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季言瞳孔微颤,满眼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已无生命体征……可是沈至予昨晚还来给他们送白蜡烛了,季言怎么都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溪云,她仿佛被刺激到一样,此时的语气急促又蕴含满满的怒气,“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睡前我还和他见过一面,短短几个小时就死掉了?这怎么想都不可能……你们见到人了吗,怎么就能随便下定论!”

“麻烦说清楚。”戚初走向前两步,目光平静地锁定着方才跑过来的工作人员。

“在那边的一片树林里……”一位男性工作人员浑身止不住颤抖,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雪山。

但刚说了没几句他就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找人吗?”导演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冲上前就怒吼道:“这事可不能开玩笑!这节目还录不录了!”

“找到了,但是见到人的时候他躺在一个雪坑里,胸口被捅了一刀,衣服全都是血……明显已经没了气息。还有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虽然看不清脸但我们确认过了……”他畏畏缩缩地躲在一位同行人后面,“那带着血迹的衣服就是沈至予的。”

“衣服……所以现在他人呢?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季言面色苍白。

“还在上面,带不回来。”他拿出手机,滑动了几下之后,递出去给大众看,“拍了照片,我们真的没说谎。”

周围的人一齐围了上来,就为了看见那一块小小的屏幕。原本有些人还保持着质疑的态度,但亲眼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又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血淋淋的一幕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照片中是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人,洁白的雪被染得通红,晃眼的红色像密密麻麻的针孔扎得人生疼,着实让人呼吸不上来,那副画面和刚才目击者说的一模一样。

一旁的徐有安紧皱眉头,脚步酿跄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喃喃说道:“昨晚他和我们在房间睡着了,期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转头和谢青对视一眼,“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什么突然就……”

昨晚酒店突然断电了,徐有安眼睁睁看着沈至予出去了一趟之后,但是很快就回到了房间。回来之后,一切如常。

谢青斜眼打量那几位工作人员,神色轻蔑地抿了抿嘴角说道:“这事可和我们没关系啊,虽然睡同一间房,但今早一起来就没见过他了。”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们都不知道。”徐有安点头。

“立刻报警。”季言沉声说道。

“已经让警方来处理了,但是……”一位工作人员低着头说道:“路都封住了,他们暂时进不来。”

“因为昨晚那场大雪?”戚初凝神望向地面那层厚厚的雪,他的面色极为凝重。

“从前两天就开始下了。”季言在旁边蹦出一句。

来之前他特意看了这地方的天气情况,当时已经陆陆续续下了几天的雪了,直到昨晚雪势达到最高点。

今早雪才慢慢停歇,但现在天气状况又有变差的趋势了。路况太差,能见度低,不仅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也出不去。

“天气状况我们也没办法预知,为了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只能先待在酒店等待警方的到来。”导演唉声叹气。

“骗人的吧,我不信至予死在外面了。”宋溪云哽咽着连连摇头,转头就要往外跑,“我不信!让我去找他!”

“他的死因不明,事情还有待调查,大家一定不要乱跑。”导演距离宋溪云比较近,一手紧紧扯过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他杀,凶手就藏在这片区域。”季言脑海中快速闪过方才听到的话,“甚至,有可能就在酒店内。”

丢弃在野外,面目全非,胸口被捅,衣服残留血迹……一个毫无自杀倾向的人,深夜独自外出却惨死在外,从死状看怎么想都觉得是他杀。

如果是意外的话,那胸口的伤又该如何解释。

许久不说话的戚初,微微扬起下巴轻抬眼眸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眼里饱含无限哀伤,“凶手或许就藏在我们当中呢。”

“戚初别胡扯!怎么怀疑到我们身上来了,什么仇什么怨要选在这种时候下手,好好一个综艺就这么被毁了。别瞎猜了,等警方介入吧,这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谢青推开挡在身前的季言,双手环胸看着戚初说道。

“先回去休息吧。”导演一脸哀愁,已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

雪又开始下起来了,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意外事件频发,如季言昨晚想的那样,今天的录制是真的录不成了。不仅如此,以后也录不成了。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联系外界,但这种恶劣天气下,就连通信设备都深受影响。厚重的积雪把路封住了,导致进出困难,大家只能留在酒店内坐等救援人员的到来。

此次录制综艺节目采用一对一跟拍,从行的工作人员不多。

节目组决定只留下三两位工作人员在酒店,而其他人则出去寻找外援。恶劣天气短暂时间内不会转好,现在通信全无,路况不好,他们等不到救援人员的到来,只能外出求助。

剩下的几位工作人员则和艺人一起留在酒店。

年久失修的建筑物内没有备用电源,而他们的设备也快耗尽电量。

暗沉的屋内,季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呆愣几秒,平静地开口,“难道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靠在窗边的戚初转过头,黑漆漆的眼眸泛着亮光,“害怕的话就一直待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要离开。”

“待在你身边才会让我害怕吧。”季言闭上眼睛想到了那天不断揉捏的大尾巴,他话说得极缓又轻,“你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

戚初浅浅笑着朝床边走去,“我是怪物,可我对你造不出威胁。”他边走边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伤害你,可我不会。”

季言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听到对方朝自己越走越近,他没有情绪地应道:“所以我还要谢谢你?”

季言感受到他停在床边几秒,而后一道阴影落了下来。

戚初横跨了上来,双膝跪在季言的两侧,居高临下地与他对望。

“你想的话也可以。”戚初轻笑着回应。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不安分地在季言的腰部乱摸乱蹭,激得他浑身战栗,后脖颈浮出一层冷汗。

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戚初还没有收手的打算,他猝不及防地俯下身子,一下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平缓的气息喷洒在季言的脖子一侧,此时的皮肤温度烫得惊人。

季言的脖子传来轻轻的一道触感,他呼吸急促得睁大双眼,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现在要不要将戚初一把推开?

在他胡思乱想间,戚初的手指轻轻摸到了他的锁骨。

戚初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一亮,手指缓慢地摩擦着某一处皮肤,直至白皙的皮肤泛起了一层薄红后才善罢甘休。

季言心头一紧,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床单,慌乱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他淡淡说道:“上一秒还说着不会伤害我,那你现在是在干嘛?想侵犯我吗?”

“找到了。”

“什么?”

“这里有一道疤。”戚初指着刚刚摩擦的那一处地方。

“这有什么新奇的,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的。”

“你说的对,但是这对我来说很特殊。”

“因为是你咬的?”季言责备道:“你之前可没少往我这咬,每次都下死口,疼得要命。”

以前猫形态的戚初很喜欢咬他的锁骨,咬的花样还很多,轻慢的,凶狠的,急促的。无一例外,都会在季言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痕迹。

但留下的痕迹没几天就会消散不见,而锁骨的那道疤一直都在。

刚刚他不过是打趣地说了一句,他心里自然清楚猫还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那块疤就连他也忘记从何而来了。

“对不起,以后不咬了。”戚初起身,唇瓣离开了他的脖颈。

“滚下去。”季言冷静道。

“叩叩——”

一道敲门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寂静的氛围,戚初笑着从季言身上下来了。

而后没有再多说什么,直直朝着门口走去。季言揉着肩膀起身,紧紧跟在他身后。

戚初一打开门,发现来者是宋溪云。

“有什么事吗?”戚初说道。

宋溪云慌慌忙忙地说道:“有人在我房间留下了一张纸条。”

她说:“上面写了很奇怪的话。”

“纸条呢?让我们看看。”季言轻蹙眉头,有些好奇。

宋溪云脸色煞白,夹着纸条的手指伸到戚初面前。

季言凑过去,视线往纸上一瞟。

上面只有一行字:【猜猜下一个是谁?】

季言若有所思,“你认识这个字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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