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思心悦女主？
许抱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托腮回顾剧情：女主的官配是顾家大公子，自己就算记忆力不好，也不至于连这点也记错了吧，而且书里面连个深情男二都没有。
如今，书里最高光的男配——小鹅子和她说的这个小秘密，属实是惊到她了。
但来日，小鹅子可是一位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平定边境，心细如发，诛杀无数奸细。
“可是，路上，我也没瞧见李大人有什么逾矩的地方……”
许抱月呐呐反驳，甚至戏谑一句，“再说了，是我找到石龙芮救的人，他便是重情重义，触动情肠，要心悦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哈……哈……”
说出心底的怀疑，又是男女间的事，许平安也臊红了脸，再听二姐这样的话，他忍得辛苦，肩膀也抖了抖。
“喂，都是姐姐，难道我比长姐差很多么？”
这话，本也是玩笑话。许平安却认认真真摇头，“二姐也有二姐的好，是那些人有眼无珠罢了。”
被小鹅子这样一安慰，许抱月再叹一声：好罢，本女配何故要自取其辱和女主比？
然而，事实也得旁敲侧击告诉他。
“长姐模样好，在这边远之地，被人瞧上是寻常事。但是，我总觉得——她未来的夫婿，是个位高权重的。或许也不急于一时……”
许平安原也不在意那些虚名，可如今流放丰州，再想起郑家，他家大娘子高嫁阁老家得以安然无恙，便也顺势应道：“但愿如此罢。”
丰州地势本就不低，这边能攀上去的山并不高，耸立的云杉间似是传出了一道清亮的笛声。
正如昨日入城听到的。
许抱月惦记着雨后的蘑菇，并未上心。许平安倒是念了一句，“这笛声有几分像侯老先生，不过他人在京城，怎么会在山上呢？”
没等他寻到那道笛声，许抱月倒先行在草地发现了蘑菇。草地上，好几个白色的蘑菇挨挨挤挤的，圆嘟嘟的，胖乎乎的。
许抱月蹲下去，小心拔了出来，再放到带来的篮子里。
许平安不懂这些，一开始看二姐和婆婆借了竹篮，还以为是要采野菜。“二姐，这菇是能吃的吗，会不会有毒？”
“当然是没毒的。”许抱月抬手指着前面那处空荡荡的羊圈，像是暂时荒废的，“这是牧民的住处，牛羊都在附近吃草。这菇要是有毒，牛羊吃了也得中毒，牧民不把它们铲除干净了？”
许平安受教点点头，也学着她挑着大个的白菇采下，那些小的，留着明日再来一趟吧。
经有牛羊粪滋养得以长出的蘑菇，足足有小半篮子。
而今天的目标，云杉树就在前面了。
说来也巧，那笛声又响了起来，在旷野里越发悠扬，像是要勾人进山一样。
搁这装神弄鬼呢，许抱月轻笑。
她可是看过原著的，山里住了一些猎户，也有定远军的斥候往来。即便女主摆烂不做菜，没法和顾将军家搭上关系了，许平安若是要从军，也可由此入手。
连她都不免感慨自个儿头回做姐姐，也是十分地周到。
他们踩着有些潮湿的落叶，缓缓走入山林的树荫时，高大的林木遮掩了日头，那笛声又倏然停了。
“二姐……”许平安略略磕绊道，“从前，你可听过狐仙的戏本？”
再如何，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公子罢了。
许抱月仗着自己熟知剧情，按住他肩膀，安慰道：“没事的，这是花婆婆叫我们来的，肯定是安全的。狐狸，那是多金贵的物种……啊……”
“啊……”
原本静谧的山林，响起了姐弟二人的惊呼。
深山密林之中斧子有节奏的砍伐声，头顶也有林叶簌簌作响。
身着淡青衣裳的人，自树上缓缓落下。
“狐仙的戏本？我也想听听。”
拂袖站稳的人，丰神俊朗，言笑晏晏。
许抱月和许平安齐齐对视一眼，又各自汗颜，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位自来熟的“狐狸”，便是那位爱逗弄人的顾五郎。
顾五郎唇角弯起，收了竹笛与他们见礼道：“许家小郎君，不想这样有缘。”
他礼节周到，许抱月和许平安也只能还了一礼。
许平安更是闷声道：“家里缺了柴火，想来此处砍一些，衙门应当是准许的罢？”
“自然。城里头的树不能随意伐了去，城外的都是无主的。”顾五郎尽责解释着，目光却落在那把锃亮的柴刀上。
许平安也晓得他们不能持刀，赶忙解释道：“今早在衙门里已经听李思大人说过，我们暂且不能买刀。这是同人借的。”
顾五郎耸耸肩，不置可否，只随口赞一句：“瞧着是把好刀。”
如此，寒暄也寒暄了，闲人也该走了吧？
而闲人，何为闲人？
顾五郎找了一处阴凉地，背靠着树干，抱臂而站，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人，怎能这么讨人嫌？
许平安心头哽住一口气，决心不再理他。他四下看了看，挑了一棵不大粗的，向二姐询问道：“这棵可以吗？”
“嗯嗯。”
“好。”
话音一落，便是一个闷闷的伐木之声。
“砰——”
树影晃也没晃。
再来。
“砰——”
总算是擦出了点痕迹。
“砰……砰……”
刀起刀落，树干只落得了十来下深浅不一的口子。
饶是顾五郎，也忍不住笑出声，“狐仙的戏没看着，或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千刀万剐’……许家小郎君，你快快饶过那树罢，它是做错了何事？”
许平安本就担忧不能靠自己生存，给两个姐姐带来麻烦，成了家里的包袱。眼下，又遭外人这样耻笑，眼眶都红了，下一把更是用力，这回总算飞溅出了点点木屑。
许抱月是护犊子的，当即走过去，轻声道：“这树长在雪山之上，不扎实早教风沙刮了去，你且歇息，让我来。”
二人争执了会儿，许平安才不情不愿松手。谁知，许抱月拿了柴刀，没对着树，反而是转身对着看好戏的人，似笑非笑。
目光森森，刀光凛凛。
顾五郎与之对视一眼，略略收敛了，笑咳一声：“我这刀又做错了何事呢？也饶过它罢。”
顾五郎：围观我小舅子削树
女鹅：信不信我削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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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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