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尘虽然哭得很大声,很伤心,但是却一直细心留意着萧以山的反应。
等萧以山说了会娶她,她立马停住了哭声,可是因为刚才哭得太狠,还止不住地抽抽噎噎,肩膀随着抽噎一耸一耸的,从后面看着甚是可怜。
“什么时候?”齐尘背着萧以山问,她必须得问个确切的时间。
“等你再长大一些。”萧以山望着齐尘那瘦弱的背,她俯身爬在自己膝盖上,背上绷紧,萧以山觉得他都能看到她的骨头。
齐尘又低头往自己胸前看了看,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要是一直长不大呢?”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萧以山看起来相貌堂堂、一脸正派,竟然如此地、如此地看重这些。
“怎么会你日后每顿饭多吃点儿就好了,很快就会长起来的。”
萧以山觉得尘妹子一定是在齐家吃得不好,不然十六岁了怎么还没一点儿重量,个子也不算高,才到他胸口。
萧以山忘记了他本就是男子里面高的,比村里大部分男人都高出大半个头。齐尘再怎么长,也长不到他认为的够高的个子。
萧以山想,没事儿,反正尘妹子现在住在他这里,他家不缺吃的,肉更不缺。日后一定要让尘妹子好好补一补,长得壮实一点儿。不然他觉得他一只手,稍微用点力,就能把她那小细腰给折断了。萧以山想着,还拿手在齐尘身后隔空比划了一下,嗯,他确定一只手肯定能折断。
如果齐尘知道萧以山的想法,肯定要翻白眼,好好地为什么要折断她的腰。
“好!”齐尘咬牙切齿。她很想回身一个巴掌呼在萧以山脸上,让他如此的、如此的肤浅。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说不上是羞还是怒的情绪。
她觉得空口无凭,而且这个大不大的问题,也没个标准,万一日后,萧以山以此耍赖呢,那她找谁哭去。
她转过身,看着萧以山,鼓足勇气说:“以山哥,我觉得我们得说好一个日子,到时候不管我长得、长得如何,你都要娶我。”
萧以山叹口气,觉得尘妹子当真执着。
“行,那你觉得什么时候?”萧以山看着齐尘肿起的眼睛,觉得他还是识时务地顺着尘妹子的好。
一年?不,一年太长了,齐尘低下头仔细思考着。
“半年!以山哥,半年之后你娶我。”齐尘看着萧以山,认真地说。如果这半年她好好吃饭,想必半年之后会让萧以山满意的吧!
“行,你觉得好就行。”萧以山觉得没所谓,既然尘妹子这么想嫁给他,那他就娶了她吧,他还挺喜欢她的,除了动不动比较爱哭以外。
“那行,那就这么定了!”齐尘伸手往炕上一拍,就算拍板了。
齐尘说完,穿着里衣下了地,拿了蜡烛走到灶间,拿根柴火到灶坑里扒拉了半天,捡出来一根烧得黑黑的木炭出来。
她拿脚踩在上面,把它踩断,用两根指头捏起一小块,在地上磨了磨,拿着回到里屋。
萧以山一头雾水看着齐尘拿着块木炭进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以山哥,你有剪刀吗?”齐尘又爬上炕,坐在那问。
“有!你要用?我去给你拿。”萧以山下了地,在柜子上一个木头小箱子里拿了把老剪刀出来。他准备递给齐尘,想了想又收回来问道:“尘儿,你要用它干嘛?”
“剪裤子!”齐尘伸出一只脚,长长的里裤裤脚已经掉了下来,把她的整个脚都遮上了,还长出那么一截。
“哦。”萧以山一看这确实太长,挺碍事的,剪了就剪了吧。里衣穿在里面的,到时候他穿短一点儿也没所谓,还凉快呢。
萧以山有心说我帮你剪吧,但是一想他帮忙就得拿着人家尘儿的腿,那样好像过于亲密,于是他把剪刀把手递给齐尘。
齐尘接过剪刀,干净利落地把右边裤脚给剪下一大截,白嫩的小脚露出来。
她又把剪下来的裤脚从中间裁开,然后剪了个四四方方的方块,随后把剪刀递给萧以山。
萧以山接过剪刀,好奇地问:“另外那一条裤腿不剪吗?”
“不剪!这一条够了。”齐尘答着。
随即把那块白布铺在木头炕沿上,拿起那块磨了还是很粗的黑炭开始写字,萧以山好奇地把头凑过去看。
随着那字一个一个写出来,萧以山的嘴巴慢慢张大,那块白布上面,挤挤叉叉地写着:“萧以山半年以后娶齐尘!”下面还落着当天的日期时辰。
“好了,以山哥,你在这签个字吧!”齐尘把写好的白布递给萧以山,让他签名。白布上面还特意留了个地方给萧以山签名用。
萧以山看着齐尘愣了半天没反应。
齐尘心里一个咯噔,不会他不识字吧?如果不识字,那就让他咬破手指头按个手印好了。
“以山哥?”齐尘又试探着把布往前递了递。
“哎!”萧以山回过神来,傻傻地应着。他接过白布,机械地按照齐尘的示意签了自己大名。
直到齐尘面带笑容把白布拿过去,满意地看了看,随后折好,宝贝一样压在枕头底下,萧以山才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尘妹子到底是多不相信他!
“那个,尘妹子,下次你要写字,我这有笔墨纸砚,不用去灶坑里扒炭火。你看你这手都黑了。”萧以山说完起身去灶间打了盆水,又从锅里还温着的水舀出来些兑了进去,端进来给齐尘洗手。
“以山哥,你有笔和纸,你刚才怎么不说?”齐尘一边洗手一边瞪了萧以山一眼。
“嘿嘿,我不知道你要写字。”萧以山憨憨地笑着。主要是他刚才被齐尘一系列的动作给震住了,他时刻戒备着齐尘冷不丁地扑上来,注意力压根就没在那炭上。
齐尘洗完手,爬回被窝里躺好。
萧以山把水盆送回去,也躺回炕上,还是躺会炕梢。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尘妹子的脸色,一边拿了他那张虎皮盖着。萧以山见尘妹子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啥异常举动,他放下心来。
齐尘向萧以山伸出手:“以山哥,你不要躺那么远。”
“哎!”萧以山知道齐尘的执着,听话的躺过来一些。
齐尘伸手抓住了萧以山的手,侧脸对着他甜甜地笑了,随即闭上了眼睛。
萧以山动动手指头,把齐尘的小手握在手里,唇角勾起,也闭上了眼睛。
“以山哥!”齐尘又突然开口。
萧以山一个激灵,立马睁开眼睛,他现在特别怕齐尘突然叫他以山哥,尤其是用这种娇娇软软的声音。
“啥、啥、啥事儿?”萧以山又结巴了。
“以山哥,我们现在就算是订了婚的吧?”齐尘确认着。
“嗯,我们订了婚。”萧以山点点头。
“那就好!”齐尘又闭上眼睛,嘴角却压抑不住的上扬着。
齐尘的手指在萧以山的大掌里挠了挠:“以山哥,熄灯,睡觉!”
这一挠,挠到了萧以山的心里,他觉得他又晕了,可能真是喝多了。他抬起另外那只胳膊,大掌一挥,蜡烛就灭了。
齐尘好奇萧以山怎么灭的灯,睁开眼睛想看看,却一片漆黑。迷迷糊糊的,她也没多想,就那样,任由萧以山攥着她的手,慢慢的睡着了。
萧以山听着那匀长的呼吸,松了一口气。
他试着轻轻捏了捏齐尘的小手,齐尘没反应。他怕她胳膊露在外面冷,于是挪近了一点儿,把齐尘的胳膊放回被子里,给她盖好被子。
萧以山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一下子空落落的。
他琢磨了一下,把手放在被子边,几根手指头走路一样慢慢走进被子里,可是刚走进去又猛的抽出来。
萧以山凑近齐尘的小脸看了看,见她睡得踏实,想了想又把手伸进去,轻轻握住了齐尘的手。嗯,心里踏实了,接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渐渐睡着了。
“嗙!嗙!嗙!”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都还没醒,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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