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算是周律也不会瞬间移动。
何况城市里限制很多,周律就算用上自己的最快速度,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余家门口。
潜入余家则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
余家的本宅面积巨大,庭院里就有山有水,名副其实的庄园,让人很难想象这个住宅竟然位于该位面最繁华城市的中心地带。
如果有人真在余家本宅发生了点什么,是无法立刻向外面求救的。
周律其实也觉得自己能救出那些公司主管的可能性很小。
但既然知道他们在哪里,就不能放弃希望。
这和个人的好恶无关,周律不认识那些人也不喜欢他们。
只是最单纯的……良心。
*
“老Z”等人也没指望周律的救援。
——易地而处的话,有些人甚至不会考虑救援的可能性。
事实上,没等周律安排完秋黎和易茗,他们已经穿过了旁边吊着女尸的衣帽间中间的走廊,来到了尽头的血色镜子前面。
但即使有周律的“攻略”,也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群人沉默的相互看了看,最后目光集中在了“老Z”的身上。
他是彻底的“外人”。
也是最合适的祭品。
在目光的压力下,“老Z”无声的叹了口气,走到了镜子前,看向了倒映着的自己。
镜子里的服装果然也变化了。
镜中的“老Z”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脖子上系着一个小黑领结,看起来好像是个男仆,实际上也是个男仆。
血色的镜子上显示出文字来:
【男仆D,负责酒水】。
看来是不用披婚纱了。
“老Z”在松口气之余,莫名的有些不爽。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男仆D这个微妙的排序是什么意思?!
即使不是A,给个Z也好啊!
看到“老Z”的装扮,旁观者中不知道谁笑了一声。
“老Z”倒也不在意,他只拽了拽领口的小领结,自嘲道:“这个样子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人物,也许不会那么容易死。”
“但看起来很炮灰。”不知道是谁说到。
不过看老Z暂时没事,还领取了‘任务’,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接着一个女性主动走到了镜子前面:“那么看看我要怎么做吧?”
“老Z”以前没见过她。
从装扮来看,她应该不是普通的秘书助理,而是个主管。
“老Z”也因为她才注意到,在那么恐怖的衣帽间裡,在场的女性却表现得比男人更加积极,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老Z”没说什么,退开了一步。
那位女性走到了镜子前,看见穿着女仆服装的自己出现在了镜子中。
【女仆长,协助管家负责婚宴的人员调配。】
看见这个信息,女士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但随后若有所思道:“婚宴?”
“老Z”的任务是“负责酒水”。
“难道要我们举办婚宴?”有人说道。
有了前面的例子,其他人也一一照过了镜子。
“老Z”暗中统计了一下,在场一共十九个人,其中有一半扮演的仆人,有一半扮演客人,但有三个人穿着身份不同,分别是神父,贵客A,贵客B。
其中神父是一直找“老Z”麻烦的老者——“老Z”现在才知道他是分部的副部长。
而分部的部长竟然也在。
他是个阴沉沉默的中年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存在感,“老Z”甚至没注意到有这么个人在,结果镜子却敏锐的找到了他,并且给予了贵客A这个身份。
贵客B是之前提议照抄周律作业的助手。
不过最让人疑惑的,也是贵客A和贵客B的穿着。
在场的其他人是根据身份来穿衣服的,比如神父和仆人都有制服,客人们的服装有所不同,都是中规中矩的西装,并没有特别可以显示身份东西,哪怕贵客A也不例外。
贵客B的领结上却夹着一个领夹。
这个领夹是用黑曜石制成的,黑桃的形状,光从外表来说,其实有些朴素,但却是公司安全部门的所有员工想要得到的东西。
——它是安全部门十三位最高干部才有的东西,而且仅限于本部人员。
“老Z”理论上有一个。
不过是那是在黑桃十这个位置上表现突出,能在关键时刻调配来协助周律的人才可以得到的“勋章”。
目前在这里的这个“老Z”还没有资格得到。
“这是什么意思?客人B必须是公司安全部门高级人员吗?”
“也许是类似的东西……毕竟这个图形并不少见。”“老Z”干巴巴的说道。
所以自己为什么是男仆啊!还是D!
从身份立场来说,自己更合适这个领带夹不是吗?
那名助手则有点心虚又有点得意的样子。
人总是希望自己是特别的。
即使明知道这种情况看起来很突出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能够扮演的角色高人一等,莫名的可以满足虚荣心。
其实其他人并不是很在意这点微小的区别。
“接下来,我们是要找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人问道。
他们向着衣帽间看去。
那些挂在衣帽间衣架上的女尸却没有动静,她们安安静静的宛如真正的衣物一般,似乎这次衣帽间的客人并不值得她们多看一眼。
“老Z”也仔细看了一眼衣帽间,然后他“啊”了一声。
“我知道原来的门为什么还在了,”“老Z”说道,“是为了让我们去找身上的衣服的。”
“老Z”这么说着,走回到了一开始的门前,打开了那扇门。
这次没人阻止他。
因为“老Z”说得很有道理,贵公子的衣帽间根本不可能有仆人的衣服,所以衣服只能在房间的其他位置。
“老Z”果然没遇到开门杀。
他打开的门外是华丽的走廊,走廊上有数个房间,但房间门都紧闭着。
“奇怪。”“老Z”嘀咕道:“房间构造不对啊!”
既然这里是“余羡的衣帽间”,门外不该是“余羡的房间”吗?
“我们都被丢在这个地方了,这里是不是余家大宅都难说呢!”扮演“女仆长”的女士如此说道,她不以为然的走到了走廊上。
其他被要求扮演仆人的人们也走了出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没什么好犹豫的。
还停在那个可怖的衣帽间的,是被要求扮演客人们的那些人。
他们身上的是礼服,在衣帽间可以看见类似的衣物。
“但是,客人的衣服应该在主人的衣橱中寻找吗?”有人如此说道。
也有人反驳道:“按照这个理论,客人的衣服也不会在主人家裡吧?”
这种争论无果,最后他们看向了扮演贵客B的助手。
“你怎么看?”
“要不要试试看?”
这分明是推卸责任,拿别人做炮灰进行实验的行为。
那名助手有些恐慌,但莫名有些满足。
毕竟他原来只是个小助手,谁都可以将他指挥得团团转,但在这里,这些大人物却必须听他的意见呢!
他看了看镜中自己领带上的黑桃,不由的挺起了胸口。
要配上这个领带夹,果然还是必须最好的衣服才行,那种衣服是不可能在仆人房间之类的地方找到的吧!
于是他壮起胆子,走向了挂着女尸的衣架。
“幸运”的是,离他最近的衣架上,就挂着和镜子中的他所穿着的礼服一样的外套,只是披着这件外套的是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女尸,长长的肠子从她的横切面流了出来。
想要从这玩意上面将衣服脱下来,实在需要一些勇气。
“没,没关系,别人(周组长)做得到我也可以做得到!”助手自言自语道。
他抓住了那件衣服。
女尸虽然恶狠狠的瞪着他,却没有做什么。
助手成功的将那件衣服脱了下来。
“看来客人的衣服在这里找就行了。”
他得意的说道,向着周围看去,刚刚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却已经不用他说明,就已经走到了衣架前面。
他像是个没用的废品一样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其中一位扮演客人的女士迫不及待的走到了珠宝箱的旁边。
她在看周律的监控的时候,就已经对里面的东西垂涎三尺了。
哪怕那些首饰挂在一个个死人的躯体上,也不能掩饰它们的昂贵和华丽。
女士甚至有些遗憾,为什么她只能拿镜子中的自己所穿戴的那些,要是其他的也可以一起带走——
“不行!不能贪心!”她及时找回了理智,警告自己道。
她努力集中注意力,不看其他的首饰,只去拿目标的那串珍珠项链。
不过就算只能暂时戴一戴这串项链也很够本了。
即使是横跨几个位面的公司,也少见品相那么完美的珍珠,似乎每一颗都能实现一个愿望似的。
女士伸出手去,却没注意到带着这串项链的人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猛然伸长了张大嘴,咬住了女士的手,然后不等对方尖叫出来的,就将女士整个吞噬了下来,然后这枚头颅滴溜溜的落到了地上,再站起来的时候,就是一脸沉醉的抚摸着胸口的珍珠的女士的样子了。
这只是衣帽间的一角发生的事情。
也不是所有的“行凶”都没有被看见的。
在“女士”站起身的时候,衣帽间的另一端却传来了尖叫声,伴随着还有枪声。
“女士”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一个男士正在“砰砰砰”的对着一个只有半截的女尸开枪,而那个女尸正抓着男人身体往自己身体裡塞。
从状况推断,这个人想要取下衬衫,却被女尸抓住了,想要塞进自己的身体裡,但他们附近还有另外一个人,看到这一幕,就掏出枪来。
——公司主管级别的,是有配给武器的,在这种情况意外的派上了用场。
那半截女尸被打得在架子上摇晃着,只将自己的猎物塞了一半就不动了,只有血和肠子留的满地。
女尸的攻击力意外的不强。
除了被她们抓住的即死以外,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惊动其他女尸,她们只发出了笑声,也不知道在嘲笑这些人的愚蠢,还是在嘲笑他们的慌张。
但这还是惊吓到了不少人。
“不是说可以拿下这里的衣服吗?!”有人向助手质问道。
“我去拿是没事啊!”助手嘀咕道。
他看到满地的血浆,感到了一丝愧疚,但想起刚刚这些人达成目的就走开的样子,他不知为何又理直气壮起来。
助手道:“也许,‘贵宾’的意义在这里呢?普通的客人不能借用主人的衣服吧!”
对于这种说辞,其他人露出了不甘的表情,但似乎又无法反驳。
因为他们随后看见,扮演贵宾A的分部部长也默默的从衣架上取下了一根领带。
不过再也没人敢冒险在衣帽间拿衣物了。
有人悻悻然的往外面走去,却用怨毒的眼神瞪了助手一眼,显然迁怒到了助手身上。
助手不以为然。
“活该!”,“我果然是特别的”!
他一个人站在更衣间想道,觉得连衣架上那些可怖的女尸们都显得亲切起来。
但这名助手也好,还是从衣帽间离开的其他人也好,都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有几个人露出和衣架上女尸一般无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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