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还没有被录取呢,就管起人家的外交了。
鱼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诸位,咱们扇庄乃皇家扇庄,九皇子,乃皇帝之子,无比尊贵,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皇子拒之门外,现在一切还未明朗,还是等圣上裁决,我们呢,就安心做扇子,为国效力。”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甚至都点批评的意味在里头。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听她搬出皇帝,底下扇徒的议论声小了许多,刚才话赶话就说出来了,现在一想,脊背都有些发凉。
妄议皇亲贵胄,往大了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见众人安静下来,鱼幼示意钟意,让她安排扇徒重新考核之事,因时间已经有点晚,考核安排在第二日上午。扇徒们虽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最后都表示会准备参加考核。
事情解决,鱼幼松一口气,她还病着,本来准备弄完这事就回家,鱼母听过了扇庄着火的事,早就派紫烟来扇庄接她。
不过,现在严修颜来了,少不得还要应承一下。想起上午赵子嫣说的,为了救自己严修颜把衣服都浸湿了,还砸了窗户,鱼幼有点担心他。
“严少卿,今日多亏了您相救,感激不尽。”鱼幼先说道,说完,朝严修颜的手看去,见他的手没事,依旧白白净净,修长匀称,才放下心。
“不必谢。”严修颜道,“你今日能当众承认自己错误,属实让我刮目相看。”
鱼幼:“……”
这严修颜夸人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因你的疏忽,扇庄遭受损失,要罚俸半年。”严修颜又道。
该来的还是会来,鱼幼道:“属下知错,愿意接受惩罚。”
和命相比,这点钱不算什么,她工作又不是为了赚钱!
到最后,严修颜也没有告诉鱼幼夏潇的情况,或许是不方便说,或许是连他也不知情,总之,夏潇现在的情况如何,没有人知道。
严修颜没说几句就告辞离开了扇庄。
他走后,鱼幼将扇庄的事情安排好,也回了家。鱼母早就又请了一个更加高明的大夫等着替她诊治,大夫开了药,让她好生休息。
在古代,伤寒可不是小病,鱼幼不敢忽视,乖乖躺着休息,这一休息就是五天,而鱼父则替她告了十天的病假。这她养病期间,她从三月那里又听了有关夏潇的传言,都是一些负面的,总之,皇城里只要出现火情,都能扯到夏潇身上。
而呼吁圣上将他严惩的呼声越来越高,很多官员都去紫禁城门外请愿,这其中就包括鱼父。
鱼幼也不好相劝,只能保持沉默。她想派人去夏潇府上打探消息,也不方便。
到正月十四,鱼幼的病终于修养好了,鱼母才同意她外出。
鱼幼一出门便去了扇庄,扇徒的招收工作已接近尾声,基本都是钟意在操持,而评阅试卷的工作,鱼幼安排了赵子嫣和徐青燕她们,毕竟都是从云扇所出来的,眼光方面没问题。
此次考核总共录取扇徒八十名,五十二名女扇徒,二十八名男扇徒,剩下的二十个名额,是鱼幼让钟意特意留下的,专门留给杭州的手艺人。
鱼幼一直认为,只有杭州那钟灵毓秀之地,才能养出技艺超群的云扇传承人。
那吴姓一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翻看其他扇徒所交的答卷,有好的,但却没有多少令人惊艳的,作为一个皇家扇庄,没有几个拔尖儿的手艺人镇场子,那是不行的。
鱼幼决定亲自去一趟杭州,这也是她原先就计划好的,一则访寻手艺人,二则采买制扇所用的材料,三则算是故地重游,以解自己的思乡之情。
杭州之行定在半月之后。
这期间,鱼幼整日在扇庄操持,给扇徒们开了个入职培训,忙得很,不过也成效斐然,扇徒们基本适应了扇庄的生活节奏,可以开始正式制扇了。
鱼父和鱼母知道她要去杭州,起初是不太同意的,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能不让人操心,后来,却松口同意了,还主动替她置办行李。
鱼幼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毕竟,鱼父在很多方面都还是比较开明的,忽然想开了也很正常。
“出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鱼父道。
鱼幼点点头,道:“就是的,父亲,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这也是一种成长。况且,女儿此行是公务,走的都是官道,安全的很,您就放心吧。”
“要是有个伴儿就好了。”鱼父道。
鱼幼心头一紧,忙道:“有三月和我一起呢。还要雇两个保镖,也算是有伴儿的。”
鱼父摇摇头:“那怎么那算伴儿呢,有啥事也不能给你出主意。”
鱼幼摆摆手,笑道:“也不用,我主意多,有啥事我可以自己拿主意。”
其实,此次出行,她并不是一个人,除了三月和扇庄的几个小厮,还有一个人也会同去。
那人正是夏潇。
皇城里声讨他的呼声还没有冷下去,他不好像往日那般四处闲逛,只能待在家里关禁闭。他派人偷偷和鱼幼联系,知道鱼幼要去杭州,他也想跟着去,鱼幼答应了。
为了不引人耳目,他准备扮做鱼幼的家仆,跟着她一起离开京城避避风头。鱼父本就不喜欢夏潇,因此这是万不能告诉的。
要是父亲真的给自己找个同行的人,那夏潇就露馅了,于是鱼幼找个借口溜了。
后面有一次鱼父说已经替她找到一个同伴,出发的日期都在同一天,鱼幼都没有问是谁就给拒绝了:“父亲,女儿是有正事要办,又不是游山玩水,不需要同伴,还是各走各的比较好,而且,我出发的日期你说错了,是二月初一,不是初三。”
鱼父欲言又止,最后只好作罢,可他明明记得鱼幼说的是二月初三。
出发那一日,夏潇早早地等在皇城外的官道上,等了近一个时辰才把鱼幼等来,鱼幼坐在马车里,他因为扮的是家仆,所以,只能跟着马车走。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苦啊,平日里到哪里都有人抬着,走了一段路,脚底就磨破了,疼的走不了。
鱼幼在车里也坐的不安生,等走的足够远了,才将人喊到马车上。
看到九皇子,三月吓了一跳。
之前为了保密,鱼幼谁都没有告诉,现在,少不了要解释一两句,听完她的解释,三月苦着脸嘟哝了一句:“那严少卿怎么办?”
鱼幼哭笑不得,看来解释了也没啥用,这样子,确实挺像她和夏潇私奔的,在三月心里,她磕的CP是BE了!
夏潇没听清,问三月道:“你说什么?”
三月还没回答,鱼幼便岔开话题,道:“没什么,你的脚好着没,要不要上点药。”
一听这个,夏潇可就委屈上了:“脚疼,我估摸着起了好几泡呢。”
鱼幼便让三月拿出金疮药来给夏潇用,三月有点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她实在想不通,小姐哪里都好,就是眼光怎么这么差,放着严少卿不选,非要选九皇子这个臭名昭著的纨绔,还冒着被世人唾弃的危险和他私奔。
不过,看他们举止又没什么异样,也不甚亲昵,心里不免奇怪。
路上还算顺利,三人俱是没有出过远门的,甫一出来,就像出了笼子的鸟,高兴的很。
而夏潇最是娇贵,怕他适应不了旅途劳顿,每每遇到驿站他们就停下来休息,因此行程慢了很多,不过不用赶路,人确实轻松很多,遇到大的城镇,他们还会游玩一下。
就这样,到了第十天,她们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离杭州还差很远的路。
“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到杭州啊?”鱼幼忍不住道。
“慢慢走呗,不着急!”夏潇喝着茶,慢悠悠道。
鱼幼放下手中的茶杯,摇摇头:“不行,今晚不住驿站了,吃完东西,休息一下,咱们连夜赶路。”
夏潇:“赶夜路太危险了,你还是女子,更危险。”
看鱼幼往保镖坐着的方向看,夏潇又补充道,“有保镖也危险。”
三月这时候也点点头:“小姐,咱们还是不要走夜路,急的话白天我们多走点,夜路太危险了。”
鱼幼也听过很多关于走夜路碰见山贼啊,土匪啊的故事,心里也打鼓。她无比怀念现代社会,飞机两小时,动车五小时,轻轻松松从北京到杭州。
“唉,那行吧,不走夜路了,明天咱们早点出发,白天就不歇了,晚上再歇。”
夏潇道:“好好好,听你的……”
几人正说着话,却见门口又进来两人,打头的高瘦挺拔,俊秀异常,不正是严修颜是谁?
“严少卿?”
三月离的近,最先发现,不由自主地大声的喊了出来。
鱼幼和夏潇闻声立马看过去,眼睛都看直了,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两人高兴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严修颜打招呼。
“严少卿!”
“严修颜。”
严修颜闻声,也朝他们这里看过来,他的目光从鱼幼和夏潇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漠然地点点头,就转回去和驿站的人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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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杭州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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