是统一全国,就是终结乱世,要么对外大胜,要么开创盛世。
轮到宋真宗,仗没打赢,倒年年送岁币,居然还好意思去泰山“打卡”,直接把封禅的“档次”拉崩。
皇帝们一看:这仪式已经掉价,干脆不玩了。
就像司马懿把洛水誓言“毁了”之后,再也没人敢以洛水为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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