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快别这么叫,咱俩又没啥亲戚!”小飞连连摆手,拒绝着齐莹的套近乎,这个女人和她那泼妇娘一个鬼德行,浑身上下没一点儿可人的地方,就算脸长得还成,但是在那一身的臭毛病掩盖下也没人爱看她。
村里的半大小伙子没事的时候,凑在一起也爱讨论谁家姑娘长得俊,谁家姑娘身段好,谁家姑娘能干活,谁家姑娘脾气好,但是无论是谁,只要提起这个齐莹,小伙子们都一脸嫌弃。
“那能带我们一下吗?”齐莹不死心地又问。
齐怀却说:“无妨的,不方便我们走着去也快,还暖和,没碰到你我们也是准备走着去的。”
小飞看齐怀还算知道分寸,想着怎么也是嫂子的弟弟,于是回头喊了一声:“山哥?”这带不带的,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得里面那人拿主意才行。
萧以山听了小飞叫他,用眼神问齐尘。
齐尘想了想,如果让他们两个都上车,车上就挤了,如果只让一个人上车,那肯定是齐莹,可是对齐莹来说萧以山是个男的,也不方便,但是她又不想为了齐莹那个女人把她家以山哥赶到外头去吹冷风。
齐尘凑近萧以山耳朵小声说:“以山哥,如果他们愿意坐车厢外头,就让他们搭一下顺风车吧,如果不愿意,那就还是让他们走路吧。”
萧以山听着齐尘在他耳朵边小声说这话,他的心一个哆嗦,又想起尘妹子咬他耳朵的事,他的耳朵又红了。
齐尘见萧以山不回答,奇怪的看他,就见他耳朵通红通红,她伸手摸上去:“以山哥,你冷吗?耳朵怎么都冻红了?”
萧以山回过神,赶忙咳嗽一声:“没、没!”
“那你跟齐怀说一声,问问他们要不要坐外面。”齐尘拿手指戳了戳萧以山。
“哎,好!”
萧以山坐到门口把帘子掀开,把门开了半扇,露出头去:“齐怀啊,我们也进城,这车里挤不下,你要不嫌冷的话,就坐在车厢后头吧,那还避点儿风。”
“哎,姐夫,我姐也在车里头吧。行,我们就坐车后头,比我们自己走快多了。”齐怀见到萧以山很热情,他挺崇拜他这个姐夫的,身手好又仗义。
“那行,那就快上车吧,还得赶路。”萧以山说完把头缩回去,关了车门。
齐怀扯着齐莹往车后头走,齐莹不愿意扭着身子不肯去:“车上那么宽敞,怎么就挤不下了,我要坐车里头去。”
“你能不能懂点儿事?”齐怀低着声音说,说完硬把齐莹拉到车后头,把她扶上去,自己也坐了上去,对着前头喊了一句:“小飞,我们坐好了。”
“那坐稳啊,我赶车了!驾!”小飞一甩鞭子,赶着马往前走。
齐莹气鼓鼓地坐在车后头,齐怀也不好劝她,怕她冷着,把自己的棉帽子摘下来扣在齐莹头上。齐莹却满脸嫌弃一把摘下来丢了,嘴里抱怨着:“别把你那破帽子往我头上扣,难看死了。”
齐怀没想到齐莹会把帽子丢掉,没来得及接,帽子叽里咕噜滚下马车,滚了好远,齐怀叹口气跳下马车去捡回来,又跑了一段才追上马车。他看了毫无歉意的齐莹一眼,叹口气不再说话。
“姐,你今儿也进城啊!”齐怀想着他还没跟齐尘打招呼,于是对着车里头喊了一声。
“是啊,去逛逛。”齐尘明显不愿意多聊,说完就不再做声。
齐怀也不再说话,沉默地靠着车厢后头坐着。
萧以山把齐尘揽紧,低声在她耳边说:“还是我家尘儿最好!”
齐尘耳朵痒痒的,连连躲着,可是萧以山把她揽得太紧,她也躲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说我好?”齐尘想了想也凑近萧以山的耳朵说着。
“你就是好!”萧以山又凑近齐尘耳朵说着。
“你也好!”齐尘又凑近萧以山耳朵:“不过,以山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外面有人啊!”萧以山都快把嘴贴在齐尘耳朵上了,他突然觉得让齐怀他们两个上车也是挺好的一件事,这样他就可以和尘妹子这样贴着耳朵说一路了。
齐尘耳朵太痒,她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咯咯咯笑了两声。
齐莹在外面故意很大声说了句:“不要脸!”
齐怀赶紧拿胳膊撞了她一下,用眼神警告她。
齐尘撇撇嘴往旁边看过去,还是说了句:“就是不要脸!还不让说了!”放弃了有钱的王家,主动给萧以山那个光棍破落户送上门去,她齐莹还真瞧不起她。
齐怀吓得赶忙回头看车厢,他生怕萧以山生气,出来再给齐莹点儿教训。他可算看明白了,他这个姐夫可是紧张他姐的很,想想他娘那还吊着的手,他就心有余悸。
齐怀真没猜错,萧以山听到齐莹连着说了两句不要脸,脸早就冷了下来,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齐尘看着萧以山瞬间变脸,连忙拿手在他拳头上来回摩挲着,凑近他耳朵小声劝着:“以山哥,不生气!不生气啊!她是嫉妒呢!嫉妒我找了个以山哥这么好的男人!咱们说咱们的,让她生她的气!”
也不知是齐尘这话说得太好听,还是她摩挲着萧以山的拳头起了作用,萧以山浑身的戾气瞬间散了,他的唇角慢慢弯了起来,他凑近齐尘耳朵小声问:“那尘儿,你说说,我哪儿好呢?”说完就把耳朵贴近齐尘嘴边,等着听好话。
齐尘想都不用想,靠近萧以山主动凑过来的耳朵:“以山哥心地好啊,善良,长得还俊!”
“还有呢?”萧以山不满意。
“对媳妇也好!”齐尘眉眼弯弯,哪有人这样的,还主动求夸。
“还有呢?”萧以山又问。
“长得高大啊,这样我觉得可靠啊!”
“还有呢?”
“能吃啊!”
“能吃也算吗?”
“当然算啊,能吃就说明身体好啊!”
“还有呢?”
“力气大!”
“还有呢?”
“傻啊!”齐尘咯咯咯笑着。
“傻也是?”
“是啊,善良的人才傻啊!”
“还有呢?”
……
马车就在萧以山小声问了一路“还有呢”中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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