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暃沉吟片刻,出声:“庄主设下的无双灵罩毫无破损,这琉璃台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玉溪庄主挑眉:“怎么?莫非孤道友无能为力了?”他甩袖:“孤道友刚刚言之凿凿,现在可莫要辜负玉溪庄的信任啊……”
孤星暃闻言,垂眸笑了笑:“庄主莫急,在下还未说完呢,虽然现场看着毫无破绽,不过在下已经想到贼人是如何拿走红玉芙蓉的了。”
“哦?”
“是机关。”孤星暃按下琉璃台旁的莲灯,琉璃台内部发出“咔嚓”一声,果然!
琉璃台“刷”一下,降下去,深不见底。
施夷湘惊讶,这下面竟然还有一条密道!岂不是密道夺宝?
“劳烦庄主破除无双灵罩,大家一同瞧瞧下面是什么情形。”孤星暃作揖,发丝微动,一副风度翩翩、气定神闲的模样。
玉溪庄主抚了抚胡子,“那是自然。”他衣袖一挥,一道无形的气流划向琉璃台,须臾之间,金光暗淡,无双灵罩消失。
施夷湘睁大眼睛:“!”好神奇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修仙之术。
“庄主,请。”孤星暃摆摆手。
随后,玉溪庄主带着众人下到那漆黑一片的密道,发现竟内有乾坤。
一路走到尽头,光影交错,林木葱葱,竟可通达玉溪庄之外。
施夷湘走在众人后面,这修仙之人尽管在黑暗中仍双目可视,自己却得小心翼翼摸索,免得磕磕碰碰。
孤星暃就在她前面,注意到她的胆怯不安,“不必害怕。”
语毕,他从腰间布袋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跳跃。
“拿好。”
没想到这孤星暃虽是修士却并不完全依赖术法,反而寻些凡界的小东西在身。
施夷湘点点头,接过。
那刹那,她被什么绊倒,“啊!”
施夷湘狠狠摔到地面,她十分无语。
“姑娘没事吧。”孤星暃离她近,将她拉起。
施夷湘摇摇头。
她站起身,整理衣物。
只听众人惊呼,孤星暃一句:“这是一具死尸。”
施夷湘:“?”就我倒霉啊!
“这,他身上穿着我们玉溪庄的侍卫服,他是我们的侍卫!”玉芷柔小声说。
她正想细看,苏颦月掩住贴身婢女的双眼,“湘儿胆小,别看。”
施夷湘眼睛被遮蔽,她突然想到为什么苏颦月说婢女胆小了,原剧情中婢女爱慕男主,在一次外出寻找魔物时,到一处尸横遍野之地,她一头扎入男主怀抱。
肖想男主,不是胆小,真是胆大了。
“我没事,小姐。”她想拿开苏颦月的手。
“别闹。”苏颦月紧紧挡着。
“此人胸膛中刀,被一刀毙命,瞧这血液殷红,在半个时辰内死的。”孤星暃查看。
“恐怕是这侍卫刚好遇上盗走红玉芙蓉的小偷,这才遇害了。”江泽衍想道。
孤星暃点头,“大家看清这道刀痕,切口平整利落,乃是刺刀见血,刀气偏左,灵力凌厉,修仙众门派唯有金刀门的金凌神刀是如此。”
“什么?!”金刀门弟子罗蒙皱眉,推开众人,查看尸体的伤口。
“果真是金凌神刀……”
玉溪庄主冷“哼”一声,“罗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罗蒙皱眉,“清者自清,真不是我!”
京商:“庄主,虽然这个黑面罗刹很没有礼貌,甚至很粗鲁,一直与某相争,但是他确实一直在殿内。”
孤星暃摆摆手:“对啊庄主,罗蒙兄弟一直待在宴会上,何来作案时间?这说不通啊。”
玉溪庄主强压怒火:“孤道友何意!是你看出这是金凌神刀的刀法和灵力,又是你为罗蒙开脱罪责,你莫不是在混淆视听吧?”
“不敢不敢。”
“如若不是罗蒙,你且说说真凶是谁?否则别阻拦我。”庄主甩袖。
孤星暃垂眸思索。
玉溪庄主猝不及防一掌甩向罗蒙。
罗蒙“噗嗤”一下喷出满口鲜血,脱力在地。
众人冷吸一口气,这玉溪庄主根本非面上那般慈善,分明心狠手辣!
“管家,将罗蒙关押进柴房,严加把守。”玉溪庄主道。
管家押着罗蒙离去。
施夷湘听到如此动静,掰开苏颦月的手,只见罗蒙半死不活地被押走。
这玉溪庄主绝非善类!罗蒙被带走,即便无辜,也要屈打成招了!
她强使自己冷静下来,突然出声道:“庄主你看这密道,要想不被玉溪庄侍卫发觉,偷偷地挖起码挖了一月之久,诸位大人不过是今日到此赴宴。加之,玉溪庄曲径回转,花房之地以及这密道必然是对玉溪庄熟悉之人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玉溪庄有内应?”他双目凌厉,直视施夷湘。
施夷湘不惧,望向众人:“庄主英明,无双灵罩远近闻名,那贼人自知破不了无双灵罩,便与他人同谋,挖出密道。一人按下机关,将红玉芙蓉送下密道,一人在此等待,拿走红玉芙蓉。我恳请庄主,将今早最后出现在花房的花匠和看守花房的侍卫带来询问一番。”
她目光真切。
孤星暃抬眸,密道漆黑,烛火摇曳间,只余施夷湘眸中熠熠星辉。
玉溪庄主嗤笑一声:“笑话!我堂堂玉溪庄庄主何须听从你一介小小婢女?”
施夷湘抿唇。
孤星暃起身,正视玉溪庄主:“庄主,湘儿说得在理。庄主只有查明真相,才可找到幕后真凶,找到红玉芙蓉。”
苏颦月作揖:“求庄主彻查此案。”
玉溪庄主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是如此神情,他转而看向施夷湘:“罢了罢了,便依你所言,不过——”
“你要是没问出个所以然,休怪本庄主无情。”
他眯了眯眼,眼神凶狠。
苏颦月正要说什么,施夷湘拦住,只道:“奴婢全凭庄主发落。”
望着那如玉侧颜和窈窕之姿,苏颦月一时失神。
“湘儿……”
……
殿内。
看守花房的侍卫行礼。
“今早至出事时,你只看到金管家领着花匠进入过花房吗?”施夷湘问。
“是,属下看得真切。”
“好。”
施夷湘将目光转向花匠。
只见,几名花匠并排站好,皆战战兢兢,汗流浃背。
“几位师傅不必紧张,我不过询问一些事情,你们实话实说就好。”施夷湘缓缓地说,不动声色地观察几人的神态。
花匠小心翼翼地看了玉溪庄主一眼。
施夷湘看在眼里。
难道红玉芙蓉丢失一事是庄主自导自演?
不对,这对他毫无好处。
“抖什么,她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就行了吗?”玉溪庄主坐上主位,不怒自威。
花匠咽了咽口水,点头如捣蒜。
哦——看来是这玉溪庄主平素太凶狠,下人都很惶恐。
施夷湘有所判断。
“杵着干什么?有什么要问的赶紧吧。”玉溪庄主闭眼,似是闭目养神。
“是。”施夷湘作揖。
“几位师傅,听玉二小姐说你们每早都会去花房浇灌?”
“是,花房重地,只有金管家有钥匙,每早他都会带我们过去浇花。除了红玉芙蓉需要二小姐亲自浇灌外。”
施夷湘闻言,只有金管家有钥匙?看来金管家很得玉溪庄重用啊。
“今早也是你们几人去了?”
“没错,就是咱们几个。”
“你们确定看清了红玉芙蓉还在原地?”
“是。”“没错!”
几个花匠同时应答,言之凿凿。
施夷湘抬眸,嗯?
“为何如此确定?按理说这琉璃台虽然放置在正中央,可是有无双灵罩笼罩,金光耀眼,不仔细看应是看不真切才对。”
“这……对!我记起来了,今日大家如往常一般跟着金管家去浇花,正在干活的时候,金管家被红玉芙蓉吸引,竟然由心而发:琉璃台上玉芙蓉,浮香撩人玉露浓。此香未至吾家中,如是哀愁如是空。”
孤星暃听到此诗,微微挑眉。
“好诗好诗,没想到金管家竟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啊。”京商由衷感叹。
“我们也是这么想啊,于是所有人都被金管家所说的红玉芙蓉吸引了,都去欣赏此花,这不就看见它开在琉璃台上嘛。”花匠回答。
施夷湘皱眉,又是这个金管家?
“师傅你仔细想想,今早可还有什么异于平常之事?”
“这……没什么吧,我们都是在浇花……”花匠挠挠头,“哦,对了!最后走的时候,金管家的钥匙放在房中,我们在门外等待,他独自一人回房寻找了。”
“当时我们只觉得正常,毕竟金管家事务繁忙,一时疏忽也不足为奇。现在想来只觉得奇怪,因为金管家处事周全,钥匙想来不离身。”
施夷湘沉思片刻,看向众人:“诸位也听得很清楚了。其一,金管家作为玉溪庄的管家,对花房和玉溪庄的守卫巡逻都很熟悉,他很有作案可能。其二,金管家吟诵此诗,只怕是要吸引花匠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今早浇花时花还在,实际上待花匠出门,他返回按下机关,红玉芙蓉就此落入密道,落在贼人手中。”
“庄主,我由此推测,金管家便是联合偷走红玉芙蓉之人。”
“哦?”玉溪庄主睁眼。
此时,金管家走进来:“庄主,我已经将罗蒙那厮关入柴房中,等候您的发落。”
“哼!金管家你来的正好!是不是你联合外人拿走了红玉芙蓉?!”玉庄主冷笑。
“这,误会!定是误会!老奴一生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叛主之事呢?况且,我要那红玉芙蓉有何用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