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青在言道。
昨夜容凡将锦囊宝贝成那样,今夜就跟他说,锦囊不见了?!
青在言咬紧牙根,道:“行,不见了就不见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虽说确实不是贵重东西,但毕竟也算我与你成亲的证明,只是……”容凡可惜地叹了口气,“昨夜实在是醉得脑子不清醒,早知道便将锦囊交予少主保管了。”
青在言语气森森然:“容凡,别装可惜了,你根本不在意,还惺惺作态干什么?”
“谁说我不在意了?”容凡辩驳道,“我在意得很,发现不小心把它丢了,我今天还难过了很久。少主的锦囊有好好保管吗?”
“还保管什么?”青在言冷笑一声,说道,“明日我便将它丢了。”
“别啊,既然已经丢了一个,那另外一个就更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能再弄丢了。”容凡歉疚地笑笑,用另一只胳膊环住青在言的腰身。这样一来,青在言整个人就被圈在了他的怀中,热热的,舒服得很。
青在言没有挣脱,只是眼神兀自散发着寒气,不过容凡看不到。
“容凡,我一定会把它扔了。”
“既然少主坚持,”容凡说,“那好吧。”
“……”青在言气到笑了出来。
容凡茫然说道:“少主,你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说给我听听。”
青在言也将他搂住,道:“开心,非常开心的事情。但是不能说给你听。”
容凡失望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少主有点自私了。”
“你真想知道?”青在言按着容凡的胸膛,手底下某一处的触感稍微有点奇怪,他本想进一步探寻,手指却被容凡牢牢扣住。
“真想知道。”容凡把青在言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别说,他现在对青在言做各种亲密动作都没了心理压力,有时候甚至为了恶心青在言,他做这些事的主动性更强。
青在言抽出手,威胁性地扣住容凡的脖颈,虚虚一合,道:“想到你身份终有暴露的那天,我就很开心。”
容凡任由青在言掐着脖子,就算对方用力,他也不见得会反抗。
不过青在言很快便意兴阑珊地松开了手。
“如果身份暴露就不得不与少主分离,那我宁愿再也找不回从前的记忆。”容凡按住青在言的后脑勺,将对方狠狠抱进怀中,炙热的身体让他禁不住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
青在言本就从未被人抱过,更别说像容凡现在这种仿佛要将二人的身体嵌合在一起的抱法。他本以为自己下意识会将容凡推开,但是动了动手指,他却没有这样做。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仅仅隔着单薄的衣料,皮肉之下,两颗心仿佛都嵌合着跳动。
青在言喜欢被这样紧抱,就好像真的有一个人,以他的存在作为活下去的养料。青在言享受被唯一需要的感觉。
他双手从容凡腋下穿过,牢牢抱紧了容凡的身体。
容凡的体温比寻常人要低些,抱得再紧,他也不会觉得燥热心烦。
青在言再一次说出这句话:“容凡,你最好是真的失忆。”
容凡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道:“少主且放心吧。”
.
之后一连三天,入夜之后,青在言都会来容凡厢房,与容凡紧紧相拥而眠。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自从抱着青在言睡觉之后,容凡就再也不想回到从前单独睡觉的日子了。他自认拥抱的方式有点变态,总是想把对方揉进体内般凶猛迫切,丝毫不顾对方感受。
但青在言一次也没将他推开。
他甚至还能察觉到青在言按着他背部的手指也在用力。
到了白日,容凡便见不着青在言的身影。他也明白,白日二人若是见了面,不会再同之前那样相处,青在言对他的戒备明显强了许多。
江时吟又来送过一次药,仍然是以药包的形式送来,容凡没什么感觉,反倒是竹七,脸都憋红了,尴尬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为了缓解竹七的尴尬,容凡随口找了个话题,道:“你应该和韩齐他们一样,是青云宗的内门弟子吧?”
竹七点了点头,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不过我比他们晚了几年才来青云宗,所以他们是我的师兄师姐。”
“你多大了?”容凡好奇道。
“二十一。”竹七说,“我十二岁入的青云宗,后来在外门待了八年,去年才通过考核,进了内门。”
容凡赞叹道:“那你很厉害啊,我之前听韩齐说,外门弟子要进入内门得非常刻苦才行。”
竹七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算厉害,容公子,真正厉害的是少主。我刚入青云宗时,少主和我一样是外门弟子,那时候少主的伪装骗过了所有人,大家都以为少主资质平庸,谁知才一年过去,少主忽然就以第一的成绩通过考核进入内门。宗门里还从来没有人比得过少主的本事!”
“我听他说起过,”容凡沉吟道,“少主说,那时候为了不被万尸林盯上,他十五岁之前都在外门混日子过。”
“对,”既然少主已经与容凡说过这些事,竹七便少了顾忌,道,“那时候江湖人人自危,万尸林作恶多端,当真可恶!实不相瞒,我入青云宗,就是为了学成本事,好报万尸林之仇!”
容凡怔了一下,道:“你与万尸林有何仇恨?”
“我二姐十岁时拜入流阳宗门下,她天资优秀,万尸林盯上了她,在她十一岁生辰前夜,万尸林将她掳走。从那之后,二姐就好像消失于人世间,我们再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竹七咬紧了腮帮子,恨恨道,“入青云宗之后,为了能报仇,我夜以继日地练功,可惜还是晚了……若我提前几年成为内门弟子,定要灭几个万尸林弟子解我的心头恨!”
容凡捕捉到关键信息,问道:“为何一定要入了内门才有机会灭万尸林人?”
他的问题将竹七从自顾自的思绪里扯了出来,竹七答道:“外门弟子功夫不到家,按照青云宗规矩,是不许随意出宗,更不许随意出手的。但是进了内门,就要按例出宗历练,万尸林覆灭之前,内门弟子出去历练,便是以肃清江湖邪教为己任。那时候,许多师兄师姐被万尸林人杀害,幸存下来的也都受伤严重,像是袁师兄,他自那之后,内力尽失,一身功夫全废,再也习不得武功了。”
竹七并不平静,纵然有些事情已过去数年,但空洞的时间无法抚平他心中的不甘与忿恨。再度说起,仇恨依旧如同烈焰,灼烧着他的意志。
容凡闻之震撼。
“其他宗门也像青云宗这样,出去历练都是以肃清江湖邪教为己任吗?”他问道。
“不是的,只有青云宗这样。”竹七说,“这正是我拜入青云宗的缘由。”
容凡不解:“为什么只有青云宗这样?”
竹七思索一阵,道:“也许是因为……青云宗被万尸林残害最甚。”
他说得很模糊,容凡没有再往下问。但也算明白了,青云宗与万尸林有血海深仇,比之其他宗门来说,青云宗人对万尸林更为痛恨。
那他的身份更加不能暴露了,必须要逃。
起码在生前,他要逃出去看看青云宗之外的风景。
.
青云山,益宁堂。
捣药声不绝于耳,一路龇牙咧嘴的弟子在经过大堂时不约而同噤了声,再到了厢房内,他们才会松口气。无他,只因为黎江长老脾气是出了名的差,若是被他逮住询问最近的练功情况,绝对逃不了一顿痛斥。
直到安老出现,候在大堂的弟子才松了口气。
“安老,”黎江起身跟着安望岢往厢房走,“您现在的药材都交给小江处理了?”
安望岢边走边说:“差不离,好不容易有个天资聪颖的徒弟,断不能误了他的本事,得时时刻刻让他锻炼锻炼。”
黎江说:“看来小江完全不负安老的期望,确是个可造之材。”
安望岢笑了笑,进了厢房,把棉门帘拉上。在这隔绝外人的空间里,黎江的焦躁不安才显现出来。
“安老,过些日子是月隐山庄庄主的寿辰,我怕敬山去赴宴……”黎江说道,“届时难免舟车劳顿,我怕他的身体难以支撑……您说,我是不是该将它拿出来了?我实在做不了决定,才来问您。”
安望岢摇头:“不可。”
黎江着急道:“可世人皆传它能够起死回生,我……”
“当年敬山之所以将它带回宗,就是发觉它药性不对。”安望岢说,“你不要太过心急,我会让小言劝住敬山,不叫敬山出宗劳顿。年前,我再去罗州一趟,尽全力找出药方。”
黎江颔首,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不敢再寄托多余的期望,只道:“安老,拜托您了。”
安望岢说:“极尽人事,后听天命。实在无法,你再把它给敬山送去。”
“我明白了。”走之前,黎江道,“安老,若是他人来问起,您就说它早年便因我保管不善而遗失不见。”
安老摆了摆手:“放心。”
“就算小言问起,也千万别与他说。”黎江补充说道。
安老点点头:“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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