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茶馆

魏乘舟走出角落,来到一个茶馆。他抬手招呼小二,道:“一壶应悔。”

小二笑了笑,为魏乘舟斜了茶。

“客官,这茶苦的很。”

“无妨。”

魏乘舟确认没人注意到他,拿走垫在茶杯底下的字条。上面写着:二楼,天字号。

魏乘舟抬头看看了楼上,将应悔饮尽,上了楼。

不得不说,这茶苦真的苦的要命,但也非常醒脑。

到了门前,魏乘舟以“一轻二重”的规律敲了一轮。门没开。

他看了看周边,既没有柱子也没有花瓶,魏乘舟只得站在门前静静等待。

不一会,天字号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人样貌陌生,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细眼眯起。

魏乘舟与这人对视几秒,就认出了他。

这人正是刚才在角落跟自己说话的影四。

魏乘舟面无表情,跟着影四入了房间。

魏乘舟看着房间不起眼处的屏风,问到:“大人身在何处?”

影四闭了门,往上面一靠。歪了歪头,疑惑道:“大人?这儿哪来什么大人。朋友说得是谁?”

“是谁你自己清楚。”

影四睁了眼睛,道:“朋友无故敲响在下的房门,又说出这么一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是为何?”

魏乘舟站直了身,看着缓缓走来的影四。

那人广袖中的东西寒光转眼即逝。魏乘舟瞬间警惕起来,手搭在腰间匕首上。

“嗖──”

魏乘舟侧头一躲,银针擦过他的耳廓扎到身后的墙上。影四趁他躲闪的空袭,朝他甩去了只毒镖。

魏乘舟侧身一避,锋利的飞镖削去了他飞在空中的一缕青丝。

利刃划破空气,乘风飞来。

“铮──”

魏乘舟调转匕首,挡在面前。

“影四。”

魏乘舟开口。

影四也不再隐瞒,换回了原来的声音:“小五有长进哈。”

魏乘舟感觉到匕首上的重量增加,握紧匕首,目光寒冷。

“为何谎报消息?”

魏乘舟手臂发力,把影四往旁一推。

影四退了几步,微微仰头道:“谎报?你怎么就不说说地字号甲卷第十八册的档案呢?”

魏乘舟直了身子,银色的匕首在指间游走,宛若一位美丽又致命的佳人,一眼、一笑便可夺人性命。

“不,是,我。”魏乘舟一字一顿道。

影四却像完全没听到似的,冲上前去。

他面对影四的攻击,只是躲闪。

“躲什么躲!?”

“我不是智障。”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意思是让你还手。

影四只是顿了一秒不到,就被魏乘舟抓住空隙开始反击。

魏乘舟调转匕首方向,以柄为刃,重击影四的肩膀。

影四还没反应过来,肩上就传来剧痛,他下盘不稳。脚腕被魏乘舟勾住往前一带。

“嘭──”

影四重重地摔在地上,脸与冰凉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双手被魏乘舟死死扣在背后。

他猛地转头瞪着魏乘舟。魏乘舟单膝跪地,将他压在垮下。

魏乘舟:“照影卫营璟雯七年最新规定,误传、谎报或故意不上报消息,戒鞭五十七道,排行下降十名。”

影四挣扎了几下,又听魏乘舟道:“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影十四了?”

影四笑了笑,不再挣扎。

魏乘舟的耳朵捕捉到动静,轻轻颤了颤。他猛地回头,就见一人从暗处的屏风后面出来,悠悠地坐在榻上。拿起桌上的茶水送到唇边。

魏乘舟见到来人,微微的吃了一惊。

魏乘舟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看了应未眠。

应未眠半垂着眼皮,点了点头。

魏乘舟立马放了人,恭敬地跪在地上。

影四也立马从地上爬起,单膝跪在地上。

茶盖与杯口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那皇弟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应未眠把茶杯放下,起了个头。

“回主上,陛下并未做逾矩之事。”

“姨母又和之前一样找人做戏了?”

“是。”

“那群人中间还混进了真刺客?”应未眠像是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不稳。

“是。”

“影四,你这茶太苦了。”

影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为应未眠换茶。

应未眠闲说几句,才说起正事:“右将军最近有何动向?”

魏乘舟回:“右将军近段时间安分不少,但是国舅府的人开始动了。”

“国舅府的人与右将军的有接触,属下让人去查,发现国舅府掌柜李良庆宅中有一密室,密室中藏有大量火药和兵器。”

应未眠抬了眼皮,道:“继续。”

“然后吏部尚书曹世安贪污白银三十七两。在正室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洛州养了一外室外,且与外室育有一子,此子为李良庆的外甥。另外庆云公主怀孕三月回京途中遭遇刺杀,公主性命无忧,只是腹中孩子……”

“刺杀的人抓着了吗?”

“回主上,刺客五人,其中三人服毒自尽,剩下二人还在审问。”

“一群吃白饭的废物。”

“据最新消息,刺客很有可能是吏部尚书的人。暗器是洛州西边的一个铁匠铺子提供的,暗器上的毒与太妃给陛下喝的汤里的毒有异曲同工之处,常规手段验不出。”

魏乘舟说完,眼眸上移。

“影五。”应未眠道。

“属下在。”魏乘舟收回了眼睛,应道。

“姨母要给我那皇弟纳妃,本王的皇弟说他非你不娶,可有假?”应未眠饶有兴致地问道。

影四在一旁站着,看着魏乘舟身子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放声嘲笑。

实际上是魏乘舟跪倒脚发麻挪了挪而已。

“是。”魏乘舟也没做任何隐瞒。

但想娶他的是原来的皇帝,现在皇帝芯子换了,元垂溪即使乐意,太妃也不像是能让这件事发生的人。

“姨母同意了。”应未眠道。

魏乘舟这次是真的身子一颤。

啊?!

“若本王让你嫁,你去不去?”

“王爷命令,不可违。”

“好。”应未眠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天字号任务,护应琦一世周全,生死相随。”

魏乘舟犹豫了几秒,接过应未眠手上的牌子。

“影五,去阁中领罚。”应未眠慢悠悠地丢下一句。

“是。”

魏乘舟将牌子收入袖中站起身来,应未眠、影四已经出去,他看了看屏风和房梁等处。

“走不走?”

话音刚落,屏风后和梁上各出来了一个人。

“走走走,别像上次一样把人锁屋里。”从房梁上下来的影卫边说边跑出去。生怕晚了被锁里面。

.....

魏乘舟退掉衣裳领罚时,脑海反复回想应未眠的话,怎么想怎么不对。

不是傀儡皇帝么?为何还要护他周全?他纳闷了。

还有姚锦琴,她怎么就同意了?

浸了盐水的鞭子一遍遍抽在他背上,魏乘舟还在专心想事。

这进度......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魏乘舟心道。

最后一鞭落下,他的思绪也跟着回来了。

皇宫──

元垂溪刚施完针,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

元垂溪动了动胳膊,想着再熬一两周就能拆线了。

元垂溪这几天真的是多灾多难,连着烧了好几天,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去掉了他半条命。

现在他看到白粥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元垂溪喝着粥,想着魏乘舟会回去干什么。

每月去一次……跟老板汇报工作?还是别的?

元垂溪已经不想想了,换了厚实的衣服来到走廊。

枝头的雪早已融掉,不知名的鸟儿落在檐上歪着脑袋。

他拉了拉大氅,以防寒风又钻进去。

元垂溪半垂着眼皮,眼角还带有浅浅红痕,墨发如瀑,披在肩上。大病初愈,他这会儿脸色不太好,靛蓝的外袍更衬的他脸色苍白唇色明艳。

一位青衣宫女拿着托盘走过,无意间抬头瞧见,她怔了怔。

虽只看了个大概,但她无比肯定,此人的模样怕是神仙见了也得嫉妒。

元垂溪没发现宫女。她上前几步,定睛一看,拿着托盘的手一抖。

“摄……”

“昂?”元垂溪转过头来,睁大了眼。

“奴婢见过陛下。”宫女捏紧了托盘,连忙弯腰,道。

元垂溪不知怎么回答,颔了颔首。

他看了看托盘上的药罐,道:“可是额娘送来的?”

“回陛下,不是。”

“拿进去吧,朕在屋里闷久了,出来吹吹风。”

“是。”

元垂溪看着宫女进去又出来全程低着头,他有些不解。

“啊嚏!”元垂溪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吹风,吹什么风冷死了。”元垂溪自我喃暗道,拉紧了大氅的领口进了屋。

元垂溪退去外袍,端起桌上的药碗饮尽。

元垂溪的脸顷刻间皱成一团。

“要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元垂溪扭头一看,只见魏乘舟手上拿着一包蜜饯,他捏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口中苦涩被蜜饯中和了一半,元垂溪顿时感觉他又活过来了。

元垂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乘舟,应璟雯真是傀儡么?”

魏乘舟咋了眨眼,疑惑道:“怎么了?”

元垂溪歪着脑袋看着他,从一本书下拿出了一封信。

“上面没有署名,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

魏乘舟接过。

“内容我看过了,吏部尚书曹什么的贪污银两、公主遇刺流产 ,还有一个小城池爆发了瘟疫,死了几千人。”

魏乘舟手一抖,抬头盯着元垂溪。

“这信何时收到的?”

“昨天旁晚。”

信上的部分消息魏乘舟也是今早才收到的,还有一些是更是听也没听过。

魏乘舟重新再看了一遍。信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写信人对收信人的称谓,字迹工整,想以核对字迹来找写信人是不可能了

“我想,要么是原身在等待时机做掉太妃和摄政王,想扮猪吃老虎,有人看出想帮他。”

元垂溪把魏乘舟手上的信翻过来,接着道:“或者,他本就不是傀儡,而是一场游戏的旁观者。”

“何出此言?”魏乘舟看着信背后印着的“琦”,道。

“寝宫的侍卫没有一直守在我身边,在我身边转悠的基本是宫女。大概是因为我是傀儡皇帝,侍卫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宫女反而对我十分恭敬,规规矩矩。就好像我不是一个傀儡,而是真皇帝。”

元垂溪扫了信一眼,道:“侍卫和宫女对我的态度不统一,新旧人混在一起的话这能理解。但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从我穿越以来见到的所有宫女的态度都是这样。”

宫女也是人,是人就会情感,会有自己的性格。

人不可能无条件地畏惧另一个人。

乘舟受罚是因为违反了营里的规定,影卫和影卫之间(除非是在特定情况下)是禁止斗殴的。

然后他们影卫上报工作是要走流程的,一般都是整理成文卷上交,这次的情况比较突然,所以乘舟才会以为影四谎报消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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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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