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三界混乱不堪,强者可以肆意欺凌弱者,没有公德道义,没有法律规制,任何人都可以拿起屠刀挥向同类。
凡人怨气横生,修者恶念四起,灵力魔气的轰炸在这片大陆上永不停歇。
终于,赤落深渊应时运而生,里面充斥着各种怪物。深渊里时间和空间混杂,不幸掉落进去的人皆尸骨无存。
直至,深渊里杀出来了一个人。
他叫——恒那。
自此深渊安静下来,大门不再随意打开。
顾白离开了苍岭山脉,一路追踪恒那至修仙界。
世事变幻多端,如今人类已经参悟了生灵的奥秘,逐渐走上修炼的大道,也建立起许多的门派。
为了方便,他化作一个普通的修士行走于世间,孤身一人,一袭青衣,身边只有一把配剑。
恒那诞生于赤落深渊,想要迅速成长只能吸收大量的冤煞之气,他化作一个普通人类融入人群,挑起各方的争斗,战争拉响,他成长的速度越来越快。
顾白为了将他彻底消灭,只能与他一样出现在混乱之地,恒那不断杀人,他不断救人。
所过之地,被他所救之人称呼他为——凌泉仙君。
枯木逢春,百花盛开,万万年前生灵赐予他的祝福成了他的象征。
混乱的世界多了一个逆行的人,他的光芒足够刺眼,强者畏惧他的实力,弱者将他奉为神灵。
世人为他赋予了新的意义,凌泉仙君,唯一一个放弃飞升留在世间救苦救难的人。
而辗转修仙界将近五十余年,顾白忽然停下了脚步。
那时他正身在一个乱葬岗里,恒那善于蛊惑人心,又擅于变化模样,五十年间他四处找寻他的踪迹,却总能被他提前逃脱。
这一次,恒那蛊惑了一个祁姓家族,一个镇子的人都死在乱葬岗里。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救这个世界,杀了恒那就可以了吗?
五十年间他几乎走遍了山川,也亲眼看见了修者与天相斗祈求一步飞升,却转头将屠刀落在同类身上,魔族天性嗜杀,残忍好斗,这方世界几乎日日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杀了恒那然后呢?
然后世界继续战争不断,冤煞会再一次滋生,深渊会再一次重现。
下一个恒那也会重新现世。
于是,他停下脚步,向后看去。
他看到了几个还没死去的孩子。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规则总会为世界留下一线生机。
如今,他看见了生机。
万万年前,祂们亲手孕育了自己生机,而现在,顾白也看到了世界未来的生机。
仙历五七九年,飘渺宗往西三百里的乱葬岗,被世人仰望的凌泉仙君握住了幼童的手。
他牵着孩子走过尸山,为他们找到一个归宿。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裹挟着伤痛活着,乱葬岗里没有月光,只有站着的一个孩子。
他踏过血水,轻声问询。
“只剩一个孩子了,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怎么不说话?让我想想,你有名字吗?”
小孩眼眶通红,全身都是被灵力割开的伤口。
“我叫顾白,之后要往人界去,你要跟我走吗?”
小孩忽然抬起了头,眼睛亮的吓人,“你是凌泉仙君?”
顾白笑笑,“按世人所言,应当是的。”
“我跟你走!”
“仙人我跟你走!”
“我在家中排行第七,仙人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黑乎乎的爪子抓住了顾白的衣袖,他牵起小孩的手弯了弯眸子,“那以后就叫你小七吧。”
在这个满是鲜血的地方,他的身边有了第一个孩子。
一百年过后,这个孩子成了上宁宗掌门的二徒弟,他叫——祁尘。
带着一个孩子,顾白改变了最初的计划。
去往人界的路上,他救下了许多人,这些人有得愿意跟在他身边,有得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不管他们怎么选择,从这一刻起,和平已经在心里扎根。
而他也到了洛宁。
但他到的不是时候,洛宁城上方一仙一魔正在打斗。
灵力魔气乱窜,人界城池不堪一击,城墙破败,百姓哀嚎,地里的庄稼尽数毁于打斗。
城民绝望地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眼里已经没了生的希望。
这样的生活不是只有今日,而是他们的每一日。
孤身入城的顾白再一次体会到了他们的绝望,他第一次感到了愤怒。
他第一次握着照无杀死了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生灵。
神第一次感到了痛苦。
“我们都是卡纳尔,生命永远不会消散!”
他睁开了双眼,废墟中开出了洁白的花,灰白的大地长出了绿草。
残破的城池响起了阵阵铃音,一切恢复如初。
卡纳尔之子亲手剥下了海洋的赐福,鲜血滴落在风中,他舍弃了永恒的生命,将其化作寂静里的铃音。
祂们的赐福重新归于大地,死去的人看到了引路的明灯。
观心铃,自此出世。
“灵魂不散,终有来生。”
铃音阵阵,徘徊在城中的灵魂找到了归宿。
此间已至深秋,落叶飘零,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而在洛宁停留的这段日子里,顾白在幽暗的小巷子里偶然救下了一个被欺凌的人。
“是个小孩?”
“你是谁?”
“我是救你的人。”
瓷片染着鲜血刺向他的脖子,他对小孩说,“怎么先把自己割伤了?”
“杀人要狠下心,但别杀无辜之人。”
而后,他又遇见了一个顽强生长的孩子。
“我姓叶,那个名字我不喜欢,哥哥给我去一个吧。”
女孩像是肆意生长的野草,浑身透着坚韧。
而顾白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天道的气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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