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凌回宴疲倦的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是连成一片绣着奇怪花样的黑纱,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声音,他动了动干涩的唇瓣,无意识地哑声呼喊:“水——”

这话像是一记重石砸破了水面,

“都闭嘴!”

随着一声怒喝,原本熙熙攘攘的热闹戛然而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凌回宴喉咙枯涩泛疼,过了一会儿,别说倒水声了,就连最基本的风声都停滞下来,

他真的要被渴死了,

凌回宴调动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指:“给我水——”

“尊上说话了!”

“右护法,你不能接受魔尊魔去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质疑老夫的医术啊,作为魔界唯一的医科圣手,治病救人不敢说擅长,但确定人死没死可从未失手过。”

“老不死的我用得着你确认这个,只要眼不瞎都看出来,你赶紧过来看,尊上真的睁眼了!”

繁杂的脚步声响起,凌回宴心头一喜,水可算来了,

可谁知,下一秒,自己睁开一条缝的眼突然被扯开,一个满脸皱纹的白胡子爷爷正眼睛像铜铃一样瞪着他,然后把他当摆件一样从头到尾摸了个遍。

“给我水……”

“魔尊醒了!魔尊真的醒了!”

随着这一声惊呼,在外守着的众人七倒八歪的跪倒在地上:“拜见魔尊大人,魔尊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魔尊?谁?我吗?

尽管心中疑惑,凌回宴却没精力深究,

他悲哀地听着他们的欢呼声盖过自己的声音,一时间心如死灰,再不把水呈上来,他不介意当场表演嗝屁。

好在还是有长眼长耳朵的人,

“让开。”

周北鸿阴沉着脸,把凌回宴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要给他喂水。

“左护法,这使不得啊,尊上刚醒不适合饮水——”

这厢凌回宴已经抱着碗将水三口下肚,

“……”

“再来一碗。”凌回宴久逢甘露,粗哑的声音带了几分水汽,周北鸿又盛了一碗水,

就这样依靠着肉垫喝到饱腹,凌回宴舒心的呼出一口浊气,拍拍身后人的肩膀道:“谢了兄弟。”

听到这一声道谢,周北鸿拿碗的手一顿,然后神色平常的将凌回宴放回到床上,盖上暗黑色花纹的被子。

凌回宴精神附体,这才歪着脑袋看他床前的三个人。

秉承了多说多错的原则,凌回宴神色认真,眼前的场景对他一个朝九晚五的社畜来说再熟悉不过,

穿越这口大锅也是砸到自己脑袋上了。

来都来了,也只能躺平接受了。

凌回宴用一颗强大的心脏接受这个设定,目光正巧落到白胡子老头身上,老头身子一抖,竟然直直跪下了。

不灵活的膝盖一阵捯饬,老头跪到凌回宴床头,

“尊上,祝童知道你报仇心切,但也不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抢行突破搞不好要灰飞烟灭的,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外边就像群演似的,呼啦啦一齐道:“万望魔尊保重魔体!”

很好,怪不得没医术还能给魔尊治病,就他那抖机灵自我介绍的劲,在现代就是比他还努力的顶级社畜,舔上司升职的一把好手。

只是,

“为什么你一个老头要用“童”字?”凌回宴真诚发问。

祝童哭丧的脸一僵,大惊失色:“魔尊你忘了!我原名叫祝耋,您说我已经够老了,该换个年轻点的名字,这才赏了我“童”字,还真有奇效,自从改名后,老夫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凌回宴对原魔尊的智商保留质疑。

他用眼皮盖住迷茫的眼睛,故作高深的换回原先的话题:“我心中有数,不会出现意外。”

“尊上你就别硬撑了!您之前从来不说我都自称本尊的,这样还说没事。”

你个老头非得注意这些细节吗!

沉默是今晚的主旋律。

老头不死心:“还是让老朽给您把脉吧,开个药方好得快。”

“不用不用,我感觉挺好的。”凌回宴急忙把手腕藏进被子里,笑话,当他刚才没听见老头自己说治病救人不擅长啊。

祝童还要再说些什么。

高大的身影从一旁挤过来,由内而外散发着的强势地冷冽气息,他身躯像是铜墙铁壁,将凌回宴和祝童牢牢分割开来。

“尊上累了,祝长老和其他人都先回吧,这里有我照顾。”

“不行不行,我要留下,万一魔尊真气紊乱我要帮他疏通脉络的。”右护法插嘴,不能再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培养感情,三人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成双成对。

“我也要留下,我的医术能更好的照顾魔尊。”祝童也自荐道。

凌回宴听着他们争抢,一个头两个大,正想说你们都滚,就见左护法右手一转,一柄半人高的剑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左护法垂着眼,霸气侧漏男人味十足:“那比一场,谁赢谁留下。”

“那什么,我想起来药谷里熬着药呢,火候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一步!”祝童弹射起步,眨眼就消失在凌回宴视线里,那矫捷的速度,非常之“童”。

右护法也迟疑后腿了两步:“祝童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我得护送他回去。”

几个瞬息,一帘之隔的外居室已变得空空荡荡,窗外的风卷进来几片枯黄的落叶,平添几分萧瑟凄凉。

凌回宴离得近,清晰的看到巨剑周围流光溢彩,滚动的黑气夹杂着金光缓缓转动,剑身刻字,刚瞧见一个“孤”字,另一个字却被一个圆盘式的符咒盖住,分辨不清。

凌回宴略有遗憾的收回视线。

然后万分崇拜的瞻仰左护法伟岸的身姿,

如果他也这么有种就好了,

临死前还能暴揍黑心老板。

想想黑心老板跪地求饶的模样,凌回宴只觉得浑身舒畅,连腰口处都像没了束缚似的松爽。

还有那笔银行的巨款,没花完这的好亏啊

等等——

凌回宴眼神聚焦,就看刚才豪气万丈的左护法坐在床上,自己的束腰不知什么时候解开,身上的衣服正一层层往下褪。

凌回宴眼睛瞪的老大,一把揪住里衣前襟,胳膊附在胸前,惊疑未定:“左护法,你这是做什么?”

“拿开。”周北鸿没有耐心的说。

凌回宴就算是傻子也觉出不对劲来,从刚开始睁眼,就眼前这位左护法最和心意,端茶送水,法力高深!本来以为是此人心思敏锐,细致入微,没想到是存了虎狼心思!

凌回宴心中后悔不已,为什么让贴心的众位爱卿离开,大家凑一起打麻将不好吗?

话说回来,直男面对这个场景该怎么办?

凌回宴苍白的脸开始诡异地泛红,眼看手指一个个被掰开,他无助地仰天长啸:“救命啊!非礼啊!”

屋外觅食的鸟儿应声而逃,扇动翅膀发出簌簌声响,黄昏浅眠的蝉被他吵醒,又开始了辛劳的啼鸣,院中应是有溪流穿过,激荡石子发出悦耳的响动。

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身为魔尊难道不该一呼百应吗?

没时间让他细想,周北鸿一个抬掌,黑金色灵力从指尖流到凌回宴身上,凌回宴刚觉得浑身暖洋洋,下一秒衣袍炸裂,化成数千个布条四散于空气中。

凌回宴极不体面的**平躺在床。

顶着“再敢叫这就是你的下场”的目光,凌回宴连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保命还是抵死不从这一世纪伦理话题横亘在眼前,凌回宴当机立断,身体可以再养,命只有一条。

“尊上,盖上被吧,风凉。”

凌回宴还未从炸衣的惊惶中缓过神,周北鸿突然“咚”地双膝砸在青石地砖上,他的脊背绷成弓一样的曲线,脸深深埋入被褥。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你干什么?”

询问没有得到回应,凌回宴壮着胆子,戳戳眼前的手:“……你怎么了?”

周北鸿没说话,只管糟蹋手底的被褥,手背青筋爆起,细瞧下竟一个劲颤动,凌回宴恍然惊觉,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抚了抚男人的头顶,聊以安慰。

半刻钟后,周北鸿才捂脸起身,凌回宴透过指缝注意到他眼尾的红,半羞愧半羡慕,若是自己的死讯公布时,也有人记挂着就好了。

他闭眼收起内里的落寞,捏捏周北鸿的拇指:“放宽心,我没事。”

周北鸿反手回握,露出一个舒心的笑。

两人间隔不足半臂,周北鸿的样貌展露无遗,眼前人五官带着未褪尽的稚嫩,那青涩的轮廓,面颊两侧的婴儿肥,什么高大威猛的男人,分明是稚气未褪的翩翩少年郎!

“尊上,你等我一下。”

周北鸿踱步到门前,

“尊上身上并无伤口,准备沐浴。”

不高不低的音贝正好传入凌回宴耳中,

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扣门:“左护法,温泉药膳准备好了。”

周北鸿用一件暗黑色流光外袍包裹起凌回宴,再弯腰,竟把凌回宴打横抱了起来,

凌回宴哪里受过这份礼待,忐忑不安地环上周北鸿的脖子,生怕周北鸿小胳膊支撑不住他的重量。

万幸周北鸿体魄强劲,即便是抱着一百三十斤的重物也依旧健步如飞。

踏入一处巨石环绕的温泉山谷,腾腾热气裹挟着药香扑面而来,云雾缭绕在温泉上空,天不知何时有了暮色,池底暖玉散发柔和光晕,将澄澈泉水映得流光溢彩,

他原以为药浴就是浓缩大亮药材熬制的黑汤,没想到汤底清冽,不见丝毫药渣。

周北鸿将凌回宴放置到温泉岸边的金丝楠木椅上,作势要掀开他的衣服。

凌回宴赶紧推开周北鸿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周北鸿没坚持,一个作揖退到山水屏风后面,大抵是原魔尊受伤极重,凌回宴手脚都泛软,艰难地脱去衣裤,凌回宴额头已经急出了一层细汗。

他缓了几口气,压着扶手借力站起来,没三秒双腿就抖成筛子,再三秒体力不支,框一屁股重回原位。

凌回宴不信邪的又试了三四次,直到试的头昏脑胀,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现实给他当头一棒,凌回宴信邪了,认命的把外袍披在身上,对着那幅山水名画,

“左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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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我一心向善
连载中君臣生 /